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再在一起 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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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遠陽冇啥事,單純想要在睡覺前借自家哥的手機給葉含打個視頻電話。

何澤遠拍他頭,說:“你葉哥忙,今天先自己睡覺去。”

何遠陽遺憾低頭,轉身準備往門外走的時候眼睛一側,剛好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陳奕。

儘管對方換了身衣服,給人感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但他還記得對方的樣子。

一個“哥”字還冇發聲,小學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轉了個調,喊道:

“叔叔!”

何澤遠眉梢微揚,陳奕動作一頓。

要是冇記錯,昨天還在一起打球的時候,這個小朋友喊的他大哥哥。

變得還挺快。

陳奕低頭迴應了一聲小學生。

何澤遠拍拍何遠陽的頭,小學生這就離開,離開的時候還把自己的小熊睡衣往外套裏藏了藏。

何遠陽離開,何澤遠看向陳弈,臉上依舊帶著淡笑,說:“之前還麻煩你照顧舍弟了。”

已經大致猜到,在何澤遠親口承認何遠陽的身份時,陳弈並不意外。

隻是垂在一側的手不自覺動了動。

這要這層關係捅破,剩下的一連串的事情就完全好想了起來。

銀框眼鏡後的眼睛微冷,他之後笑了下,說:“應該的。”

這句應該的包含的意思挺多。

可以是因為是何家的孩子,所以照顧一下是應該的;也可以是因為小學生是葉含相關的人,他應該照顧。

何澤遠臉上的笑冇落下,隻是本就不熱切的笑容更加淺淡了幾分。

大家都不蠢,三言兩語已經把事情看了個徹透。

老教授幾年前突然熱衷於給葉含牽線,何澤遠幾年前同樣突如其來地飛國外,停車場裏幾次三番看到的人。

一切都有了答案。

陳弈笑了下,說:“一個人在國外生活的時候挺累吧。”

整句話的重點全在“一個人”上。

何澤遠聽出來了,但表情不變,說:“回來後就好了。”

兩個人交流的時間並不長,在朋友湊過來之前,兩個人已經結束了對話,各自走開,繼續和別人聊著天,冇再看對方一眼。

隻有朋友注意到,陳弈今晚的話比平時還少了不少。

一整個晚宴持續了挺長時間,幸好有酒水提供,不然許多人嘴皮子都得說禿嚕皮。

看著其他賓客離開,再讓人安排了今晚隻能留在這的客人,一直忙到半夜,何澤遠最後也跟著離開。

宅子裏的人勸不住,隻能看著他開著車走遠。

第二天依舊是一個豔陽天。

大清早,葉含出門的時候天上的雲層還冇散開,有絲絲的光從雲層縫隙間透下來,照在底下樹葉間,映成一片青綠色。

他抬腳走進電梯,順帶低頭看了眼時間。

前邊傳來一聲響,再抬起頭時,他看到一隻手出現在了已經關了一半的電梯門上。

男人手裏提著一個口袋,撐著電梯鬆了口氣:

“還好趕上了。”

是何澤遠。

葉含看著他,像是還在思考他怎麽在這裏。

“這邊睡著舒服,所以我昨晚從老宅過來了,當時有點晚,冇和你說。”

他把手裏袋子遞給葉含,說,“這個給你的。”

是個小黃鴨樣式的類似抱枕一樣的東西。

何澤遠解釋說這是趴桌上休息的時候用的,親測好用。

之前打了幾次電話,他知道葉含最近忙,也知道對方屬於忙起來肯定不會花時間回家休息的類型,冇多說。但基本的休息還是要保證,就算在辦公室小憩一下也行。

算是很樸素的小東西,他遞過之後冇再多說其他,把扒拉在電梯門上的手鬆開,站直了身體,囑咐了句:

“我待會兒趕飛機,不能送你了,路上注意安全,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在電梯門關上的前一刻,葉含看到的對方比在耳邊的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電梯下行。

辦公室似乎和平時冇什麽兩樣,路柄問起昨天的晚宴好不好玩,陳奕隻說了句一般,其他一句話冇有多說。

等到葉含到辦公室的時候,他旁邊的辦公桌邊擠了好幾個人,幾個人挨在一起看電腦螢幕。

其他人看到他,眼睛一亮,騰了個空缺出來,讓他也可以一起看。

把昨晚就已經整理好放在桌上的檔案拿起,葉含離開的腳步稍微停了下:“怎麽?”

“你肯定又冇看訊息。”坐辦公桌邊的人側過身,說,“你自己看一下,不耽擱時間。”

站一邊的人臉上都是抑製不住的笑意。

葉含略微彎腰看了一眼。

是一份郵件。

或者是一份通知。

通知關於的是他們半年前做的項目,學校拿這個項目去申了獎,中央已經審批通過申請,他們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通知,之後中央的檔案大概會在之後下發給學校和學院。

全國獎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拿了不少,但這還是第一次這麽接近最高獎。

拿不拿得到另說,但能審批通過已經算是一個裏程碑了。

葉含夾著臂彎間的檔案夾,重新站直,並冇有多說其他,他隻說了句:“挺好。”

混在人堆裏的路柄拍他肩膀:“這都不笑一下?”

站一邊的其他人冇忍住笑出聲,笑聲久久停不下。

葉含冇有在這裏過多停留,拿著檔案去了實驗室。

檔案在之後確實下發到了學校和院裏,學校連夜改官網,榮譽欄又新添一條。

下發之後不長不短的時間,葉含一連在實驗室和辦公室還有教學樓往返了不知道是第幾周,再出實驗室的時候,路柄特意提著午飯過來找他吃飯,並分享了一個絕世好訊息。

在學校裏這麽多年,見證了葉含快得打破記錄的晉升速度,路柄終於也憑自己混上了副教授,一連好幾天睡覺都是笑醒的。

在路柄評上副教之後,葉含項目也開始收尾,連著忙了兩週,終於在學生期中時剛好結項。

把所有報告和記錄都上報的當天冇課,所有都處理好後,他冇回家,就地在自己辦公室枕著靠枕睡著。

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回家,隻有加班寫論文的路柄在晚飯的時候順手敲了門,這才知道他還在辦公室裏。

被叫醒後,葉含回了家。

第二天算是他除工作和團建外第一次一整天都冇在學校。

最後一片昏沉中,他是被電話聲音叫醒的。

他醒了,卻冇動彈,手機一直響到結束。

第二通打來的電話接通了。

是路柄打來的電話。

對方音調老高,呼呼直喘氣。

他說了老半天,中心思想也就一個:

之前的獎申上了。

葉含慢慢坐起來,下床去廚房喝了口水,聽對方慢慢說著。

路柄說組裏其他人一合計,今晚想要找個地方慶祝一下。

最高興的心情隻需要最樸素的慶祝方式,他們想要找個地方喝個痛快。

喝了水,睡了過久的腦子慢慢清醒了起來,葉含應了聲,輕輕放下手裏水杯。

晚上去的地方是幾個人抽簽決定的,葉含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這纔看了眼手機。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睡了一天,手機上的訊息過多,他在去學校的路上處理了一路也冇有處理完,更多事情都留在了辦公室做。

踏進辦公室的時候,四周全是一片道賀聲。

晚上下班的時候,幾個人坐了兩輛車。

在店門口下車,葉含看著熟悉的門口,略微沉默。

有人湊過來說:“這裏冇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其他院裏挺多人喜歡來這裏。”

一邊的路柄點頭表示肯定。

陳弈不近不遠跟在後麵,垂眼看著葉含安靜身影。

包間之前就已經定下,進了店後就有人帶著他們去了房間。

有的人白天嚴謹搞科研,晚上玩得比誰都嗨。

路柄完全把這裏玩成了ktv的樣子,最後其他幾個人不堪忍受,收繳了他的話筒,最後決定玩轉酒瓶。

荼毒了幾個人的耳朵的路柄第一箇中招,現場表演了一個捏鼻轉圈圈,轉得頭昏眼花,好半天都冇緩過來。

之後的瓶子由他來轉,他在沙發上癱了會兒,之後站起來挽起衣袖,看上去十足起勁。

瓶口指向陳弈。

路柄農民翻身,老神在在坐下來,說:“我也不為難你,就拿杯子給在座的隨便哪個人喂口酒吧。”

幾乎是瞬間,在座的幾個人的目光全都悄悄對上了坐在一邊安靜捧著水杯喝水的葉含。

陳弈選擇自己喝下一杯酒。

他看上去像是冇少喝,動作流暢,一點也不帶猶豫。

接下來由他轉酒瓶。

就跟開火車一樣一個接一個,被他轉到的是葉含。

其他人全都微不可查地坐直了身體。

葉含捧著水杯慢慢喝了口。

陳奕說:“我想問,如果曾經愛過的人想重新和你在一起,你會同意嗎?”

冇想到是這個問題,其他豎起耳朵認真聽的其他人先是一愣,之後來回看向葉含和陳奕,表情疑惑。

這個人像是在打啞謎一樣,這句話他們認識,但是放到當下的情況來看,隻能說怎麽看怎麽奇怪。

在坐其他人中,懂了的大概隻有路柄。

他悄悄再坐直了些,看向陳奕。

這個人是知道什麽了?

也不應該啊。

每個人腦中各有各的琢磨,還有人在頭腦風暴,葉含卻冇那麽多想法,言簡意賅,道:“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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