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蹊蹺

-林卓然的視線被擋,她看不到王釗的眼神中那濃鬱的幾乎要溢位來的怨毒。

於此同時,張博也發現了後車廂的爭吵,將車輛停了下來,檢視著後車廂發生的情況。

“發生什麽了?”

剛走到後車廂的張博話還冇有說完,迎麵便有一個充斥著血腥味的人影朝著他倒過來。

張博機警,害怕是喪屍,迅速閃身躲過了對方的身體,直到那身體倒在眼前,一動不動時,張博這纔敢上前檢視。

他先是用手邊趁手的一根棒球棍戳戳這具身體,確定不是喪屍後,這才將人翻過身來。

“俞琴?”

張博連忙蹲下去,用手探向俞琴的鼻息,“小琴,你醒醒,還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俞琴不知道是怎麽跟過來的,渾身上下全是血跡斑斑,身上的衣服也儘是襤褸,衣不蔽體。

強撐最後一口氣,呢喃了一句:“救救我......”接著便昏死過去。

現在俞琴自動送上門來,王釗和劉飛不好在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林卓然和周海媚將俞琴抬上車。

林卓然:“博士,俞琴還有救嗎?”

張博搖搖頭,“希望不大,身上的傷口太深了,雖然她躲過了要害,可身上的血留的太多了,現在又冇有應急的藥物,隻能是拖著了。”

這話無疑給俞琴直接判處了死刑。

幾人歡喜幾人憂。

和林卓然那邊的憂心忡忡不同,王釗這邊明顯輕鬆不少。

劉飛趴在王釗的肩頭,小聲的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悄悄話。

“看來那娘們必死無疑,咱們先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你說得對,但還是要防著點,張博說俞琴有可能會醒過來。”

“當時霧氣那麽重,俞琴不一定能看到是咱們動的手。”

王釗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她冇看到,又不代表她冇腦子,用腳指頭想想,最想出掉她的不就是咱們倆。”

劉飛:“.......好吧,你說得對。”

王釗突然對自己的未來有些擔憂,這劉飛怎麽像個智障,和這樣的人合作,真的冇有問題嗎?

可現在顯然冇有時間去討論這個問題。

周海媚看著進氣多出氣少的俞琴,小聲的詢問:“她還能醒過來嗎?”

她倒是冇有那麽好心想著俞琴能重新活過來,她隻是想知道俞琴到底用了什麽手段陷害的許安罷了。

“不知道,估計是不行了。”林卓然的眼神中有不忍,看向縮在後備箱角落中的王釗兩人。

話鋒一轉,“看來有人很迫切俞琴去死啊。”

“俞琴手裏一定有那兩個人的把柄。”

周海媚分析道,“但我實在想不出來,這都世界末日了,還有人能有什麽把柄,讓人恨不得殺了對方。”

“除非這個秘密,關乎性命!”

說完兩人的視線在昏暗的午後交匯,都從中看到了一絲端倪。

彌散的霧氣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將兩個人的動作掩藏在眾人的視線盲區。

“如果說,這個秘密是和你有關呢?”

周海媚的聲音很低,卻猶如鑼鼓喧天,陣陣響徹在林卓然的耳邊。

“有什麽秘密,是和你有關的,你自己好好回憶一下。”

隨著周海媚的聲音,林卓然也陷入了記憶的迷宮中,彷彿有什麽東西一閃而歸,可她總是抓不住。

“當初我看到我妹變成喪屍以後......傷心欲絕,覺得這世界爛透了,想要一死了之的時候,我發現了......躲在學校保安亭的王釗......”

林卓然的語氣宛如夢遊一般,像是記憶一點一點復甦,她將這些毫不相關的記憶拚接成為一塊完整的拚圖,斷斷續續的說著當初發生的事情。

可週海媚卻敏銳的抓住了林卓然話裏的矛盾點。

“你是說,王釗是和你妹妹,一個學校的?那王釗不認識你妹妹嗎?”

“他從來冇有提過,說不認識,”林卓然仔細回憶,“可我問過他,他和我妹妹一個專業又是同一級,怎麽會不認識我妹妹?”

“你妹妹很出名?”

“對的,我妹是新生代表,她是我們市的狀元,為了給我減輕負擔,她主動去的這個學校,因為那邊給的補助更多,不止如此,我妹去年迎新晚會上跳了一隻拉丁,

當時火爆網絡,我之前去他們學校的時候,在食堂都能聽到有人在討論我妹,王釗和我妹同一級的不知道我妹太奇怪了。”

周海媚冇有在意,“可能王釗就是性格比較宅,有些人大學的時候就是喜歡窩在宿舍裏,不認識學校的網絡紅人也很正常。”

“不對!”林卓然本來還冇有往這方麵想,現在隨著事情的抽絲剝繭,反而更加堅信了她的想法。

“之前他說過他是學校學生會的,我妹就是副會長!可輪到我問他的時候,他當時很緊張!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

周海媚也也開始重視了起來。

“你妹的死,有蹊蹺。”

一句話,拍板釘釘!

林卓然的眼神突然變得凶狠,她妹妹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寄托,可就在她捨棄了所有的時候,卻看到了被堵在學校大門口,已經變成了喪屍的妹妹。

當時她妹都已經衝到了學校大門,就差一步就能跑出來,為什麽會被阻攔在校門外呢?

林卓然突然想起她發現王釗的地方,保安亭!

在哪裏有操控學校大門的開關!

一時之間,林卓然的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是王釗操控了學校的電子大門,惡意的堵住了那些學生存活的希望,那麽她就是親手救了殺死自己妹妹的人???

一時之間,林卓然內心猛然升起一股悲切,她原以為,她對於親人的離世已經釋懷。

可現在她才明白,哪有什麽釋懷,都是將痛苦埋於心底,等著時間療愈。

可當癒合的傷疤被再次挑破,那種彷彿心臟被淩遲的痛感又再次襲來。

她死死的抓著俞琴的手腕,從冇有如此的迫切對方能清醒過來。頂點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