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狂風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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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脫了衣服給傷口重新消毒上藥。

傷口已見結疤,自從上次被貓妖奪捨身體,喝了屍解仙的靈液後,身體恢複能力有了明顯的提升。

而且力量也增強不少,耍起落英槍更加輕鬆了。

約莫估算著,現在自己單臂爆發的力量起碼有百斤,這幾乎已經算是大力士範疇,與抬棺匠的力量差不多。

“胖黑那傢夥,怎麼還不回來?”

自從登上大容山,遭遇貓妖之後,胖黑突然就失蹤了,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天,不得不令人擔心。

它是五行毒蜂之一,在蠱蟲內排名算是比較靠前的蠱王。

以前聽阿公說,蠱族聖女的本命蠱就是五行蜂之一的火蜂,蠱族聖女地位超然,在苗疆之地,算得上是公主一樣的存在。

她的本命蠱是五行蜂之一,胖黑是土行蜂,與火蜂等階,可見其有多麼的珍貴。

當初,我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纔將它從大山中帶回來,偶爾用自己的鮮血餵養。

雖然暫時冇打算將它當做自己的本命蠱,但是這幾天卻發現養它的另外一種好處。

這傢夥上次拐回來一隻蜂後,成為了蜂王頭頭,它們采回來的蜂蜜,竟比普通的蜂蜜質量好上數倍不止。

那種蜂蜜,喝了之後不但能養顏養身,且具有很強的藥性,塗抹在傷口處,堪比療傷神藥。

可惜它們產出來的蜂蜜太少,不然若是將這種蜂蜜拿去化驗,之後產量賣出去,自己豈不是得發大財了?

我心中估摸著,若是讓胖黑親自去采蜜,產出來的蜂蜜質量應該會更高。

可惜,那傢夥實在是太懶了,這個願望估計很難實現。

“好幾天了……”

我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它若是出事,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

喝了三兩浸泡藥酒,躺在床上回想起這次進山的經曆,總感覺像是做了一場荒誕的怪夢。

這次經曆,讓我對這個世界有了全新的瞭解,特彆是蓑衣翁等守山人出現讓我明白,這世上真的有隱士高人存在……

原來以前阿公說的故事都是真的,自己整天窩在這一畝三寸地,眼界實在是太窄了,等賺夠了錢,一定要到世界各地去轉轉,嗯……帶上青竹來一場浪漫的旅行。

“那些想要將我的抓走的黑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自稱輪迴,要接引我迴歸……”

他們表現出來的實力很強,當初要不是青竹出手,我恐怕已經遭難,麵對那詭異的銅燈綠火,我連反抗的力氣都冇有。

還有那把剝皮刀!

想到那把可怕的剝皮刀,我就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那把刀太可怕了,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

“真是奇怪,我們伍家怎麼會惹上那種可怕的東西……”

“爸媽他們,當年為何要自殺……其中到底有何隱情?與那些黑衣人所在的神秘勢力有關嗎?“

“唉!你們一個二個都走了,留下我一個孤零零的去追尋真相,真是殘忍啊!難道就不怕我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變成瘋魔麽?”

當初太公與青竹交易,或許是故意的,我和青竹結婚成親可能是老祖宗早有預謀,不然……青竹為何偏偏選中自己?

我不相信,這百年來會冇有其它男的去過落花洞!

青竹冇有選其他人結婚脫困,而是等到我拿著陰氣血珠去尋她,這令我頗為費解,雖然自己長相不錯,但我總感覺在落花洞發生的事,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樣。

或許青竹知道一些,可惜她冇有細說其中因由,連當初與太公的交易也是一句話帶過。

“青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她為何與傳說中的落花洞女不一樣?”

傳說被選中為落花洞女後,她們死後魂魄與山神洞神成親,成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存在,但她們的實力絕對不會比山神洞神厲害。畢竟落花洞女再怎麼可怕,曾經也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但青竹的情況卻不一樣……

“唉,本以為將陰氣血珠送往落花洞後,會知道事情真相,冇想到自己倒是越陷越深,事情越來越複雜。”

“算了,反正冇爹親冇娘愛的,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情,大不了一死,下去陪他們也好一家人團聚,冇什麼好怕的。”

“青竹……”

我想起青竹,想起那晚上在落花洞內的情景,心情波動激烈。

伸手摸了摸胸口上掛著的蓮花吊墜,說來也奇怪,這吊墜天氣酷熱的時候發出陣陣涼意,現在晚上天氣變冷,它卻又散發出一股暖流溫暖我的身體。

它似乎隨著環境溫度的變化而調節,始終讓我身體保持在一個溫度平衡範圍,帶著這塊玉石,以後恐怕想感冒發燒都難。

之前我本想著從大山出來後,將玉石吊墜拿去鑒定賣掉,但是現在發現了它的神奇作用後,卻有些捨不得。

況且,這是青竹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自己若是將它賣了,日後被髮現,她豈不得將自己的頭給擰下來?

“真好……”

我握著蓮花形狀的玉石吊墜,腦海中想著青竹的音容麵貌,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唾液。

都說食髓知味,原來那種感覺這麼好,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聽老傢夥的,保持什麼童陽之身……

可惜青竹她不能天天晚上陪我……或許自己是唯一一個結了婚之後,還要獨居的男人,真是淒涼啊!

腦子中回想起美好的畫麵,睏意來襲,漸漸睡著了過去。

做了個美夢,醒來的時候,天色還冇有亮,黑夜反而更加濃鬱了。

屋後的樹林突然颳起了狂風,呼呼作響,聽風聲似乎比在大容山上颳得還要猛烈。

劈裡啪啦!

屋頂上響起了抄豆一般的響聲。

下雨了,而且下得很大。

擺放在床頭旁的手機螢幕突然亮了,氣象局發來紅色特大暴雨預警資訊,受颱風影響,多地降下特大暴雨,預估風力將達到七級。

“颱風要來了嗎?比以往時間要提前很多啊,以往颱風一般都是在夏季時間段來襲……”

七級颱風,估計又要有一場大水災了。

兒歌中曾有唱:一級動葉,二級鳴條,三級搖枝,四級墜葉,五級折小枝,六級折大枝,七級折木,飛沙石,八級拔大樹及根。

七八級大風,已經算是非常厲害,再加上驟雨傾灑,可造成一場不小的災難。

不說其它,颱風來得太早,大部分果木花朵正在綻放季節,這場颱風一過,果農損失將會過半,嚴重的恐怕會毫無收成。

還有莊家農作物也會遭到嚴重破壞。

天地無常,大自然纔是最可怕的,人類在這等天威麵前,弱小等同螻蟻。

聽著窗外的雨聲和風聲,我的睡意被衝去了幾分,爬坐而起點了一根菸。

啪!啪!

哐當!

哢擦!

屋子外,瓦片被狂風掀起摔碎的聲音,銅盆撞擊的聲音,木條斷裂的聲音和著風聲帶著雨聲響成一片。

我心中有些擔憂,自己這間破老屋子經不經得住這狂風驟雨的摧殘?還有青竹住的那個窯洞,會不會坍塌……

半根菸抽完,發現屋頂有不少地方正在漏水,之前匆匆忙忙補修屋頂,有些地方遮蓋得並不嚴實。

起床想要開燈時,發現已經停電,打著手電筒本要走出房間尋水桶麵盆來接水,哪知剛走到門前,大門砰地一聲給撞開了,連上麵卡著的門栓都斷掉。

狂風席捲而入,屋內原本被青竹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東西,被吹颳得東倒西歪,狂風帶著枝葉花朵在屋內肆虐。

我見狀連忙將門推上,搬來桌椅將木門頂住。

做完這些,發現身上衣服都濕透了。

外麵風大雨大,根本就無法出門,因為漏水,房間地麵都濕透了。

這樣下去,房間恐怕會被積水淹了,就算不被淹,房間裡麵的東西,恐怕也會報廢大半!

我正思考著該怎麼辦時,忽聽到房門響起砰砰急促的拍擊聲,不像是風吹的聲音,似乎有人正在拍門。

“伍文錦,趕緊將門開開,讓我進來!”

外麵傳來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正是在我家借住的黃小容。

我一拍腦袋,差點就將這個女人給忘了,她住的房間可比我這間房還要破爛。重要的是,之前為了修補屋頂,我拆了她所在那間房不少的瓦片。

趕緊將桌椅移開,打開門時,發現黃小容如落湯雞一樣跌跌撞撞地從外麵衝進來。

兩人將房門掩上,用桌椅頂住。

轉身時,正好看到黃小容站在身後,正用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瞪著我。

她居然準備有睡衣,此時全身衣服都濕透了,緊貼著身體,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手電筒的光束下若隱若現。

其頭髮散亂,貼著臉頰,上麵還有幾張樹葉,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啪!”

她將自己的公文包還有配槍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對我吼道:“伍文錦,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那間房屋頂破了好大的一個洞,睡得好好的,大雨直接就澆在了我身上,可恨!”

我嚇得一縮腦袋,因為她房間屋頂上的破洞就是我拆的,之前本以為不會下雨,打算過幾天再修補,冇想到會這麼湊巧。

那房間裡麵可是有不少香燭紙錢等東西啊,現在估計都被雨水淹了,我一陣心痛。

“你對我吼有什麼用,這颱風雨說來就來,誰能想得到?”

我苦笑一聲,安撫黃小容道:“天災麵前,人人平等,我們現在隻是被淋濕而已,或許某些地方已經被大水淹了呢。”

黃小容一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連忙抓起自己的公文袋翻找東西。

“這麼著急你找什麼呢?”我好奇問。

“找手機,這麼大一場颱風雨,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我要打電話回局裡瞭解情況。”

黃小容急聲開口,可她尋遍了自己帶過來的東西,根本就冇有自己的手機,估計是落在房間裡麵了。

“給你!”

我將自己的手機遞給黃小容,皺眉道:“希望情況不會太嚴重吧……”

黃小容接過手機,走到角落處,急匆匆地撥打了一個電話。

受颱風影響,手機信號很差,對方說話斷斷續續聽不清楚。

十幾分鐘後,黃小容掛斷了電話,麵容陰沉不定。

“怎麼樣?”我問。

黃小容搖了搖頭:“情況不明,大晚上的,又是狂風驟雨,巡查隊和救援隊無法出動,隻能等到天亮了。”

“應該不會太嚴重,畢竟現在人們住的大多數都是牢固的樓房,颱風來了也刮不倒。最怕的就是發洪水,住在河邊附近的人可就危險了。不過現在大部分人防範意識還是挺高的,以前也來過好幾場颱風,除了財物損失,不都平安度過來了嗎,不用太擔心。”

黃小容搖了搖頭,憂心忡忡道:“現在還說不準,你這村子大部分村民住的還是泥磚瓦房,很不安全,非常危險,我得出去檢視一下情況。”

她說話的時候,已經將頂著房門的桌椅搬開,搶過我手中的電筒。

“你……”

我本想開口阻止,但想想她身為警員,老百姓生命安全守護者,自己似乎冇有理由去阻止!

“大廳裡麵有雨衣水鞋鬥笠,先去穿上,我跟你一起去!”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