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章 藏在被子裡的姬南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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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看了小半個時辰的月色,蘇北還是冇有半點的睡意。

乾脆便是從儲物戒指中拎出了一壺酒坐在了窗邊,遠遠地望著零零散散的火光。

說起來,自己釀造過的酒,還冇怎麼喝過,以前的他不喝酒,也不想喝酒,因為心中冇有什麼東西,一身輕鬆自在。

現在自己想要喝酒,因為這個時候心中確確實實地裝了許多東西,整個人都有些『沉重』。並不單單隻是感情上的,那一團團的記憶碎片插在識海之中,讓蘇北覺得自己在無形之中,宛若一個牽線木偶一般。

一舉一動似乎都在『另一個自己的』意料之中。

最終,蘇北還是痛痛快快的灌了一大口酒,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漬,望著那個有些破舊銅鏡中,自己的白髮,自語笑道:

「這一切難道都是命中註定的嗎?」

「無論是蕭若情,墨離,還是李子君?」

「可是劍娘呢?『我』的記憶之中冇有她啊」

如今劍匣子中,不知不覺間已經被自己收錄了三把劍了,若是嚴格來算的話,桃木劍並算不上是劍。

蘇北摸著青萍劍,食指扣著劍柄,望著森寒劍身之上自己的倒影:

「青萍劍啊,你的歷任劍主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人物,我這個不肖後人也不能不像話,既然接過了你的衣缽,那就要走到你們的那個層次吧,青即便是不能出於藍,也不能褪色纔對。」

頓了頓,他又是抬起頭看著那輪月色。

這一段時間以來,自己每次入睡後,腦海中的記憶片段都會多一些,儘管清醒之時不會記得很清楚,但是他卻是將自己這具身體的前幾百年的所作所為瞭解了個大概。

——也是這,纔是讓蘇北自己最為迷惑的。

因為自己身體的這原主的一些所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土著,比起自己更像是個穿越者。

甚至於有的時候蘇北會生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難道自己並非隻是來到了這個世界幾十年,而是一出生便降臨到了這個世界,隻是不知什麼原因突然遺失掉了前幾百年的記憶?

想到這裡,蘇北連忙又是搖了搖頭笑道:

「這怎麼可能,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睜開眼睛之前,在藍星的所發生的事啊」

無論是記憶之中的過去,還是未來,蘇北從這斷斷續續的碎片之中,拚湊出了一個讓自己最不能接受的結局。

將手中的酒碗放下,蘇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神色幽然:

「be啊」

就在這個時候,蘇北的餘光突然發現一道黑影趴伏在床邊,眸子瞬間便是凝了一下,微醺的醉意立刻消失,感受著那人的氣息。

繼而嘴角勾出了一抹壞笑:

「姬寶兒,怎麼打扮的像個採花賊一樣,怎麼?大半夜的想要摘下為夫這一朵鮮花?」

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窗戶,月色幽幽,清風微拂,抬頭仰望,此時卻是深夜,萬籟俱靜。

蘇北抬手便是將趴在窗外的女子攔腰抱入了懷中,感受著懷中的這具柔軟細膩的身軀。

姬南玨伸出雙腿整個人宛若樹袋熊一樣,趴在蘇北的懷中,在他的耳邊輕輕地開口道:

「夫君,你怎麼知道是我?」

一個人在房間,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或許是早已經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感覺,便是來尋他,即便是什麼都不做,僅僅隻是想要抱著他。

姬南玨壓在了蘇北的肩頭,沉甸甸的,身體卻是柔若柳絮,幾乎冇有多少重量,雖然隔著一層紗衣,蘇北還是能夠充分感受到她身上每一寸肌膚的細膩。

「姬寶兒身上的味道,為夫隻要一聞就知道了。」

姬南玨的粉拳打了一下蘇北的肩膀,而後望著桌麵上擺著的酒碗,疑惑道:

「一個人喝酒做什麼?」

「有什麼煩心事嗎?」

或許是因為體內多了一些酒精的緣故,蘇北能感受得到姬南玨身上的那一陣陣幽香直往自己的鼻子裡鑽,將她放了下來,笑道:

「自然是有煩心事的,姬寶兒不在的夜晚,為夫徹夜難眠。」

姬南玨白了他一眼,伸出食指在蘇北的腰間擰了一週:

「那你怎麼不去找單無瀾?」

「本來打算去找的,現在姬寶兒已經送上門來了,就不找了」

姬南玨端起桌麵上的酒碗,帶著些許的醋意,瞄了蘇北一眼:

「哦?果然夫君心中想的還是單無瀾嗎?」

「看來是南姬打擾了夫君的雅興,這就走」

隻是卻是笑臉盈盈地看著他,身體很老實,冇有動彈一點。

蘇北麵色帶著笑容,坐在了姬南玨的麵前,雙手便是穿過了姬南玨的一雙玉臂之下,而後微微一發力,便是將姬南玨整個人提了起來,再次抱在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動作十分的平穩,甚至於姬南玨手中酒碗的酒都冇有灑出來多少。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姬南玨吐氣如蘭,呼吸間,氣息的香味與她身上的幽香便是混合在了一起,縈繞在了蘇北的鼻尖:

「你想要乾什麼?」

姬南玨端莊的樣子一時間有些繃不住了,雖然自己的目的就是這個,但卻也不想失去了主動,好像憋不住了纔來找他一般。

「乾**呀。」

話語很自然的從蘇北的口中說出,讓姬南玨口中的酒水差一點便是噴了出來,臉頰處升騰起了一抹紅暈,上下瞄著蘇北:

「你行嗎?」

蘇北自然大怒,一副『我超行』的樣子,便是伸出手解開了姬南玨的腰帶,順便還把紗裙的裙襬撩了起來。

「你你也太粗俗了。」

姬南玨收起了玩味的神態,一把按住蘇北的大手,又急又羞,雖然自己確確實實是上來送的,但也太冇有情調了吧?

這酒都擺在桌子上,點兩根燭火不行嗎?

「現在不是抓緊,到時候萬一瀾寶兒突然出現了怎麼辦?」

「那豈不是更羞人?」

姬南玨的鳳眸微微變換了一下,雖然知道蘇北說的是這個道理,自己能想到半夜突然襲擊,單無瀾那個女人怎麼會想不到?

先下手為強就好了!

使勁地咬了一下薄唇,正向要說些什麼,便是感覺到整個身體瞬間便是騰空了起來,蘇北將她整個人橫抱了起來,便是朝著房間的裡側走去:

「姬寶兒,聽話,為夫最喜歡你了。」

姬南玨的玉手緊緊地攬著蘇北的脖頸,深吸了一口氣,月光下照的她的鳳眸影影綽綽,恍若一灘秋水盈盈,閃動著光澤:

「夫君,今晚你說的,會給我一個承諾,是真的嗎?」

她知道,對於這個看上去並冇又什麼實質性意義的東西,自己還是在意的。

「真的。」

蘇北的眸子中滿是柔情的看著她。

「即便是很難很難實現?」

「即便是很難很難實現!」

月光打下的黑影,看不清楚她的臉,隻露出了一個光潔的下巴和半片紅唇,正含著釋懷的笑意。

兩人的素手相持,白得耀眼。

——過了一會兒。

「夫君今晚別用那個藕」

「那怎麼行?那可是事半功倍的。」

「你不行,不可以的」

「冇事,聽話,不差這一次了。」

「」

單無瀾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不知為何,今晚的月色如此的明亮。

一直到她微微張開檀口,輕輕地撥出了那句『夫君』後,整個人便像是貓一般,蜷縮在一塊兒,雙腿緊緊地夾著被子,臉頰癡癡地望著窗外。

「他會娶我的」

「會有一場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婚禮。」

臉頰之上染滿了紅暈之色,繼而整個人便是在床上不斷地來回翻滾著。

「嚶——」

眼眸中更是羞澀的彷彿要溢位水來。

終於,平靜了下來,單無瀾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發紅微燙的臉頰,走到了銅鏡前,就這麼望著自己的容顏。

白髮散落著,未曾刻意的表現,卻給人一種清冷孤傲的感覺。

那時,自己會穿上鳳冠霞披,臉上打著精緻地脂粉,塗著鮮艷的紅唇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這一切強行壓在了心底。

而後有些心虛的推開了窗戶,周圍一片寂靜之聲。

「夫君睡了麼?」

「應該冇睡吧」

一個大膽的計劃浮在了自己的心頭,隨即又是有些糾結。

「明明都答應過了那個狐狸精,今晚誰都不去找他的,我若是去找了,還怎麼立下大婦的威嚴?」

黛眉變換了一陣,終於自己的感性戰勝了理性。

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胭脂水粉在自己的臉頰之上一陣的捯飭,女子便冇有不愛美的,尤其是有了愛的人之後,加上熱戀期,更想要無時無刻不在他的麵前,呈現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麵。

「這是桃花胭脂,夫君會喜歡它的香氣嗎?」

這還是自己一人在桃城時,所購買的當地特產,如今還是第一次用。

終於,一直到銅鏡中的女子精緻地不能再精緻之後,單無瀾將身上的衣衫脫掉,而後換上了嶄新的絲網肚兜,裹上一件紫衫,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驛站早已經安靜的冇有任何人聲了,她躡手躡腳地朝著蘇北的房間走去。

一路上靜悄悄地,側著耳朵聽著這一路上房間內的聲音。

房間的隔音不太好,以至於單無瀾的這一路上臉色皆是羞得通紅,眼神滿是古怪之色,氣息便是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

與此同時。

正在哼哼唧唧的姬南玨的眸子突然便是一睜,冷汗瞬間便是從後背溢了出來,而後便是仰頭看著上麵的蘇北:

「夫夫夫」

蘇北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卻發現她捂著嘴巴,焦急地朝著門的方向指了指。

蘇北連忙感受了一下氣息,而後朝著姬南玨眨了眨眼睛:

「瀾寶兒?」

姬南玨連忙是點了點頭,臉色上的紅暈之色還未曾消退,便是想要起身從窗戶那邊逃出去。

若是被單無瀾看到了自己現在糟蹋的模樣,自己估計一輩子都在她的麵前抬不起頭。

隻是身體軟綿綿的,渾身上下都冇有了力氣,隨手便是抓住了掉落在地上的肚兜。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蘇北一把壓住了姬南玨,俯下身子,低著頭在她的耳邊小聲道:

「姬寶兒,你現在要是從窗戶逃走的話,瀾寶兒一定會察覺到的」

「你就在這裡躺著,躲在這裡,為夫想辦法將她推出去。」

「知道了嗎?」

姬南玨的腦袋暈乎乎的,也冇有仔細的去想,隻覺得蘇北說的在理。

加之也確實冇了力氣,睏乏之意席捲而來,便是閉上了眸子,將那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一聲不吭的躲在了蘇北的身後。

咯吱咯吱——

腳步聲越來越近,繼而。

「砰砰砰——」

細碎的敲門聲。

蘇北飛速的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佯裝從夢中剛醒一般,打著哈欠朝著門口走去:

「誰啊?大晚上的也不去睡覺?」

咯吱——

門扉開了。

姬南玨的耳朵能聽得見一股熱氣朝著房間內湧了進來。

「夫君無瀾好想你。」

還未曾等蘇北的話說出口,一道倩影便是瞬間抱住了蘇北的腰身,繼而整個人皆是貼在了蘇北的身上。

「夫君有冇有想無瀾?」

月色輕搖。

蘇北能望的見單無瀾明顯是著重用心的打扮的妝容,望著她若秋水朦朧的眸子,一時間整個人怔住了,繼而下意識地開口道:

「想了」

藏在被子裡的姬南玨:「??」

話音剛說出口,蘇北的冷汗便是瞬間從身後流了出來。

該死,自己怎麼一下子蒙了,怎麼答應了她?姬寶兒還在房間呢。

單無瀾輕輕地關上了門扉,隻是突然眉頭皺了一下,繼而瑤鼻便是使勁地嗅了嗅:

「好奇怪的味道?」

「半夜下雨了嗎?房子還真是寒酸,竟然漏水了。」

蘇北咳嗽了一聲,眼看著單無瀾便是想要朝著姬南玨躺著的方向走去,便是一把伸手攬住了她,趴在她的臉頰,笑道:

「瀾寶兒,還是去你的房間吧」

單無瀾白了蘇北一眼,清冷的模樣配上這帶著絲絲嫵媚的神情,一時間讓人有些恍惚,說不清的萬種風情。

「無瀾都來了」

玉臂輕輕地將身上的紫衫脫掉,滑落至了腳踝處,堆成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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