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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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頂始燃,打鬥即時開始。

忽然,隻聽見自鬱壘那方傳出一陣瞬間劃破天際的聲響,一道道靈力沖天而發,最終化為一條條柔韌而淩厲的幽黑光影,彷彿帶有生命一般的朝著羽微的方向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隻見那條條的黑“色”光影最初隻是細細的一道,不過是眨眼之間,就已經化作無數,直接將將羽微整個人包裹在了其中。

羽微穩住心神,霎時之間,一團金“色”的光芒起自她手中閃現出來,半空之中,一道雷電模樣的金光劃破了羽微阻礙在羽微身下四周的黑“色”光影,同時又向那光影最盛的地方直接迎了過去,金光與黑影“交”彙的同時,那無數黑影便直接應聲而滅,最終消失了蹤跡。

此時再看香爐那邊,一炷香已然燒儘了三分之一。羽微見狀,不禁勾了勾“唇”角,這場賭局,她是要贏定了!

這個時候,羽微的心思便不免有些鬆懈,卻見又一條極淡的黑“色”光影突然躍起,重重的向她“胸”口襲來。電光火石之間,羽微好歹躲過了這一輪的攻勢,隻不過形容見仍有些狼狽罷了。

於是,羽微再不敢掉以輕心,連忙專心應敵。隻不過在一場下來,羽微卻平白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便是,這鬱壘彷彿並不是真的有意與自己打鬥,幾次“交”手下來,羽微隻覺得此人在行動之間根本就冇有用上全力。

又或者說,鬱壘此番的目的似乎並不單純是以輸贏作為賭注,而是在以打鬥來拖延時間。可是,隻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了,他手下的鬼軍又悉數站在這裡,半個都不曾離開過,如此,他無端端的做這無用功來又是為哪般呢?羽微百思不得其解。

緊接著又相持片刻之後,心中滿是疑“惑”的羽微不再被動出擊,而是自腰中“抽”出了檮杌雲雷鞭,打算在那一炷香燃儘之前,就抓緊時間速戰速決。

鬱壘見狀不由一怔,手中略一遲疑,手中控製著的黑“色”光影也隨之發生了變化,淩厲柔韌之極的光影迅速變得柔和,眨眼間顏“色”越來越淡,最終終於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再也尋不到蹤跡。

看來,此番果然是被她覺察到了些什麼!鬱壘臉“色”一變,不敢再過輕敵。

就在羽微“抽”出皮鞭的一瞬間,隻見鬱壘手中控製著的那條條的黑“色”光影便駭然從她身週四麵八方飛一般的直“射”了過來,那挑條的黑“色”光影在半空之中逐漸化為一條條狂暴凶猛的黑“色”毒龍,張牙舞爪,迅捷無比的朝著羽微的位置就衝了過去。

羽微自覺情況不妙,因而便握緊了手中的檮杌雲雷鞭,隻待黑龍接近自身的一瞬間這才揚手一甩,鞭尾淩空而起,劈啪作響。與此同時的,就聽空氣中傳來幾聲連綿不絕尖利的嘶嘯,雖然半空中的黑“色”毒龍接連應聲而散,但其中卻還是不免有幾條漏網之魚越過了羽微的攻勢,直接擊中在了她的“胸”口處。

羽微悶哼一聲,嘔出一口鮮血,接連後退了兩步,這才生生的穩住了身形。

至於另外一邊的鬱壘,此時也並冇有比羽微好過多少。那黑影毒龍,本就是他的元神內力所化,眼下被羽微打散了大半,他的身體自然也就因此遭受了重創。雖然眼下他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安然無恙,但實際上內裡已然漸漸有了頹敗之相了。

鬱壘轉過頭看了一眼香爐,卻見那根香方纔燃儘大半。一時間,鬱壘的內心當中不免竟焦急了起來,不管怎麼樣,自己總還是要堅持到這炷香燃儘纔好啊,不然的話,自己此番打算豈不就是本末倒置,得不償失了?

情急之中,鬱壘隻好將手邊已然碎裂了的傳訊石等物當作暗器一般向羽微的方向撒了出去。霎時間漫天頓時充滿了青綠“色”的珠光寶影,絢爛之極,卻是冇有什麼實質上的攻擊能力。話說起來,鬱壘此舉,為的隻不過是暫且拖延下一段時間,為自己贏得到一時片刻喘息的時機罷了。

羽微抬頭看著這漫天的光華,雙眸中突然閃過一絲寒芒,不閃不避,隻輕輕的向上方打出一道弧形的靈力“波”,隨即,那些個珍寶的碎片便儘數化作了灰飛。

羽微笑著道,“鬼帝大人難不成是黔驢技窮了,居然連這麼上不得檯麵的東西也敢在打鬥之時丟將出來,真是叫我大開眼界啊。”

羽微心道,眼下,可不正是迅速解決此場打鬥的絕佳時機嘛!

不過一轉眼的功夫,隻見羽微周身附近,憑空出現了陣陣無邊的靈氣,這些靈氣不斷的轟然翻卷著,又極度濃縮地集中在了羽微的身邊,最終逐漸捲成狂風一樣的漩渦!而處於風暴最中心的羽微,她的整個身子此刻都在釋放著凜凜的殺氣。

周圍一眾看客的臉“色”都變了,待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想要上前拉住鬱壘的時候,卻已然是來不及了。

這一刻,卻見羽微的眼中殺意越發繁盛,檮杌雲雷鞭突然一下子從她手中脫出,隨著靈氣“波”的力道不斷的淩空翻卷,那極為細軟的皮鞭在半空之中受到了四下靈氣的積壓,倏地迸發出一連串類似於猛獸嘶吼般的沖天狂音,有如那隻存在於九天之巔的紫極玄雷,一聲聲撞擊在了鬱壘的身上。

豈不料,大難臨頭的鬱壘麵上卻是粲然一笑。看的羽微自是一愣,隻可惜現下已然是無法回頭了……

漸漸的,羽微的雙目之中燃燒起了陣陣強烈的火焰,檮杌雲雷鞭眨眼升到百丈的高空,繼而隨著她雙手不斷的催動,似有意識一般的淩空迅速揮動而下,直接打在了鬱壘身側不足半寸距離的土地之上,這一擊,強烈得好像要將整個幽冥界的土地憑空裂成兩半。

緊接著,羽微趕忙收起了周身的靈力,又取下了仍漂浮在半空之中皮鞭,在已然七倒八斜、散落的不成樣子的現場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緩步走到了隻身躺在那被皮鞭畫出的深深溝壑邊上的鬱壘身前,蹲下了身子。

羽微淡淡道,“一炷香已經燃儘了,願賭服輸,還望帝君能夠遵守自己的諾言,抓緊時間帶人離去。”

“冇問題。”不成想,那一敗塗地的鬱壘卻在這個當口桀桀的笑了起來,意有所指道,“我是輸了,可是姑娘你,此番難道真的就贏了我嗎?”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