第143章鄭義 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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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傍晚,**打算送樂盈回桃止山。

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發現,從而給樂盈或是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帶著樂盈揹著人一路抄小路進了彼岸“花”“花”田,想要直接穿過“花”田,從而抵達桃止山的地界。

一路上,**用不斷的東拉西扯,“插”諢打科的方式來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而原本愛笑的樂盈聽了他的玩笑卻依舊神“色”緊張,一言不發,一隻手拉著**的衣角不停的在往後拖,似乎隻要她這樣做了,他們腳下的這片“花”田就永遠都不會走到儘頭一樣。

“你看,前麵就到了桃止山了,之後的路你應該也都認識,我就送你到這裡了,好嗎?”**指著彼岸“花”田和滿是一座枯樹的山丘,低頭輕聲對樂盈說道。

樂盈冇有說話,反而更加抓緊了**的衣角。

“你怎麼了?”**明知故問。

“**哥哥,你再送我一段吧,至少送我出了這片“花”田,好不好?”樂盈知道以她的身份想要留在十王殿根本是不可能的,於是她隻好退而求其次。

“……好吧。”**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

路途增加了一段又一段,兩個人沉默的走出“花”田,走到枯山的山腳下,沿著山下的羊腸小路繞過枯山,便是東方城鎮的主城“門”了。

展現在兩人眼前的情景大大的出乎了**的預料,衰草枯楊,哀鴻遍野,空氣中是散不儘的血腥氣息,死屍散儘的灰塵鋪滿了整條街道,行人的腳下軟軟的,走在上麵根本感覺不出來原本築路的材料是什麼。

“**哥哥,我到了,你也該回去了。”這時候,樂盈又恢複了**最初見到她時的那副怯生生的模樣。

是啊,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人們,又怎麼可能明朗的起來呢?

這邊**囁嚅著還冇有回話,那邊的路上卻過來了一隊穿著戎裝的士兵,“你這人是打哪兒過來的?究竟有何意圖?”

“他是我的朋友,送我回家來的。他是好人,你們不要為難他!”樂盈“挺”身而出,擋在了**身前。

“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為首的士兵一把推到了樂盈,走到**跟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繼續盤問道,“看你這打扮,是十王殿內部的人吧?”

**堂堂正正的回答道,“我是賞善司。”

“哦?這麼說你在十王殿還是個小官兒了?”為首的士兵衝他笑了笑,隨後轉身衝他身後的士兵們說道,“這傢夥說不定還會有用處,先抓回去給帝君看看。”

“你們乾什麼,我可是十王殿的人,你們冇有權力抓我!”涉世未深的**哪裡會想到自己進了桃止山之後,會是這樣一個下場。

說話間,**就已經被兩名士兵徹底的擒住了。

“我管你是誰,進了咱們這裡,就要遵守咱們這裡的規矩,我勸你還是老實點跟我們走一趟,不然可就要吃些苦頭了。”為首的士兵拔出佩劍,威脅似的在**麵前晃了晃。

“把這小“女”孩也帶走,她和那小官兒的關係一定不一般,說不定用她還能給咱們帝君省下些盤問的麻煩呢,哈哈哈。”

……

就這樣,**和樂盈兩個被扭送到了桃止山上的神廟當中。

這個時候,東方鬼帝神荼鬱壘纔剛剛發現部署圖的秘密,並且找出了自己山頭和北方羅酆山的兩份圖,“春”風得意,正想進一步向幽都的其他地界伸手呢,而**的到來對他來說簡直是老天爺都在幫他進一步顛覆整個幽都一樣。

卻不成想,這個被俘的**卻是個硬骨頭,軟硬不吃,一時間,睿智如鬱壘倒也開始犯了難。這種境況之下,那個被一道抓來的小姑娘卻給他出了一個主意,很容易的就解決了這個難題。

鬼帝鬱壘按照樂盈的方法,先是給閻羅王發了一條訊息,其內容大概是說十王殿的賞善司因為擅闖桃止山,現在被扣在了東方鬼帝的手裡,如果十王殿想要贖回他,就要答應鬱壘撤掉桃止山以北,酆都城以南的一隊守衛這樣一個條件,如果十王殿不肯接受鬱壘開出的條件,那麼鬱壘就隻能根據桃止山的律法處置這位賞善司了。

訊息傳回十王殿之後,閻羅王大怒,其原因不僅僅是對於鬱壘對他態度的傲慢,而是因為十王殿治下不嚴,一個賞善司無故失蹤了這麼久,竟冇一個人提前發現的,還要讓人家來體型,你們那兒丟了人了,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羞辱有冇有!

……

又是七天過去了。

“**哥哥,都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十王殿那邊還是冇有回信,他們是不是……”,樂盈蹲在被鐵鏈鎖住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不如,你就留在桃止山吧。”

“再等等吧。”**淡淡的說道,他隻知道鬱壘給閻羅王傳了訊,讓他派人來接他,並不知道鬱壘還給閻羅王開出了那樣難以接受的條件。饒是如此,他也明白閻羅王派人來接他的可能“性”近乎為零,隻不過他的榮譽感讓他冇有辦法背叛十王殿,轉投向東方鬼帝效力。

……

時間一天天過去,終於,在他被囚禁的第三十一天夜裡,從十王殿傳來了一條訊息,新的賞善司已經就任了。

鬱壘拿著傳訊石走到**身前,笑道,“看來他們已經徹底放棄你了呢。”

**低頭不語,早有準備的他在接受到這樣的訊息之後也難免會傷心難過,畢竟,一直在傻傻堅持著的隻有他自己而已。所有人都不在乎了的,為什麼他還要在乎?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鬱壘問道。

“我一個階下囚還能有什麼打算,不過是活一天算一天罷了。”**自嘲道。

鬱壘道,“你不要這麼悲觀,隻要你願意,你完全是可以來我這裡做事的。”

“……”

“另外,她也很希望你能夠留下來工作。”鬱壘又道,“她已經經曆了很多不幸了,你不想讓她再親眼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死在自己眼前吧,這對她實在是太殘酷了些,你不覺得嗎?”

“……”**“舔”了“舔”乾裂的“唇”瓣,有些動搖。

“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在不表態,我就隻能把你當做我白虎的口糧了。”說罷,鬱壘起身就要離開監牢。

“……等一下。”一時間,**隻覺得自己張了嘴,耳邊卻冇有聽見自己說了些什麼,“帝君,我答應你。”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