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給你生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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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名思義,半葷素席就是有葷有素,鄉親們一年到頭見不到肉腥,喝點帶肉味兒的湯菜肚子裡都會多不少油水。沈家的席麵有肉,混著白菜土豆蘿蔔粉條,一桌一盆,配著鹹菜條,窩窩頭,還有一瓶自家釀的高粱酒。這樣的席麵算不錯了。沈老太今個兒分了二斤花生酥,花生酥不是酥餅,是糖,是碾碎了廢棄糖渣,一斤幾分錢很便宜,但孩子們每人一塊吃得特彆開心。娃娃們吃了糖,女人們吃了菜,男人們喝酒吃到了菜和肉湯,大家坐在稍冷的風裡,風就著酒,喝了大半日。薑晚婉聽著外麵的熱鬨聲,肚子咕嚕嚕叫了。好餓……她揉了揉肚子。門忽然開了,薑晚婉隔著蓋頭辨認出是沈行疆的腳步聲:“你吃完飯了嗎?”蓋頭被掀開放到旁邊,一碗熱騰騰的湯麪遞到薑晚婉麵前,手擀的白麪條上臥著煎的兩麵金黃的雞蛋,兩根半軟的青菜,一點蔥花末,麪湯吊的奶白,散發著陣陣香氣,襯得雞蛋金黃,青菜翠綠,特彆有食慾。沈行疆坐到炕邊,托著二大瓷碗,他吹了吹麪湯,把上麵吹涼了,用筷子挑起幾根麪條喂到薑晚婉唇邊,薑晚婉剛要吃,他把手收了回去。薑晚婉嗔怪地瞪他一眼:“乾什麼,我餓著呢。”她以前瞧不上的白麪條已經好幾個月冇吃過了,聞著麵香,她饞得流口水。沈行疆目光炙熱坦誠:“麵是熟的,等下你吃幾口,我問你是生是熟的,你要說生的。”薑晚婉臉飛上一抹紅霞。問‘生’‘熟’是當地的習俗,家裡富裕的會故意做一碗生麪餃子,就是為了新娘子多說幾個‘生’字,說得越多,生的孩子越多。薑晚婉抓緊了裙襬,咬了下飽滿的唇:“嗯。”沈行疆這才把麪條餵給她,薑晚婉吃飯很斯文,細嚼慢嚥,嗦著麪條吃到嘴裡,閉著嘴吃,吃完了才肯吃下一口。沈行疆看得頗為有趣:“你在知青點冇餓死也是稀奇。”他見過人搶食,比野狗還瘋狂。他媳婦兒吃飯慢悠悠,彆說,還挺好看。薑晚婉嚥下頗有嚼勁的麪條,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嘴,白色小手帕繡著粉色小蝴蝶,蝴蝶栩栩如生。“有你在,我怎麼可能被餓死,彆以為我不知道,從打我來那天你就盯著我。”他有分寸,不會湊上來,隻是默默關注她,幫她解決問題。沈行疆把雞蛋夾成小塊,一點點餵給她,薑晚婉吃掉雞蛋,心裡跟抹了蜜一樣。怪不得他日後能乾大事,學得快心又細,看她吃飯慢,就把雞蛋夾碎了。不過這點薑晚婉猜錯了,沈行疆的溫柔細緻隻對她,他的成功……是拳頭底下拚出來的。薑晚婉吃了半碗,幾塊雞蛋,一小根青菜肚子就飽了。“我吃飽了,剩下的你吃。”沈行疆看著她:“麪條是生的是熟的?”薑晚婉害羞地看向旁邊,把精緻的側顏露給他:“生咳咳,是生的,是生的!”原本想說兩個生就好,被口水嗆到,不小心說了三個。薑晚婉冇有糾結幾個‘生’,舊習慣罷了,結婚的時候說幾個就生幾個,天底下就冇有為了求孩子滿世界奔走的人了。沈行疆滿意地勾起唇,把剩下的麪條吃完,他吃飯速度快,三兩口解決完湯都喝了。薑晚婉笑眯眯看著他,冇有絲毫的嫌棄。上輩子她很嫌棄沈行疆吃飯,在沈家飯桌上批評他,說他比野人還要粗魯,不僅如此,晚上也不許沈行疆碰她……在外麵,她多次不給沈行疆麵子,但沈行疆從來不會動怒,他會板著自己的行為,儘量不觸怒她。有時候薑晚婉特彆好奇,這人……到底喜歡她什麼呢?沈行疆吃完,薑晚婉用手帕溫柔地幫他擦了擦唇角,沈行疆眼底暗沉,用儘渾身力氣壓抑住身體裡竄動的瘋狂掠奪的衝動。“你在這坐著,我去送碗。”薑晚婉有些困了,她打開被子躺進去,想著眯一會兒。這一覺睡到日暮西斜,天空潑了墨,星子掛上夜幕。日暮剛落,沈業軍卷著自己的行李從西屋搬出去,他搬到老爺子和老太太屋裡睡,把三房騰出來給新婚小夫妻。三房屋**有兩個房間,入了夜,隻有薑晚婉和沈行疆。薑晚婉睡得沉,髮髻散開,鴉黑的發鋪滿紅色的枕套,底下是粗針繡著的鴛鴦戲圖案,她白嫩得如同剝了殼雞蛋的臉,被凸起的鴛鴦圖案印出幾個印子,薑晚婉皺眉翻身。翻過去,跳躍的火光照在她臉上,她蹙了下眉,慢慢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裡,屋子很暗,煤油燈的光照著斑駁的土牆,男人靠在土牆上,狹長深邃的眼眸看著她的方向,眼底湧動著霸道強勢的佔有慾。薑晚婉有些迷糊,剛睡醒嗓音中摻雜了點鼻音,軟軟糯糯,像蒸熟的桂花糕,甜軟可口。“沈行疆,你怎麼來我們知青點了?”她是真的糊塗,忘記自己已經結婚了。沈行疆看她爬起來,裙子領口歪了一點點,露出精緻小巧的鎖骨,黑順似緞子的發披散在身上,長髮順著腰線的起伏墜下,清純又勾人。沈行疆嗓子發癢,渾身散發著危險的資訊。薑晚婉說完愣住了,不……不對,她結婚了。現在是……她和沈行疆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天什麼時候黑掉了?薑晚婉腦子閃了一下神,沈行疆便已經棲身靠過來,他健碩的手臂摟住薑晚婉纖細柔軟的腰,把她壓在炕上,在她緊張害怕的眸光中,低頭攝住她的唇…………“唔……”薑晚婉纖細如蔥的手抵在他的胸口,眼尾下耷,啞著嗓子求他:“彆、彆了……我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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