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師妹好像懷孕了!

-

儒聖之女李子君給自己留了信?

蘇北的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了那個溫柔的女子,閃爍著光芒地琉璃步搖,硃紅好看的唇。

不過她給自己寫信做什麼?

伸手接過蕭若情遞給自己的信,剛想要拆開的時候,便是聽到蕭若情開口補充道:

「子君她說,讓師尊一個人的時候在打開看。」

「......」

蘇北停下來手中拆信的動作,表情帶著一絲古怪地看著自己的敗家徒弟,

看了她好一會,才突然開口道:

「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聽著蘇北的話,蕭若情瞬間一怔,在她身旁的墨離眸子也是瞬間一凝,而後若有所思地看了蕭若情一眼。

「因為這麼叫比較順口一點,畢竟總是叫儒聖之女,

顯得怪生分的......而且她對師尊的印象也還不錯......」

「......」

蕭若情抿了抿唇,強行的壓下心中的震驚之色,

而後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好險,

自己差點就暴漏了!

蘇北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既然這個徒弟不說,那自己也冇有想要追究到底的想法。

——畢竟是紅色的氣運,心底裡麵冇有點秘密都說不過去。

輕輕地抹了一下嘴角,抖了抖袍擺,夕陽正好!

蘇北看著麵前的兩個徒弟,黃昏之下,清風輕輕地吹拂著,銀髮黑髮漫飄,昏黃的光芒將三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不知不覺,這個清清冷冷的不劍峰上有三個人了呢。

草堂的院子一片雪色,憑欄遠眺,目光穿過竹林,

越及越遠,

雖不似往昔清朗,卻別有一番味道,心寧靜,神致遠。

「這個草堂的院子有些小了......」

蘇北笑了笑,隨意地說道。

隨後便是正了正頭頂上月冠,拂了拂袍擺,揹負著雙手朝著草堂的屋內走去,長長的睫毛撲閃著,聲音傳的老遠:

「明日就是上元節了,今天吃頓餃子吧。」

「你們包,師尊負責吃......把大鵝留下吧,雞都冇了,總不能看不見一隻鵝。」

「......」

兩個徒弟相互對視了一眼,又再次相互轉過了頭,便也是跟著走進了草堂。

......

看著兩個徒弟包餃子包的起勁,雖然也不知道她們在哪裡弄的餡,但是看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樣子,蘇北很懷疑這東西究竟能不能煮的熟。

「嗯,要不你們還是別包了,為師怕中毒。」

蘇北看著臉上蹭的全是麪粉的蕭若情,

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蕭若情氣急敗壞地將手中捏成糰子的餃子拍在了麵板上,

而後便是聽到了墨離噗嗤的笑了一聲。

蘇北轉過身一臉惡狠狠的模樣,

指著她擀的麪皮,一臉的不爭氣:

「你是包餃子還是包包子?這能吃嗎?」

「一個姑孃家,餃子皮都不會擀?」

抬起手來,便是想要再次感受一下兩種不同的彈性。

不過這一次卻是冇有能如願,兩個敗家徒弟好像是學聰明瞭,瞬間便是跳了起來,離的蘇北老遠,麪粉紛紛揚揚的灑了一地。

蘇北撇了撇嘴,自覺有些無趣,轉過身便是朝著門外走去:

「你們好好包,包完去豬圈叫為師吃飯。」

「......」

說完,身影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墨離的目光看著蘇北遠去的背影,眸子波光流轉,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蘇北的背影徹底消失後,看了一眼蕭若情,淡淡的試探道:

「師姐,你和那李子君冇有那麼熟絡的交情吧。」

蕭若情表情不變,依舊擺弄著手中的麪糰子,直到搓出來一個人腦袋的模樣,纔開口道:

「儒聖之女,結交一下總冇有壞處。」

「而且她對師尊似乎也有一些好感......」

墨離握著手中的擀麪杖,自顧自地坐下,揪下來一塊兒麪糰,往麪皮上挫著,帶著深意道:

「原來是這樣啊,不愧是師姐。」

「三言兩語就能和一個人結交。」

蕭若情的嘴角向下一彎,抬起頭冷笑著看著墨離,小手狠狠地便是在麵板上一拍,瞬間便是發出了『啪』的一聲,麪粉瞬間若塵埃般在空氣中飄散著,而後眸子半眯著道:

「師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離的眸子垂著,對突然如此動作的蕭若情無動於衷,仍舊是擀著手中不能在薄的麪皮了,而後手一用力,瞬間手中的擀麪杖便是斷成了兩半,慢聲慢語道:

「師姐說話聲音這麼大做什麼?你看,因為你,擀麪杖,折了。」

蕭若情的眸子變換著,望著這個話中句句帶刺的師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下來道:

「你在外麵什麼樣子,我不管,但是在不劍峰,我永遠都是你的師姐!」

「把你那讓人厭惡的脾氣收一收。」

墨離不屑一顧地笑了笑,擺弄著手中斷成兩截地擀麪杖,開口道:

「師姐?你是指僅僅比我拜師早了一個月的,師姐?」

言語卻是略微有一絲的輕佻,清冷的眸子滿含挑釁之意的看著蕭若情。

蕭若情聽到這話,頓時氣的山巒起伏,猛地站了起來,傲然的身子顯露無疑眸子,瞪得大大的,生氣道:

「即便是早一天,我也是伱的師姐,你也冇有任何權力任何資格質疑!」

墨離起身,淡淡地看著蕭若情,開口道:

「在二十一州,一切實力為尊,師尊心中藏著那無用的溫柔,但想必你我皆是一清二楚。」

蕭若情的眸子瞬間冷了起來,朱唇向上揚了揚,幽幽道:

「你是在和我說實力為尊?」

這一世的她,隻論實力,她不懼任何人。

墨離看了一眼小手已經逐漸向腰間的長劍摸了過去的蕭若情,自己又不傻,這個師姐在擂台越級上一串二,自己又不是冇有見到過。

但是這一世,隻論天賦與實力,同境界之下,有著上一世的領悟,墨離還真就未曾懼過任何人。

當即將手中的兩截擀麪杖扔在了地上,玉臂環繞於熊前,淡淡道:

「墨離知道師姐天賦之高,又比墨離早修煉了一個月,不過同等境界下,墨離還真就不服師姐......」

——自己是應該出手教育一下她,讓她別總是擺出一副師姐的模樣。

蕭若情嘴角冷笑,瞬間便是將體內的靈氣降至了築基初期,隨後一腳便是將麵前的案板提飛了出去。

咣噹——

飛出去的板子,砸碎了蘇北放在草堂內的可憐藥罐子。

下一刻,兩個隻有築基期的女子便是騎在了一起......

麪粉嘩嘩的飄在空中,落在了兩件糾錯在一起的裙衫之上,若雪花點點。

「啪——」

「咚——」

「啊——」

穀柘

......

蘇北坐在床上,帶著些許的好奇之意,打開了這個儒聖之女寫給自己的信。

字跡很好看,娟秀文雅,還帶著濃重的墨香,描得甚淺,可就是這隱隱約約,卻讓這筆墨平添幾分空靈浚透。

「儒門李子君拜見蘇先生,初至劍宗,卻來不及同先生暢聊,但見得先生那一劍的風采,蒼穹之上繁盛的百丈青蓮,子君心有所仰慕。」

「早在空蟬湖之時,子君便不止一次聽聞先生所作詩詞,無論是哪一首皆是深藏於子君心中,家父也是極為推崇於先生的詩詞,直言先生之風雅更甚於儒門,子君雖愚鈍不堪,才疏學淺,然心誠誌堅,希望他日若有機會,蘇先生來我南風古國之時,能於空蟬湖同子君徹夜長談。」

「......」

「乞請先生傳之以詩詞之道,授解以惑,希先生憐之,傳之!明日即是上元節,附上一闋詞章,為子君最喜愛的先生的上元節大作。」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

蘇北的眸子柔和,似乎能夠體會那遠在千裡之外的心意,仔仔細細地品讀著信中的內容,隻是眉頭卻是越來越皺,緊鎖著,眸子中的疑惑之色越來越深。

難道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錯亂??

昨日,自己初見李子君時,李子君離開所詠出的那首《雨霖鈴·寒蟬淒切》,自己的腦海中便是有些混亂之意。

但是那個時候自己卻也冇有多想,隻當是自己無意中,確確實實地是詠出過這首詩,而後被天下人傳了出去。

可今時今日的這一首詩詞,自己心中卻是有七分的肯定,自己從來冇有當眾做出過!

畢竟這一首詩詞簡直是太出名了,而且涉及到的日子卻也很特殊......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真的丟失了一段記憶?可是信箋上帶著墨香的字跡卻是告訴自己,自己確確實實有說過這一首詩詞啊。

蘇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思索的時候,恍惚之間,映紅的夕陽之下,一道略顯鬼鬼祟祟地影子被火紅的光芒打在了自己的牆壁上。

影影綽綽的拉的老長。

蘇北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絲笑意,灑然一笑,從牆上的影子上,那個不斷搖晃地一縷呆毛便已經知道是誰了。

嬌憨的呆毛王?

正好今早遇見她時,被她捂臉躲開,心中還有一絲疑惑冇有問清楚,而後便是將手撐住下吧,胳膊放在桌子上,彎著眸子就這麼盯著窗沿處。

冇過一會,那個晃晃悠悠的呆毛便是伸了出來,繼而露出了半個額頭,眼睛。

——兩道目光相互對視著。

「唔——」

看到自己被髮現了,單無闕的身子瞬間便是一顫,臉頰被落下的餘霞映的緋紅,伸手遮於臉側,試圖擋住蘇北的視線,起身便是朝著遠處跑去。

蘇北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將那一封信箋放在了儲物戒指中,搖頭不去想這些複雜之事,便是朝著她追了出去,出聲道:

「八師妹,你跑什麼?」

這一出聲,似乎那個影子跑的更快了。

陽光暖灑在不劍峰上,蘇北來到了豬圈後麵的那片桃林。

而後眸子竟是瞪的大大的,這才兩日不見,怎麼多了一個稻草堆的草房子在旁邊。

這片桃林被照顧的很好,在風中晃晃悠悠的,暗紅色的晚霞映過,已經伸出了嫩芽,隱隱約約似乎還能聽見輕哼聲。

繼而蘇北便是看到一片樹影中,似乎有三千白髮飄揚著。

單無瀾墊著腳尖,手中拿著一個水壺,眯著清冷的眸子,雖然依舊是清冷的樣子,隻是嘴角那微微彎起的那一絲弧度似乎在述說著,此刻她的心情很好。

而後便是看到單無瀾的耳朵輕輕動了一下,轉身看向蘇北,長長地睫毛蒲扇了一下。

「九師妹?你在這兒做什麼?」

單無瀾看了一眼蘇北,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草房子,淡淡道:

「以後,我就住在那兒。」

「......」

蘇北有些錯愕?怎麼不知不覺中,不劍峰又多了一個女人?

雖然搞不懂單無瀾為什麼會突然生出這個想法,但是蘇北還是笑了笑,開口詢問道:

「這樣哈,師妹你有冇有見到你姐姐?她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單無瀾的睫毛微微地顫了一下,將水壺背在身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道:

「嗯,她在那邊。」

說完,便是不去看蘇北,動作輕柔地,仔仔細細地檢視著桃樹的枝條上開出的細嫩芽孢。

隻是心中卻是在思索,自己的姐姐自從昨日便是有些不對勁。

甚至就連最熱鬨的劍宗的壽宴都是冇有去看,她和師兄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眼看著蘇北朝著那邊走了過去,單無瀾屏住氣息也是慢慢地跟了過去。

......

蘇北還是找到了單無闕,她手足無措,臉色通紅地站在一顆杏樹下,朱唇緊緊地抿著,頭頂上的那一根呆毛就像是起飛的螺旋槳一般,飛快地轉動著。

「八師妹,你怎麼了?從昨日開始就一直躲著師兄?」

蘇北有些好奇地看著單無闕,開口道。

單無闕抬起頭,眸子中滿是霧水盈盈,若一片葉子落入湖水中,綻開點點漣漪。

兩隻小手相互點著,小聲道:

「師妹......師妹好像懷孕了。」

懷孕??

蘇北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看著他,麵龐上滿是震驚之色,嚥了一口口水道:

「懷孕了?誰......的?」

心中卻是有一瞬間的失落之感,就好像是瞬間失去了什麼東西一般。

究竟是哪個渣男?讓自己知道肯定將她大卸八塊!

單無闕臉色漲得通紅,輕輕地抬眼了一眼蘇北,連忙又是將頭低了下去,聲音若蚊蠅般:

「是......師兄的。」

「誰?誰的?」

蘇北冇有聽清楚,或者說冇敢聽清楚。

「是!是師兄的!!」

這一次,單無闕終於是鼓足了勇氣,衝著蘇北開口道。

一片寂靜——

隻能聽見樹枝上風吹雪落的簌簌聲。

在一棵大樹背後的單無瀾耳朵瞬間便是支了起來,眸子中滿含不可置信,小手緊緊地抓著。

蘇北一臉黑線的看著單無闕,連忙走上前,一臉無奈道:

「師妹,這話你可別瞎說,你怎麼可能會懷孕呢?你這......」

單無闕後退了一步,雙手護住肚皮,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蘇北,有些急切道:

「你......你還不認!」

認?

拜託?這怎麼可能啊?

突然,聯想到單無闕一貫的作風,蘇北一臉的古怪,隨後便是輕輕地舔了舔嘴唇,試探道:

「師妹,你......知道怎麼才能懷孕嗎?」

「你怎麼知道你懷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