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秘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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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桂城。

城中街巷上滿是嘔吐物與破碎的酒罐,酒肆們的小二、掌櫃們經過一夜的忙碌,此時依然還冇有去歇息,拿著掃帚,打著哈欠清理每過十年纔有一次的混亂場麵。

蘇憾今天便要離開桂城,於是早早地離開了客棧,來到商鋪雲集的地段。

桂城是青螭劍宗的接引之地,時常有修行者們在這裡往來,自然產生了不少針對修行者們的生意,他便是來這裡尋找這樣的商鋪的。

隨意地看了幾眼後,他挑了裝潢最為奢華,物品看似最為齊全的商鋪走了進去。

不消片刻,他被商鋪掌櫃帶到了商鋪的後院,那裡擺著一艘艘造價不斐的飛行扁舟。

蘇憾隨意挑了一艘,並買了一大遝上好的飛行符紙與減重符紙。

在掌櫃滿臉堆笑的歡送下,他禦駛飛行扁舟,沖天而起。

還冇有修到四境之前,若每次出行都要等待特定路線的商船來臨,中間還要停靠,效率未免太低。

因此才趁還在桂城,臨時置購了一艘扁舟。

扁舟上,蘇憾拿出輿圖,向著中土的中心處極速進發,他挑選了一座名為「興北城」的大城池。

此城離桂城足夠遠,他要去那裡的天機閣,以自己的資訊換取岩池的甲字情報。

扁舟日夜不停地行駛了一旬的時光,方到達了興北城。

落入港口,交了些許看管金後,蘇憾戴上了隔絕神唸的笠帽,換了一套黑色衣衫,直接往天機閣去了。

進了天機閣,蘇憾寫下岩池的相關事情後,再次被帶進了無漏房。

當天機閣執事從玉盆裡撈起那張被回復了「甲」字的紙張後,前者嘆了口氣,心想大概又是一個做不成的買賣了。

執事將紙張展開,呈於頭戴笠帽的蘇憾麵前,說道:「貴客,你所問之事是『甲』字秘,按我閣規矩,『甲』字秘隻能以同等價值的秘辛情報交換。」

蘇憾點了點頭,示意他知曉。

執事便接著按以往的話例念道:「若貴客冇有同等價值的……」

「拿紙筆來。」

「……的秘辛的話,那就……啊?」

「紙筆。」

執事愣了一下,冇想到蘇憾真的有對應的甲字秘情報?

不過,像這樣的顧客也不在少數,他們寫下自認為是甲字秘的情報,卻被回復了一個乙字秘甚至丙字秘的評級。

執事愣神之後,很快便拿出了紙筆遞給蘇憾,而後便站到一旁,不看蘇憾書寫。

蘇憾展開紙張,提筆寫下了他原本就想好的說辭。

與其說是寫下說辭,倒不如是畫了一張地圖。

那對照著世間盛行的輿圖所畫的,一張極寒大地的簡略地圖。

在地圖上的某個毫不起眼的山穀,被他用硃紅的毛筆點了一個點,再寫上了八個小字。

八個足以換取好幾個甲字秘的小字。

「無跡天魔潛修之地。」

蘇憾標記的山穀,正是千年前的潛修之地。他在那裡待了數十年之久,也是在那裡推開並關上飛昇之門,並且參悟出了金色魔種。

如今,那處山穀已經荒廢了千年之久,他也不會再回去,將其告知天機閣倒也冇什麼。

寫完之後,蘇憾將紙合上,與岩池之事的紙張一起放進了封麵寫著「甲」字的信封中。

不同等級的情報,會被呈到不同權限的人的桌麵上,隻有他們才能打開,並判斷情報的價值。

蘇憾將信封交給執事,後者將其重新浸入玉盆。

……

……

天機閣的中樞處,位於一個無人知曉的隱秘之地。

這裡極為繁忙,世間各處的情報、傳訊每時每刻都如雪花般飛來,他們既要將其迅速分類,呈給不同的人,又要等待回復,而後將其傳回去。

此時,負責興北城天機閣的對接人,剛剛纔從玉盆處傳回去一份跟岩池有關的回覆,片刻後發現玉盆又亮了起來!

他驚訝地看了兩眼,根據亮光的程度,他判斷出了對方傳來的紙張數量,於是便同樣投入了裝著數張信紙的信封。

片刻後,他將信封撈了起來,看到寫著「甲」字的信封,他又是吃了一驚,冇想到那邊問事之人竟真有同等價值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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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離開此間,敲開了門外寫著「甲」字的一處房間,說道:「譚老,有新的『甲』字秘,是方纔問岩池之事的。」

「呈進來。」

聽到裡麵的答覆,他推門進去。

房內,到處都是堆疊如山的卷宗與情報資料,他見怪不怪,把信封放到那譚老的桌上。

譚老展開信封看了兩眼,登時驚得站了起身,眼睛似乎要瞪出來一般!

送信人也十分訝異,他甚少見過譚老有這種神情出現。要知道,後者每日經手的各種情報何其多,看過了不知多少驚天大秘,而此時,後者竟然因為信中的內容而失態。

譚老當即拿出紙筆,寫下了幾句話,讓送信人傳回去,並囑咐道:「要快。」

後者接到信,當即飛也似地離開了房內,身形如電掠回興北城的玉盆前,將其投了進去。

……

……

興北城的天機閣執事拿起回復的紙張,展開一看,驚奇地看了眼前的兩眼,而後便依著紙張的內容問道:「如何證明?」

蘇憾早有準備,輕輕拍了一下腰間的述遊劍。

述遊劍應念而起,無漏房裡閃出一抹青光,在屋內環繞數圈後,急停在執事的眼前,傳出一股驕傲的情緒。

執事童孔一縮,驚訝道:「神兵?!」

蘇憾說道:「將此劍的細節描述與他,他自會知曉。」

述遊劍在前世隨他征戰,年輕一輩或許不認識,天機閣這樣的情報組織卻不可能冇有記錄。

執事將信將疑地把述遊劍臨摹下來,並將其神兵的本質寫了上去,而後將紙張丟入玉盆。

這一等,便等了比方纔兩次還要久的時間。

玉盆的黑液重新亮起後,執事趕忙將信封投入其中,而後訝然地將寫著「岩池」的甲字信封撈起,鄭重地遞給蘇憾。

蘇憾平靜地將信封放入懷內,起身離去。

執事畢恭畢敬地將蘇憾送出了天機閣,確認後者離去後,他當即轉身回到無漏房。

依照剛纔收到的回覆紙張裡的其他吩咐,他事無钜細地將蘇憾從進入天機閣到離開的一舉一動,還有其外表特征等一切細節,都寫了上去,而後重新投入玉盆中。

譚老拿著興北城執事的回信,目中光芒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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