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佛還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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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靜趕到福軒小區的案發現場,死者的姿勢果然跟石屹一模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郭靜看到這個姿勢,還真像是在懺悔。

“死者什麼情況?”郭靜一到現場就問道。

在場的同事很快將死者的基本情況介紹了一遍。

死者馬樂,人稱馬老六,四十五歲,光頭,喜歡戴金項鍊,腋下夾一個皮包,言必稱“乾工程”,其實就是個大混混。

這樣的人仇家就更多了。

一個混混頭子和一個商界大佬,二者同一個死法,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不過這件案子不同的是,死者的妻子在案發當時,就在現場,親眼目睹了凶手作案的過程。

凶手竟然冇有殺人滅口,是心軟還是自信?

馬樂的妻子已經去拚圖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得知凶手的真麵目。

在等待拚圖的同時,郭靜一邊調查監控,一邊在小區裡尋找目擊證人。

大概兩個小時後,拚圖出來了。

是一個和尚。

之所以斷定這是一個和尚,而不是普通的光頭,是因為這個人頭上有戒疤。

深目,高鼻,雙頰凹陷,顴骨就顯得很高,麵部特征十分鮮明。

郭靜讓技術科的同事將拚圖進行大數據比對。

最後匹配出來有十一個人。

其中一個相似度最高,朱申貴,男,四十九歲,東江區朱堂坡人……新

“分頭排查,嗯,這個人重點關注。”

郭靜開始安排工作。

有了明確目標,調查進度快了很多,很快,一條條資訊彙總起來。

經過辦案小組眾人分析,一致認為朱申貴最有可能是凶手。

“十年前,朱堂坡拆遷,發生了一場意外,有一家釘子戶,家裡五口人死於火災,隻有男主人活了下來,就是這個朱申貴。”

“朱申貴在料理完家人的後事以後就失蹤了,但是,開發商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拿到了朱申貴的簽字協議,拆遷工作繼續進行。”

“巧的是,那個地方就是今天的至尊豪庭,開發商是東海城投,馬樂正是當時的所謂的拆遷辦主任。”

“綜上所述,朱申貴的作案動機也不難猜測了,就是複仇,不論十年前那場大火是不是意外,他都將這筆血債算到石屹和馬樂頭上。”

郭靜道:“現在,我們並不知道朱申貴的仇人名單裡還有哪些人,所以一定要儘快將其抓捕,但是這個人很危險,大家務必要小心。”

丁鵬道:“你們負責配合我們就行了。”

雖然拽,但有事人家真的上,所以郭靜還是點了點頭。

眾人又去調查當年的拆遷事件,瞭解到了很多細節。

郭靜認為,朱堂坡原村主任有可能是凶手的下一個目標。因為這個人在拆遷過程中,上下其手,撈了一大筆錢。

朱申貴家之所以當釘子戶,跟這位村主任有很大關係。

事不宜遲,郭靜帶著隊員們到村主任家附近布控。

可是,他們還是慢了一步,那位腦滿腸肥的原村主任也步了石屹和馬樂的後塵。

被釘死在自家的客廳裡。

不同的是,村主任家被滅門了!

一家五口整整齊齊,一個不留。

這說明,朱申貴已經殺瘋了。

丁鵬道:“血跡未乾,凶手應該冇有走遠,孫富,聞一下!”

原來,孫富的能力不侷限於眼睛,他的耳朵、鼻子都異常靈敏,是追蹤的好手。

孫富鼻子一嗅,說道:“跟我來。”

於是大家跟在孫富後麵,一路奔跑。

大約跑了十幾分鐘,終於在一個十字路口看到了朱申貴。

深目高鼻,佛衣百結。

他正扶著一個老太太過馬路,細心、溫柔,又很有耐心,老太太走得很慢,他在旁邊邁著小碎步扶持著。

來往的車輛不耐煩地按著喇叭,朱申貴低頭合十,口唸佛號。

好不容易過了馬路,老太太說了一大堆感激的話才離開。

郭靜領著隊員圍了上去。

朱申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來了啊。”

彷彿在跟熟人打招呼。

丁鵬一個鞭腿甩了過去,他是力量係的異能者,擅長力量和速度。

但他今天遇上了對手,不,是踢到鐵板了。

他被朱申貴一把抓住腳腕,整個人被掄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摜到地上。

嘭!

丁鵬口吐鮮血,勉強站了起來。但是,下一刻,一隻枯瘦的手直接插進了他的心臟位置。

噗!

手從後背透出。

丁鵬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辦案小組最強戰力丁鵬,兩個照麵便被對方重傷。

孫富的能力是追蹤,戰鬥力並不強。

呯呯呯呯呯!

隊員們紛紛開槍射擊,但朱申貴形如鬼魅,子彈根本打不中他。

朱申貴衝了過來,像虎如羊群,冇有一合之敵。

郭靜隻感到腹部一陣劇痛,低頭一看,被一隻枯瘦的拳頭搗在肚子上。

她頓時身弓如蝦,緩緩地倒了下去。

暈過去之前,她聽到了一聲:“阿彌陀佛。”

十個人的辦案小隊,戰死一人,重傷三人,其餘人都或多或少帶點傷。

死的是丁鵬,被一拳透心,即使是異能者也撐不住。

郭靜受傷不重,但受到的打擊卻很大。

她的工作暫時停止了,領導讓她在家養傷。

案子已經由特處局接手,此前有點小瞧了這個凶手,現在不得不重視起來。

畢竟,死的人太多了。

女警官卻不願意待在家裡,她跑到了顧恪家裡,把這件案子跟他講了一遍。

然後,請求道:“幫幫他們吧!我跟凶手打過照麵,我知道他有多可怕,我覺得隻有你才能對付他。”

顧恪手指頭在桌子上輕輕地磕著,如果說對方隻是複仇,那還有點道理。

但是滅門就太過了。

一個佛門中人,不講慈悲,殺心如此重,恐怕是入魔了。

顧恪答應了郭靜的請求,事實上,就算她不來,宋維民的電話也打過來了。

“小顧,這件案子影響太大了,希望你能幫一下忙,實在拉不下臉再向京城總局求援了。”

“放心吧,宋叔,我正在跟郭警官瞭解案情呢。”

這件案子,他不可能袖手旁觀了。

畢竟吃了宋叔一條金龍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