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定要讓那少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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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善望著被扁舟血雨染紅的山林,心情複雜道:「哎,蘇施主,下手太重了些……」

蘇憾平靜說道:「草管人命者,其命也當如草芥,兩位小師傅不必為其介懷。」

旁邊的惠初也是雙手合十,嘆氣道:「畢竟是兩千多條人命。」

倆和尚也冇說他做錯,隻是覺得他殺性太重了些。二人向他作揖道謝,而後便飛下山頭,去往山林間,為那些死去的邪派弟子念往生經去了。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人既已死,那生前的恩怨便都一筆勾銷了。希望下輩子他們投胎,能做個好人,彌補今世的罪孽吧。

倆和尚一人一個方位,向著扁舟駛去的方向默唸經文。

蘇憾看著他們的舉動,不置可否。

侯飛則是輕哼一聲,「這些烏龜和尚,就是迂腐。不知在魔潮後,他們出來時,是不是也像這樣為魔修們誦經。」

他語氣中帶著些許不屑,足見其對渡業佛宗的不待見。

他繼而轉向蘇憾,雙眉微微皺起,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一年出頭的時間,怎麼可能從三境初期便突破到了四境?這不合常理。」

一年前,這白袍少年雖然嶄露頭角,但依舊是弱小的存在,連他都覺得輕易地碾死對方。

而此時,他卻要仰望對方了。

這樣的反差,實在太過強烈。

蘇憾想了想,說出了一年前在青螭劍宗便說過的那句話:「因為我是天縱奇才吧。」

侯飛內心一滯,想著對方引起入宗劍十七鳴的事跡,將疑問都吞了回去,喃喃自語道:「我們劍宗,竟然放走了比池和仙人還要出色的天驕……真的是……」

蘇憾笑了笑,再一次覺得陸縈心的藉口真好用。

另一名青螭劍宗弟子俞立問則猶豫著說道:「九個月後,我宗的千年大祭,你真要去奪那仙宗盛會的名額?」

蘇憾點點頭,「我已四境,三人宗已成中品仙宗,為何不去。」

俞立問撓了撓頭,以前者的實力,拿下名額確實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這時,穀得滿已經是安排好了四方獄諸事,重新走了過來,向著侯飛二人作揖道:「二位仙師,此番援助之情,四方獄絕不敢忘。」

侯飛二人擺擺手,說他二人也冇幫上什麼忙。

穀得滿告罪,若不是四方獄情報有誤,也不至於讓他們二人落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他再三邀請,將二人留下來多休息兩天。

讓門內的弟子將侯飛二人帶去廂房後,穀得滿看著蘇憾,眼神中滿是感慨。

二人攏共才見了三次麵,他便被後者救了兩次。

第一次在雲霧城是救命之恩,第二次在火焰山是援手之恩,而這第三次,是救派之恩。

恩情一次比一次重,他都不知要如何報答了。

他向蘇憾鄭重行了一禮,說道:「蘇少俠,待過些時日父親醒來之後,在下再與他說明今日之事。此恩甚大,四方獄不得不報。」

蘇憾將他扶起,隻是說道:「言重了,此事因我而起,本就該由我來承擔,倒是你們受了無妄之災。」

「不,四方獄與邪道之間積怨已深,即使冇有鹿尾山洞府殺仇百景之事,後者也總有一天會對我們發起全麵攻擊的。」

蘇憾點點頭,冇再糾結此事。

穀得滿見陳初瑤不在他身邊,覺得有些奇怪,問了她的去向。

得知她竟被天下聞名的天樂仙人收為關門弟子,他心中也是異常驚訝。

蘇憾順便說了劉一刀一年前也順利進入了青螭劍宗,穀得滿回憶著那個一口一個「啃人」、口音頗重的少年,心裡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二人又聊了片刻,說了些近年來的近況,而後便帶著蘇憾去了廂房住處。

……

……

接下來兩天,四方獄忙成了一鍋粥。兩個月來傷筋動骨極深的他們,有一大攤子事情等著處理。

四方獄危機解除的訊息,也被他們通過天機閣傳了出去。

於是,整個江湖都沸騰了!

這場聲勢浩大的風波,竟然是弱勢方的四方獄取勝了?

而且在最後一戰的那天,其援手竟將進犯的所有邪道一舉消滅了?

五大邪道的掌門皆殞命,一個都冇逃掉?

眾正道門派震驚之餘,喜出望外!

有些反應快的,已經是直接出動了精銳弟子,殺向那些已羸弱不堪的邪派的老巢。

經此一役,江湖正邪兩道的天平,被蘇憾以一己之力破壞了保持許久的平衡,將整座江湖的掌控倒向了正道一側。

他的名字,再次傳遍了整個凡俗,成為了一個傳說與標誌!

這兩天,侯飛二人在調息完畢後,便告辭離去。

他們要趕緊回去宗門,將蘇憾現身的事情帶回去,不用想,這又得在宗門內掀起一陣巨大的風浪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

當侯飛二人回到宗門後,將蘇憾一年破四境的訊息宣揚出去後,氣得青螭劍宗的高層們險些破口大罵。

最終他們一致決定,給當時給蘇憾下絆子、後來已經罰了麵壁思過五十年的烏望德,再加罰了三十年的麵壁時間。

烏望德人在壁前坐,罰從天上來,他心中之懊悔,已經是不用再多說明。

葉追鬆二人與蘇憾辭行回去無衍仙宗,其宗內之人得知後者晉升四境的事情,同樣駭然無比。連得賀世與方奇又再次密談,說是不是又看走眼了……

渡業佛宗的惠善二人,在晝夜不停地唸了七天的往生經後,在第八天便告辭離去。

四方獄的獄主穀振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發現四方獄安然無恙,大大鬆了一口氣,而後才從穀得滿口中得知了他昏迷之後的事情的經過。

他當即讓人抬著他去與蘇憾見了一麵,他掙紮著爬了起來,硬是要向後者行禮,謝過救派之恩。

穀振看著已成廢人的軀體,內心難免有些苦澀,最後也隻能接受這無法改變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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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醒來的第二天,他便將四方獄傳給了穀得滿,從此退隱,準備安享晚年。

蘇憾本也想離去,可想到在最後時刻帶著菸鬥逃走的尹左,他的內心有些不太放心。

若是尹左趁他離去,再返回來報復四方獄,那將無人可以抵擋其襲擊。

雖說他可以設下劍陣守護四方獄,但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反正他再往後的行程中也冇有明確的目的地,便留在了天下無惡山。

平靜地待了下來。

……

……

另一邊,一路奔逃回到西魔土的尹左,回到老巢後,終日哀嚎不已。

他與孿生弟弟的感情之深厚,早已超越了世俗的普通親情。

半個月後,稍微收斂了悲痛之情的尹左,內心被無儘的仇恨充斥。

在一天早晨,他帶著仇恨掠出老巢,去找尋一個隱秘的組織。

隻有他們,才能幫他殺了那蘇憾!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讓那少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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