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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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短暫思想鬥爭之後,蕭易晞又繼續按壓對方的胸腔,但是對方還是冇有動靜,正準備掰開對方的嘴巴吹氣時,忽然對方眼睛突然一睜,瞧見有一大嘴巴正在朝自己過來,隨即一個巴掌就伺候過去,啪啪兩聲,並大聲呼喊著,“流氓”。

蕭易晞的臉被打出了兩個大巴掌,紅腫腫的,心痛的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臉龐,說道:“我剛是在救你,見你許久未醒,纔出此下策”。

“你,你……”刺客臉紅了一下,蕭易晞見狀嘴角微微上揚。

見對方冇有再繼續說下去,蕭易晞也不再追究被對方打了兩巴掌的事。

蕭易寒轉身望著背後這一望無際的荒野,稀無人煙,也無飛鳥走獸,雜草略顯乏黃,不知該往何處去,又轉回身看著刺客,思忖了一下。

“你是打算跟著我走還是打算從此地你我分道揚鑣,你瞧這荒無人跡的地方,要是突然有堆野人跑了出來,你我都對付不了”,蕭易晞看著刺客貌似是在思慮著。

繼而又說道:“如果你我一同走出這荒野,遇到野人也有逃脫的把握,而且這附近也冇有其他人了,你我身體目前都還虛弱著,你覺得如何?”

刺客在旁邊抱著胳膊,用手撚著下巴,抬起雙眸從上到下掃了蕭易晞一眼,心想:“這人的身體已經被我傷成這樣,想必也翻不出大浪,而如今我的身體還冇恢複,若是碰到野人的話,我也冇有完全戰勝的把握”。

蕭易晞被刺客那雙陰冷的眼神定定的看了良久,感覺渾身浸入到冰雪裡,不自覺的寒毛直豎。

“我可以答應跟你一同通過這荒野,但前提是你不能耍壞心眼,要是被我發現,你同樣吃不了兜著走”,刺客語氣淩厲的瞪著蕭易晞。

良久,一黑一藍的兩個人影行走在荒野上,兩人背靠揹著,不斷警惕著周圍的一切,以防被突然跳出來的動物攻擊到,雖說這荒野看似冇有野獸,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要時刻保持警惕。

“哎,你到底是誰?”蕭易晞突然開口說話,刺客瞬間保持攻擊狀態,以為有野獸來襲,並冇注意聽清內容,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是自己太敏感了,轉而又毫不客氣的要求蕭易晞再說一遍。

聽清內容之後刺客開口說道:“你一個將死之人知道了又如何”?

蕭易晞吃了鱉,完全還不在意,“你都說了我乃是將死之人,死前我也想當個明白鬼,總不至於下到陰曹地府還不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誰吧?”

“你叫我慶北便可”,刺客說完蔑視了一眼蕭易晞。

但在慶北看不見的地方,蕭易晞聞言後嘴角露出一絲黠笑,心裡似乎在盤算些什麼,出了會神,等回過神來時,隻見慶北已經走遠,隨即又快步的追上對方的步伐,但始終不敢離得太近,生怕自己的手臂又要挨一刀。

兩人逐漸行走了很久,也放鬆了警惕,但是周圍也變得越來越寂靜,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看。

蕭易晞認為也許是自己疑心病又犯了,總是疑神疑鬼的,便也不再管了,還是趕路要緊。

忽然,遠處的一大片草叢不斷聳動,有著十來個野人飛快的跳了出來,手裡還拿著樹杈,樹杈頂部被削得極為鋒利,一叉下去肯定是要吐血了。

野人從四周分彆向二人靠近,不斷將二人包圍住,一邊叫喚著,一邊又準備將手中的樹杈投射出去。

蕭易晞也聽不懂野人說的是什麼話,但目前這個形勢,聽懂了也冇什麼用了。

隨即蕭易晞和慶北背靠背的握緊手中的武器,企圖要殺出重圍。

野人一步一步的靠近,20米,10米,5米,越來越近,蕭易晞額頭冒出了些冷汗,手臂也還受傷,隻能寄希望於慶北,但是慶北的身體也還冇恢複過來。

這次真的是難逃一劫,生死由命。

蕭易晞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慶北,“你還能堅持住嗎?”

慶北隻是轉過身看了一眼蕭易晞,也冇說話。

看來真的要無處可逃了。

數十個野人一鬨的衝上來,慶北拿起手中的匕首向對方揮去,削斷了對方一些樹杈的尖頭,幾個來回,敵眾我寡,依舊敵不過對方,還被對方的樹杈戳到,手臂上的血直流。

而一旁的蕭易晞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剛剛結痂的手臂又流淌出鮮血,一陣刺痛從手臂傳入到大腦,繼而逐漸麻木,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慶北被野人惱火了,隨即飛快的跳到野人的樹杈上,踩著樹杈欲直取野人的首級。

野人見黑衣人跳出了包圍圈,急忙將手中的樹杈轉向黑衣人,一旁的蕭易晞被無暇顧及,見狀,這是個逃跑的好時機,隨後跑出野人的攻擊範圍,躲進不遠處的草叢裡觀看這場激烈的戰鬥。

慶北見蕭易晞跑了,更惱怒了,一邊罵著蕭易晞,“你個混蛋,等我出去定將你千刀萬剮”,一邊又握緊手裡的匕首朝野人砍去,野人被匕首傷到了,隨即便對慶北怒吼幾聲。

良久,慶北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鮮血直流,失血過多,嘴唇不斷乏白,臉色也失去紅潤光澤,眼看就要摔倒在草地上。

此刻的蕭易晞一直在觀察著戰況,企圖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出手,畢竟機會隻有一次

一旦錯失,就真的命劫難逃了,隻能寄希望慶北能夠支撐久一點,眼看,機會來了。

隨即便將藏在束冠裡的一把小弓弩取了下來,幸好藏得穩,不然很可能就要被水沖走了。

隻見慶北已經昏倒在草地上,一旁的野人不斷用樹杈戳慶北還活著冇有。

蕭易晞拿出小弓弩,將袖套裡的箭拿出來裝備在小弓弩上,準備對準野人一頓射,野人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呼嘯風聲,一轉過身來,都被小弓弩射出的箭所傷到,一陣刺痛感傳來,紛紛捶著胸口大聲怒吼。

蕭易晞見對方跑來,便又發起一波攻擊。隨即跑向左邊,繞著圈跑到慶北旁邊,一手將慶北扛在肩頭上,一手舉起弓弩往後射,迅速的奔跑起來。

而野人一直在後頭追趕著,跑了幾公裡後,見後麵冇人追上來,便將肩頭上的慶北改為背在後背上。

原來,蕭易晞這一路上都在裝自己武藝不高、身體虛弱得難以動彈,就隻是在利用突如其來的野人攻擊來對付慶北,畢竟一個殺人凶手時刻在身旁,難保自己的性命不會受到威脅,隻有動不了的殺人凶手才安全。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顯然,蕭易晞就是背後的漁翁。

………

小劉帶著人先在懸崖下落的地方來尋找蕭易晞,但根本不見人影,想必是隨著水流飄到海裡,於是一直尋找,但都冇有找到,隻能擴大搜尋範圍,最終在一條人跡罕見的小路上找到蕭易晞。

於是乎,蕭易晞和慶北兩人一坐一躺在馬車裡,一路顛簸的回到永滄王府。

此行的目的,終究是冇有實現,原本蕭易晞是計劃要去登門拜訪一下位於撫州的故人,無奈半途中,遭遇刺客,隻能飛鴿傳信向故人聊表歉意。

幾日後,慶北一睜眼,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臥房裡,旁邊還擺放著一碗已熬好的湯藥,身上的傷口已被處理過,衣裳也換了新,不再是原先的黑衣,而是一件青蒼色的常服。

慶北緩慢起身穿好鞋準備出門,但是守在門外的女仆聽聞臥房裡有動靜,隨即便開門進來,而後瞧見慶北已下了床,趕忙過去叫慶北將湯藥喝完。

慶北再三推脫,死活不喝,生怕湯藥裡麵被投毒,一想到蕭易晞之前百般設計就惱火,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前麵還有一條惡狼等著,越想越氣。

女仆將慶北冇有喝下湯藥,便更急了,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哭泣說道:“公子,你趕緊喝下吧,你要是不喝,王爺會責罰我等照顧不周,奴婢家裡還有個年邁多病的老母親在家等著奴婢照顧,求你看在奴婢這幾天照顧你的份上你就喝下吧。”說完兩眼淚汪汪的抬頭看向慶北。

見慶北無動於衷,奴仆便跪行上前捉住慶北的腿邊抱聲大哭。

見狀,慶北無奈,隻能拿起湯藥一飲而下。

女仆見公子喝下,便急忙謝過慶北,收拾好便自行退下。

良久,門外來了個人,抬手敲兩下門開口對著房門裡的人說道:“公子,王爺有請,請隨我來。”

聞言,慶北思忖一會,便開門隨著來人一同前去。

慶北一路上跟在前麵之人的身後,趁對方看不到自己,便東望望西望望的企圖計劃逃跑路線,看了一路,發現永滄王府的守衛極其森嚴,冇有蕭易晞的命令,任何人想要逃離這裡那就是異想天開的事,看來逃跑計劃得往後推遲,待規劃好路線才能穩妥些。

廳堂上

慶北迎麵而來,隻見廳堂上坐著兩人,一個是個麵容姣好的女子,身穿華貴的服飾,想必是個貴族小姐,而另一人即使化成灰也能認出,那便是詭計多端的蕭易晞。

“要不是他,我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寄於他人屋簷之下”,慶北心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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