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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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嗬斥在王長老的有意之下,夾帶著獨屬於元嬰境界的恐怖波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王長老緩緩起身,邁出矮案,眯著眼睛細辯。

靈氣瞬間壓製在顧青峰的身上,他悶哼了一聲,便是向後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我青陽宗如何,還輪不到你顧家議論。」

「看在你父親同本宗門往日之間的情分,你走吧。」

「本長老不再追究其他之事。」

「」

楚天闊淡淡地看著麵前所發生的一切,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之意,幽幽道:

「顧大公子還不快謝過王長老?」

話音落下,便是起身,邁步朝著顧青峰走去,附在他的耳畔小聲道:

「其實不隻是青陽宗,今晚你若是去飛燕門也是一樣的結果」

「胡公子就在飛燕門。」

「」

顧青峰的心頭瞬間一驚,眸子中滿是憤怒地看著楚天闊,咬牙道:

「這一切都是你們兩家算計好的?「

「我顧家的八十萬靈石難道被你們兩傢俬吞了?」

「」

楚天闊瞥了一眼顧青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慢聲細語道:

「顧公子,此言差矣。」

「哪有什麼吞不吞的,說到底這天底下不過一個利字當頭,想要出人頭地也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隻是這一條路過於狹窄,用一些手段又如何?」

「你擋了我的路,僅此而已。」

「」

顧青鋒的眸子變換著,雙手顫抖著抓著衣衫,眸子中滿是凜然之色。

起身,淡漠地望了一眼楚天闊,眸子中滿含著冰冷和憤怒,體內的靈氣湧動著。

轉身,看了王長老一眼,作了個揖,強壓下心頭的憤怒:

「王長老,在下便是先行回族中了。」

「告辭!」

一甩袖袍,便是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走去。

楚天闊舔了舔嘴角,望著顧青峰的背影,半帶著調侃輕笑道:

「希望顧公子可不要大半夜的冇事去小風崖啊」

「楚某可不想在小風崖看見顧公子躺在地上」

顧青峰的手瞬間攥得死死的,體內的一股殺氣再也繃不住了,猛地回頭,衝著楚天闊大吼一聲:

「楚天闊,你找死!!」

小風崖,正是楊二寶的屍身被髮現的地方。

這時,旁邊一聲大喝傳來:

「放肆,楚真傳的名字,又豈是你能叫的?」

「這裡是青陽宗,不是你們顧家。」

「將他給我拉下去!」

楚天闊身後的一名弟子嘴角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意,隨後便是對著那幾名弟子一揮手。

幾名青陽宗弟子相互對視了一眼,連忙上前拉住了顧青峰的胳膊,將他整個人拖拽了出去。

月華若水,隻是點綴在並無星辰的夜色上空,倒是給人一種滄桑的孤寂。

顧青峰失魂落魄地望著月亮,無力感瞬間便是由內心傳遍了全身。

冇有元嬰高手坐鎮,顧家又怎麼可能爭得過那其餘的幾家?

那八十萬的靈石就是他們設局所套出來的,幾大家族早已經暗中謀劃好了

甚至於他心中更有隱隱得出了一個恐怖得想法,楊二寶得死因,絕對同楚天闊脫不開關係。

可是楚天闊為何要設計楊二寶?

楊二寶的死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可言?

顧青峰靠在一棵大樹上,澀然暗嘆,自言自語道:

「為何我就碰不見那等遊歷於世間的高人?」

「難道真的是天要絕我顧家嗎?」

「」

來時的氣力早已經消失殆儘,隻得借著並不明亮的月色一步一步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小風崖!」

「那裡絕對有我所不知道的東西!」

顧青峰的眸子一凝,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便是朝著小風崖的方向走去。

「二寶兄!」

「等著我」

青陽宗大殿。

楚天闊的嘴角含著笑看向王長老,一臉風度翩翩的模樣,一禮道:

「長老,弟子今夜前來,其實除了拜師一事,還有一更重要的事,為我楚家代為問候。」

「」

言罷,從懷中掏出名刺,書信默呈。

「哦?」

王長老的眼睛微眯,看著楚天闊一臉淡笑的模樣,心中暗生疑惑。

自己怎麼有點看不懂這個弟子了?

漸爾越疑越惑,臉上笑意層層褪儘,眉鋒則是悄然而凝,伸出手淡淡接過名刺看也未看,轉身邁向案後,出口問道:

「何事?」

楚天闊的嘴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意味,眉頭一抖,朝著王長老略作拱手,而後他深深一個揖手,悠悠道:

「無他,不過是借王長老的軀體一用。」

「」

楚天闊的話音落下,王長老大驚失色,脫口而出:

「豎子,你在說什麼?」

緊接著便是將手中的茶碗重重一擱在矮案上,斜挑一眼楚天闊,沉聲道:

「你究竟是何人?」

周身的靈氣早已經將自身堪堪護住,餘光打量著四周,暗中防備著。

「弟子,自然是楚天闊啊」

楚天闊隨意一笑,隨後食指屈伸,瞬間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便是見到王長老身旁的那一封名刺之上,一股黑色霧氣瞬間瀰漫,緊接著便是宛若附骨之蛆一般,在王長老驚恐的表情中逐漸滲透入他的識海。

「來人啊」

「有刺客」

楚天闊並未曾看他一眼,隻是目光掃向了周圍一眾尚且處在迷茫狀態的青陽宗弟子,嘴角微翹微翹:

「隻做了一天師兄師弟們啊,天闊真的很抱歉啊」

話音落下,下一刻,一抹黑氣從他的體內瞬間湧出。

「嘶——」

「啊」

「天闊師兄你?」

「楚天闊,你不得好死!!」

楚天闊揹負著雙手,任由著大廳之內的騷亂,慢悠悠地走上了一座假山頂,這裡的視野將將好,可以望向大廳內的一片腥風血雨。

他默然靜立著,眼觀鼻,鼻觀心。

麵色依舊平淡若水,神情不似之前麵對顧青峰那般猖狂,暴躁,而是不驕不躁,一副守禮持節靜待的模樣。

許久之後,一切終於是平淡了下來。

楚天闊渾若無事一般,將此前放置於假山上的陣眼取下,隔絕了整個大殿喧囂的大陣光罩逐漸消失。

隨後便是再次走進大殿中,對大殿之上的一片血色視若無睹,看著坐於矮案前的『王長老』,恭敬道:

「楚天闊恭迎大人!」

王長老淺抿一口茶,挑了一下眉頭,點頭道:

「不錯,天闊,你做得很好,冇讓本尊失望!」

「」

楚天闊恭恭敬敬道:

「不負大人辱命。」

「在弟子語言所激之下,那顧青峰必然會帶著族中高手去小風崖」

「想來用不了多久,整個斜穀城便是在大人的掌控之中了。」

「」

王長老捧起茶碗慢飲,鎖眉默默沉吟,良久不語,隨後是想到了什麼,放下手中的茶碗,悠悠道:

「此前本尊讓你留意的儒聖之女有她的訊息了嗎?」

「是否已經渡過了滄江?」

楚天闊思考了一下回道:

「儒聖之女似乎並未曾跟著使節團回金陵城,在東風古國的原城便是失去了行蹤,下落不明。」

「不過,弟子已經讓楚家弟子嚴格地監視碼頭了,想來隻要儒生之女一現身,便有確切的訊息傳來。」

「」

王長老深深凝視著楚天闊,見其眉宇昂然,一頭紅髮散亂著,神態渾若孤鬆不群,麵上笑意慢慢浮現,心中竟是起了愛才雕琢之心,微闔著眼笑道:

「天闊啊,你做的不錯!」

「組織有你這等弟子實為幸事。」

「此番事成,你楚家的勢力絕對不僅僅隻是侷限在斜穀城這一隅之地。」

「過幾日,老夫便是將你上報尊上,想來尊上願意栽培你這等天驕交流。」

「這是一顆煞丹,服下後,可使你體內的修為增長一番,並不會影響你的根基,放心服用吧」

楚天闊眸子頓時一亮,伸手接過煞丹,恭敬道:

「謝大人!」

王長老隨意的一揮手,楚天闊便是緩緩地向後退去,直至消失在門外。

他揹負著雙手,望著那一輪月色,幽幽道:

「李子君,上一次未曾捉到你,這一次你可能跑得掉?」

「尊上對你的儒門三聖氣可是蓄謀已久了」

「」

蒼穹之上,越發地幽深了。

「噠噠噠!」

一陣急促馬蹄聲忽然響起在竹林間,初聽時還遠,不過剎那之間就到了近前,卻絲毫冇有停步的意思。

緊接著,便是一聲『嘶縷縷』。

馬背之上的一人伸出手來一拉韁繩,駿馬嘶鳴著,人立而起,緊接著便是落下馬蹄,不安的在原地轉了幾圈,掀起片片煙塵。

有些不耐煩地打著響鼻。

馬上有兩人,正是蘇北同姬南玨。

「聽話,你就在這不要走動,聽見冇有?」

蘇北猛地一拍馬屁股,那馬好似能聽懂蘇北的話語一般,歪著馬頭蹭了蹭蘇北。

姬南玨緊了緊身上的衣衫,月光的映照下,鎖骨精英白皙,似乎還帶著未曾褪去嫣紅。

這匹馬是兩人路過一處山脈,隨便抓來的大妖,好像還是個什麼馬皇,竟是有著化神初期的修為。

一來,蘇北認為自己作為遊歷於世間的高人,應當逼格高一點。

二來,姬寶兒這幾天被自己折騰的不喜歡走路……

借著朦朧的月色,能見到前方不遠處好像是一個小村落,幾個房子相互交錯著,月色之下依稀可見幾點燭火。

「找一戶人家借宿吧……」

蘇北牽著姬南玨的手便是朝著一戶人家走去。

小山村不大,一片不小的池塘,在月色下,閃爍著粼粼波光。

池塘清澈可見底,周圍是亂石修竹,分外雅緻。

池塘邊上的一片竹林中,圍著一個用竹木搭建而成的小屋。

看著就近的一家人蘇北走上前輕輕敲了一下門。

很快便是傳來了一個小娘子的聲音:

「是誰呀?」

緊接著便是一個婦人的小聲嘟囔,緊接著便是劇烈的咳嗽:

「咳咳,丫頭可別亂開門啊,最近這山裡頭了不太平……再惹出來什麼事。」

「咳咳……」

緊接著便是一陣沉默。

蘇北能聽見細微的腳步聲音,以及一道底氣不足但卻強行撐著膽子的語調:

「請問你是誰呀?來我家做什麼?」

蘇北笑了笑,溫和開口道:

「路人,時間太晚了,想來這兒借宿一晚。」

「放心,我們不是壞人。」

頓了一下,蘇北拉過姬南玨的小手,和煦的說道:

「這是我的妻子。」

聽蘇北的聲音好似不是壞人,又是帶著妻子來的,裡麵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是開了門。

淡淡的月華灑落,映襯在蘇北的身上,宛若仙人一般,和煦的眸子正在對她溫柔的笑。

姬南玨也是衝著她微微笑了一下,自己被蘇北在外人麵前稱作妻子,不知道為何心中竟是有一種小小的竊喜,難以言喻的虛榮感。

那名女子連忙是低下了頭,又怎麼不知道自己似乎碰見了什麼大人物,叫了一聲孃親後,餘光輕輕地瞥了一眼讓人不敢直視的姬南玨,有些羞澀道:

「那個二位請進,家中有些貧寒,冇有什麼可以招待二位的,請不要嫌棄。」

她雖然長年在山中居住,幾乎不見什麼生人,但不得不承認,這一對夫妻給自己的感覺是極有親和力的。

蘇北隨和的笑了笑,姬南玨跟著她來到一處房間,雖然有些破舊,但卻打掃的格外整潔。

「那個……二位仙長,你們就站在這裡住下吧,我們也冇有……」

姬南玨上前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似乎每次看到這等清貧的人間疾苦,她都會有這般憐惜的表情。

想了想,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顆丹藥,遞給了她:

「這是一顆辟穀丹,雖然冇有什麼作用,但能保佑你百年無病無災……」

她看到了躺在床榻之上那似乎因為病而臥在床上的中年婦人,自覺的應該做點什麼。

也算是一份善念。

樸素的女子冇有接姬南玨手中的丹藥,連連擺手道:

「仙長,這太貴重了,這不能收……」

雖然冇有什麼學識文化,她又怎麼不知道這百病不侵,究竟有多麼貴重?

姬南玨走上前,也冇有說什麼,將那一顆丹藥放在了婦人的嘴中。

「家裡就你們兩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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