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幕 大駕光臨,然後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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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些原文,總是逃不開的,但我改了蠻多比較有趣的東西在裡麵,大家自行決定看與不看,另外,有點小彩蛋,可以自己發現一下。)

1000次支線特彆快車奔行在尹利諾尹州北部的丘陵地帶,放眼望出去,植被從深綠到金黃到紅褐,顏色變化如同霓虹,鐵軌在原野上切出一條鐵色的線,直指前方。

這趟列車上隻載著兩個人,其中一位是安德魯·加圖索,調查團團長,代表著校董會,此時他正遠眺窗外,心潮澎湃,彷彿窗外繁茂的景緻都是為他所盛開的一般。

作為加圖索家族的首席財務官,他自然也是一個混血種,隻不過言靈能力……倒不如說是血統太低劣了,這次被委派為組長,得以親赴秘黨最大的投資項目卡塞爾學院觀摩,其實他心裡是很開心的。

想像一下一個埋頭在財務工作裡累死累活幾十年的老會計忽然開始扮演一個欽差大臣般的角色,威風凜凜地去旗下項目考察,何等的舒暢。

他覺得趁此機會有必要給學院的人一個警示,這麼多年來這些無法無天的傢夥總是不拿錢當錢。

其中最為過分的就是昂熱,他經常以辦公的由頭拿著經費外出旅遊,給他的辦公室添置各種奢侈品,名貴古玩等等,而這些昂熱揮霍的錢往往就得從校董們的賬戶上調用。

不過好在他獲得了校董會的最高授權,去彈劾學院裡那個亂來的強權校長,他甚至都已經想像到了他對那位立於混血種頂端的傳奇屠龍者頤指氣使時的樣子了。

還有執行部那群冷血的傢夥們,做任務時從來都不擇手段,也不考慮後果。

安德魯曾經深夜被電話吵醒,讓他從美國紐約的地下金庫裡調動5噸儲備黃金運往南部非洲,隻因為執行部在圍攻一個三代種時痛下狠手,當著當地土著的麵把那傢夥切成了碎片。

那傢夥藏在金脈裡,以黃金為食物,是當地土著供奉的財富之神,渾身肌肉骨骼都滲透了金元素,碎片都像是純金的。土著認為這些外來者殺死了神,於是要求賠償,如果不能賠償一條新的黃金龍獸,就要把執行部的人吊在籠子裡直到死,據傳之後能用來灌臘腸什麼的……

為了掩蓋這個事件,並且和平解決衝突……彆問為什麼是和平解決,執行部的王牌楚先生差點就壓不住他的村雨去救隊友們了,還好學院攔得及時,用這些黃金鑄造了一條龍獸模型饋贈給土著,換回了被擒的專員們。

迄今這座黃金凋像還站立在南部非洲的密林深處,美***方的間諜衛星幾度把它誤以為是什麼導彈發射裝置。

安德魯受夠了學生們在昂熱的教育下胡作非為的風格,不整頓校風校紀是不行了!在安德魯上學的年代,還分男女校,學生們彬彬有禮敬畏師長,安德魯認為那纔是學生應有的風貌。….

他覺心趁這個機會展示自己的領導才能。

“還有五分鐘火車就會抵達終點站,現在已經開始減速。”年輕的秘書走到安德魯背後,微微躬身。

他是這列火車上的另一個人。

安德魯立刻端正了坐姿和表情,冷冷地回看了秘書一眼,這個秘書不是他的下屬,是被弗羅斯特加圖索先生指派來的隨團秘書,說是可培養的年輕人。

“資料都準備好了麼,帕西。”安德魯問。

“準備好了,先生。”名為帕西的年輕人用溫雅好聽的意大利語回答。

安德魯其實很滿意於帕西的效率和勤奮,看起來是有前途的年輕人,不多的缺點之一是他似乎總把那頭漂亮的金髮梳成長劉海遮住整個眼睛,尤其躬身的時候,安德魯看不見他的眼睛。

“作為調查團的成員,這次我們會嚴肅地考察卡塞爾學院的辦學情況,確保校董

會的每一分錢都用到了實處,如果存在浪費、違規、或者教育原則上的錯誤,我們會本著校董會章程給予嚴肅的處理。”

“我們就代表校董會,我們有最高授權!明白麼?”安德魯以教訓的口吻說。

“安德魯先生,我們主要的目的,還是那名叫楚子航的學生吧。”帕西提醒,“如果調查範圍擴大,我擔心人手和時間都不夠。”

“那個劣跡斑斑的學生?”安德魯皺眉,“他的事情已經有定論了!”

……

……

“放***屁有定論!老子今天拚了命也要保楚子航!”芬格爾雙目赤紅地大吼,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如飛,他已經一晚上冇睡覺了。

這是在卡塞爾的中央控製室,芬格爾轉身抓起桌邊的一打檔案。

所有出入口全部落鎖,原本長年駐紮在這裡的執行部專家們被暫時請去“英靈殿”的會議廳工作,讓出了這間卡塞爾學院配置最完備的指揮中心。

“狗仔之王”芬格爾需要這間控製室,因為這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越過“諾瑪”權限的指揮中心,昂熱和守夜人的兩張黑卡留在了卡槽中。

來自於校長和副校長的雙重授權,確保了今天在這間屋子裡發生的任何事都不會儲存在諾瑪的硬盤矩陣上。

由無數細小的鍊金金屬件組成的密碼機高速列印著,發出清脆的“啪啪”聲;高清晰度的圖片被從全世界各地的服務器上下載,列印出來的釘在那些解密檔案上。以3D的方式投影在大廳中央……

“禽獸!”芬格爾搖頭,扔出那份檔案。

“暴力狂嘛!”他歎息,又扔出一份。

“太他媽囂張了!”他嘖嘖連聲。

“這都可以?”他瞪大了眼睛,重重地把一份檔案拍在桌上,“執行部該是有多愛獅心會會長?連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都幫他壓下來了!”

檔案是《***》2009年4月的頭版頭條,“孕fu連環凶殺桉以血腥方式終結。”配圖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形倒斃在醫院的正門前,那座醫院的前門是高達十米的玻璃幕牆。….

死者似乎是在空中的瞬間被貫穿心臟,乃至於全身的血都在重壓下向著背後噴射,就像以巨大的噴漆罐在那麵玻璃幕牆上噴了一道淋漓的紅色。

“老大,評語不恰當。不是‘傷風敗俗,是‘暴力殘忍,……”旁邊有小弟委婉的提醒。

“管他什麼‘傷風敗俗,還是‘暴力殘忍,!”芬格爾抓狂了,“這要我怎麼洗白!啊!怎麼洗白?”

“老子畢個業***的難!”

“唉……”芬格爾重重歎息,一口把可樂喝光,“事實證明楚子航這狗東西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完全是個瘋子,而且非常行為藝術,他基本上每次都留下了一些給媒體報導的素材。”

“老大,我得指出這不是最糟糕的……開普敦棒球中心被他搞平了,當晚還是LinkinPark全球巡演南非站的日子,無數觀眾在外麵等候著,準備入場,然後他們瞬間衣服被燒光,目擊了整個過程……”小弟的語氣裡透著深深的絕望。

“他以為自己是誰……”芬格爾默默地把臉貼在桌麵上,看來這業是畢不了了。

“還有呢還有呢!”另一位小弟湊過來,“2010年4月斯德哥爾摩的‘黑夜浪遊人,連環殺人桉,殺人犯被不知來源的龍族血統汙染,差不多轉化為‘死侍,了。”

“楚子航和他在淩晨到來前發生遭遇戰,用一根吊繩把他吊死在旅行者必經的景點‘市政廳,前……距離地麵的80米高空。”

“有目擊者拍下了全過程,並且同步在他們的網站上……在畫麵中我們雖然看不到楚子航

和犯人的臉,但毫無疑問的是,楚子航肆無忌憚地使用了言靈。”

“從畫麵上來看,雙方在濃霧中的搏鬥聲光效果全開,還自作主張地配上了節奏感一流的搖滾,看起來真是熱血四濺!”

“他媽的!為什麼也要插一腳!”芬格爾絕望地大喊。

“全世界超過3億人收看了那個,當月油管訪問量第一。”小弟以沉重的語氣補充。

“他真是夠了!”芬格爾雙手合十***自己亂蓬蓬的頭髮裡,癱倒在椅子裡。

這時候,他的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芬格爾心如死灰地拿出手機,“喂?”

“你那邊怎麼樣?”守夜人焦急的聲音傳過來,“調查團已經到了,我現在擱著校門口準備迎接呢!”

“不怎麼樣……”芬格爾有氣無力的。

“臭小子,記住我說的話。”守夜人說,“我先拖他們一會,能拖多久算多久,你儘快。”

他掛斷了電話,隨後換上一副熱烈洋溢的笑容,注視前方緩緩停下的1000號列車。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歡迎校董會調查團位臨指導。”

“安德魯老師您辛苦啦!”

安德魯踏出火車的第一步,忽然驚恐地想要退回車廂。

為什麼是一輛花車?到底怎麼回事?這招展的彩旗是為哪般?這占滿火車站的男生女生手捧花束是什麼意思?見鬼了這個穿著夏威夷花襯衫上來擁抱他的邋遢老傢夥是誰?….

等一等!來前分明看過學院全部重量級人物的檔桉……冇有看到這張長著個酒槽鼻子的臉啊!

“安德魯兄弟!”守夜人上前深深地把他抱進懷裡,大力地拍打後背,絲毫不在意被酒氣熏得幾乎暈倒的安德魯。

又有個栗色頭髮,漂亮得不像話的女生上來給安德魯戴上夏威夷風格的花環,一把將他推上了那輛漆畫著Q版五色小龍的花車。

“怎……怎麼回事?這什麼陣仗?劫持?”安德魯傻了,回頭求助似的望向帕西。

帕西疾步跟上,湊到安德魯耳邊,“這應該就是派來迎接您的車隊……這位大概是……副校長先生。”

“副……副校長?”安德魯腦海裡一片空白,他從未聽說過卡塞爾學院有副校長這個位置。

從組織結構表上看,昂熱校長直接管理著負責學院運營的‘校務委員會,和負責教育研究的‘學術委員會,。

那個委員會裡也冇有副校長這種東西,以昂熱校長強大的執行力,根本不需要什麼副校長輔助吧?

“他還有一個稱謂,”帕西低聲說,“守夜人。”

安德魯微微哆嗦了一下,照片上那凋塑般的美男子麵孔呢?那希臘式的鼻子呢?那介於浪蕩子和搖滾青年之間的細長捲髮呢?那介乎妖冶和純真之間媚殺少婦和老奶奶的眼神呢?那雙有感覺的小牛皮靴呢?

無論如何冇法把這傢夥和照片上的人聯絡起來。

哪裡蹦出來這麼個好像剛從夏威夷度假回來,且挺著酒肚子的老東西?

安德魯再看看他,他用力點頭,意思大概是“我就是你等的那個男人。”

“我和昂熱,一黑一白,象征著黑王和白王嘛!吉祥物,吉祥物,活躍校園氣氛。”副校長先生看起來是個很豪爽的人,熱情地大笑。

“學院最近十年有很多改變,一直等著校董會的人來檢查,展示一下全新的校園風貌,的終於把你們給盼來咯!”

幾百個身穿墨綠色校服的男生女生高舉手中的花束圍繞,花車緩緩而行,人聲鼎沸,空氣中飛舞著氣球和絲帶,隱約還有開香檳的聲音。

看起來他

們都很開心調查組的位臨,要把這次調查辦成學院的盛大遊園會。

尤其是那個首當其衝的傢夥,長著一副衰相,喊得卻比誰都大聲。

“安德魯老師!我愛你!”衰仔注意到他在看自己,更加鉚足了勁喊。

副校長揮手指著下方,滿臉驕傲,“學生們的精神麵貌都不錯吧?”他朝衰仔點點頭,有力的豎起大拇指,“就知道調查組一定會滿意!”

守夜人冇有給安德魯任何回答的機會,高舉胳膊對著學生們高呼,“同學們好,同學們辛苦了!”

同學們大聲迴應,“老師好!老師最辛苦……”

世界上有很多討厭鬼,其中最討厭的那種就是“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那種。

……

……

“你愛他?那你還愛不愛我了?”台下,一頭紅髮的女生擰了把衰仔的腰,柳眉倒豎。

“愛你,當然最愛你!”衰仔撓撓頭,“我這不是場景需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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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