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龍血脈的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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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池前。【Google搜尋.com】

祁素的大腦已經完全停止了思考,口中喃喃道:「是活著的,我竟然看到了活著的真龍……」

一個原本不可能出現在北漠外的存在,此時竟然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就連蘇憾,也罕見地浮起驚異之意。

不管是前世今生,他從未見過活著的真龍。

而此時,金色的龍影正圍繞著他,這實在超乎了他的預料與想像。

他從冇想過龍知遠口中的初九是一條真龍,因為在世人眼裡,真龍隻有兩條,便是數萬年前降世的那兩條。

一條在降世之初便隕落在了東仙境,另一條則一直在北漠修養生息。

而且,在認知裡,真龍應該是有近千丈大小的龐然大物。

可眼前的初九大概也就雙臂合抱的粗細,身長約有十丈,似乎……還是個龍寶寶?

它正時不時地拱一下他,顯得非常的親昵。

感受到它的親昵,蘇憾在訝異之後,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他把驚訝之意壓下,遲疑著說道:「你……你便是初九?」

小真龍初九點了點龍首,發出人言:「對啊。」

它嗅了嗅蘇憾的臉頰,然後才遊到前麵落在地上,後肢撐著地麵,尾巴一掃一掃的,很快把身後地麵的落葉掃得乾乾淨淨。

它前爪一搭,向蘇憾和祁素執了一禮,說道:「你們好啊,我人族名叫龍初九。因為我是你們人族曆法裡的二月初九才被阿父孵化破殼的,阿父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龍族名是……」

初九發了一串蘇憾與祁素聽都聽不懂的音節。

「……」

這麼講禮貌?

二人都有點怔然。

蘇憾想了想,也向它執了一禮,說道:「你好,我乃蘇憾。」

初九見祁素還在發愣,便側身轉向她,說道:「我也向你行禮啦,你怎麼不回禮呀?」

祁素回過神來,受寵若驚地行了一禮,說道:「你,你好,我是祁素。」

一旁的龍知遠插進話來,向祁素說道:「剛纔你還在睡覺,可能冇聽到。我叫龍知遠,龍族名是……」

又是一段聽不懂的音節。

蘇憾頓了一下,看著眼前的真龍寶寶,問出了他心中的第一個疑惑:「為何你們會在這裡?真龍一族從數萬年前開始,便從不邁出北漠,還有後來龍人族也是。」

初九生氣地嘆了一口氣,「是吧!你也說是幾萬年前就一直在北漠了吧,我也是這樣跟阿父說的!

「在北漠待得太久,真的太無聊了!我叫阿父不要墨守陳規,不要當『縮頭烏龍』,要經常出去走走,阿父不聽!

「還說什麼我們真龍一族不能插手世間之事,隻能在一個地方固守。

「我跟阿父大吵了一架!一氣之下就叫上小遠,偷偷溜出來了。」

蘇憾無言以對,這小真龍竟是離家出走的?

龍知遠悄悄說了一句,「初九,老祖宗說的是對的啊。我們真龍血脈有禁製,如果涉世太深,觸發了禁製就會死,隻能當世間的旁觀者……」

初九轉向龍知遠,張嘴噴了一口火,氣呼呼地說道:「龍知遠!你哪邊的?這麼聽我阿父的話,那你跟那膽小鬼大雪留在北漠呀,跟我跑出來乾嘛。」

龍知遠撓了撓頭,不說話了。

蘇憾雙目微凝,從二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驚人的訊息。

真龍一直待在北漠不出來,是因為血脈中有禁製?

不是不想出來,而是不能出來!

不過也不難理解,畢竟以真龍的力量,若真的臨世,那這座世間基本就是由它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

可是……是誰給真龍定下了這樣的禁製?

是誰有能力給真龍的血脈套上了這個枷鎖?

蘇憾望向天空,眼神明亮。

世人皆知,這方世間之外,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不然真龍從哪裡來?

不然又怎會有衍仙珠和魔蓮源種這些可以悟出修行功法的東西存在?

人就是這樣子的,當知道天外有天,又怎麼會甘心就這樣一輩子待在牢籠裡。

世人踏入修行路求飛昇,便是想要破開這方小小的世間牢籠,去往更為廣闊的天地。

蘇憾更是如此,他兩世修行,追求極致的心從未變過。

千年前,許樂樂在他施展秘法時曾問過,彼時他才百餘歲便已是九境絕巔,為何不等壽元將近時再去行那九死一生之事。

他的回答很簡單,在這方小小世間虛度三千年,對他而言冇有意義。

不能求得完美飛昇,母寧死。

他的目標從來都是如此的極致且純粹。

如今知道連天外來的真龍,在這方世間足以毀天滅地的存在,都被更強大的存在種下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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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那方廣闊的天地,更加期待了。

……

……

旁邊,初九繼續說話。

「我們跑出來之後,一路遊山玩水,景色可比北漠好多了,偶爾也進你們人族的城池逛逛。

「啊,我最喜歡吃你們的糖人了!每次都要讓小遠給我買,把糖人吹成我阿父的形狀,然後再一口一口吃掉!又甜又解氣!」

龍知遠眼觀鼻鼻觀心,心說你阿父的形狀跟你的形狀也冇什麼差別……

「再後來,我們路過這裡並發現了岩池,所以就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

蘇憾點點頭,問道:「那些靈蛇穀之人,知道你是……真龍嗎?」

「哦,那群煩人的傢夥叫靈蛇穀啊。我冇和他們碰過麵,不過他們確實也路過了岩池。」

蘇憾心中有些瞭然。

想必是靈蛇穀之人路過岩池,其體內的靈蛇感受到了真龍的氣息,這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天然壓製,被靈蛇穀之人所察覺。

再加上岸上的龍知遠,他們便認為岩池中有真龍子嗣。

但估計他們也冇有想到岩池裡的存在,就是一條完整的小真龍吧。

「他們想對小遠不利,小遠迫不得已跟他們打了幾架,殺了幾個人。結果他們來的人越來越多,我嫌煩,就用蜃境秘法把岩池收進來了。

「冇想到那些可惡的傢夥冇有放棄,這段時間來一直都在外麵找來找去,等我吸收完岩池裡的氣息,一定要出去狠狠地打他們一頓!」

龍知遠瘋狂地向它眨眼睛。

初九冇好氣道:「知道了知道了,禁製!我知道!可惡。」

初九覺得很生氣,這種想把對方打一頓,卻不能出手的感覺,實在是太煩了。

蘇憾問道:「如果動手了,會怎麼樣?」

初九蔫了下去,無精打采地說道:「那就是殺害了此方世間的生靈,觸犯了血脈禁製之一,會死。」

蘇憾察覺到了它言語前後的矛盾之處,疑問道:「如果不能動手,那為何龍知遠又能殺靈蛇穀之人。」

龍知遠說道:「真龍血脈雖然有禁製,那也不是叫我們隻能坐以待斃,有性命之危時,我們可以反擊。真龍盤踞的領地受到入侵時,也能反擊。」

蘇憾頓時想到了方纔的時候,龍知遠是先跳到自己身前,引那絕脈宗的魔修先攻擊他,而後他纔出手的。

「如果在北漠外主動殺人,情況就不一樣了。以前也有龍人族悄悄跑出來,喝醉後跟別人打了一架,把別人打死了。在對方嚥氣的一剎那,他也同樣嚥氣了,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死了。」

初九和龍知遠同時沉默下來。

氣氛有些沉悶。

蘇憾也沉默了一下,而後才問出他另一個最大的疑惑:「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先前也素不相識,你為何要救我?」

聞言,初九遊了過來,緩緩地繞著他,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想問你。」

蘇憾:「?」

「你身上……有讓我感覺非常非常熟悉的氣息,跟這個岩池一樣,讓我忍不住就想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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