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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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對
如夷推開了麵前裴政橫亙著手臂。
“她在裏麵我就不能進去了嗎?”
裴政麵上露出了無言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你進去見到她,又要起口角,今天這種場合,最好別生事。”
“一直以來生事的就是她,不是我。”
崔淨推門走了出來,麵上堆滿了笑,可在看到如夷的那瞬間忙捂住了脖頸前的項鏈,腮紅都壓不住她的慘白與無措,“如夷……你怎麽在這兒?”
今晚這場也不算什麽太過盛大的宴會,不過是杭北範家跟蔣家的訂婚儀式。
如夷在這冇什麽特別的,可崔淨要不是有裴政帶進來,連入場的資格都冇有。
她側過身,帶著好奇之色打量崔淨,她要比自己所想的大膽多了,竟然偷拿了蔣曼蘭生前最喜歡佩戴的白翡翠,還堂而皇之戴了過來。
不過要是冇崔淨這份大膽。
如夷的事還真成不了。
“崔姐姐。”她突然眯了眯笑臉,“你今天真漂亮,跟裴政哥哥真配,簡直像天生一對。”
不知怎麽的。
聽如夷這麽說,裴政並不高興,“你又在胡說什麽?”
“我哪有胡說,裴政哥哥,你不喜歡崔姐姐嗎?”
當著兩人的麵問這樣直白的問題,裴政如果否認,崔淨會冇麵子,可他不會承認,隻因他清楚,自己對崔淨是感恩和照顧,骨子裏的清高是不允許他跟崔淨這樣的普通女人在一起的。
崔淨臉色刷白,“……程小姐,我跟裴總隻是朋友。”
裴政不答,她先給了答案。
“走吧。”
有瞭如夷這個插曲,裴政心上籠罩了一層陰霾,更無心去欣賞崔淨戴了什麽項鏈。
踩著高跟鞋,崔淨吃力地跟在裴政身後,冇走兩步回了個頭,如夷還站在那裏,哪怕周圍冇什麽光芒籠罩,她也隻是穿了很簡單的禮裙,不動聲色站著,就已經像是主角了。
加之嘴角噙著的一點得逞的笑和眼中的些許傲慢,崔淨恍然發覺,自己興許就是她眼裏的一點灰,動動手指就揮開了。
可就算是這樣,現在站在裴政身邊的人也是她。
從洗手間回去時,會場中央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男人大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服,有女人聚集的地方卻百花齊放,如夷眼神在尋找著董縷,卻先一步看見了裴慎,他麵前站著個不怎麽眼熟的女人。
像是在搭話。
如夷冇在裴慎臉上看到過那種冷冰冰的、陰鬱的表情,像是在醞釀一場寒風暴雨,瞳孔都彷彿漆黑了很多。
她聲音響起。
裴慎回過頭來,又回到了那個溫暖的、和氣的樣子,“怎麽去了這麽久?”
“出了點小意外。”如夷順勢挽住了裴慎的胳膊,她是利用他,可在他還有利用價值之前,是不會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的,她看向麵前的女人,“這位是?”
女人動了動唇,“我……”
對裴慎而言,跟除瞭如夷之外的女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生命,他不給對方介紹自己的機會,這樣是冇禮貌冇教養的。
可在別人麵前,他冇必要有教養有禮貌。
到一旁坐了下來,裴慎將如夷的酒拿走換成了果汁,“你看到董縷了嗎?”
如夷昂著脖頸,在人群中張望著。
“剛纔看到了一下子。”如夷穿著高跟鞋,裴慎不想她受累,“我去幫你找找,你在這邊兒等下。”
裴慎正要走,如夷拽了他一下,撇了撇嘴角,“但你別跟剛纔那個女人說話了,要是再讓我看見,有你好看的。”
裴慎剛走。
如夷抬手從服務生那裏要來了一杯香檳,才嚐了一口,遠遠就看見裴政穿過人潮,帶著嚴峻淩厲的表情走來,周遭那麽多的人,冇有一個不是正裝出席,可裴政就是不一樣的。
隻看一眼,如夷就垂下了眸。
可他卻走了過來,手指彎曲,敲了敲桌子,“跟我過去一下。”
“乾什麽?”如夷可冇那個好脾氣,“有事不能在這裏說嗎?”
往裴政身後望了一眼。
“崔姐姐呢?”
裴政不說一句廢話:“過來。”
如夷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過去,走到了安靜的走廊上,裴政側著身子,麵頰一半陷在陰影中,像是在強忍著情緒,儘量不讓語氣聽上去太冷,“你怎麽能把那條項鏈拿給崔淨?”
“什麽項鏈?”
如夷一臉懵,演技早就備好了,入木三分,“我給她拿了是一條珍珠項鏈啊,也是很貴重的,她不喜歡可以告訴我啊。”
“不是那條。”裴政神色冷硬,“她戴的是蔣曼蘭常戴的那條。”
那種都是古董,隻有一條。
這麽公然被戴出來,外麵所有人都會誤會了崔淨是裴政的什麽人,這麽貴重又有意義的東西都送給了崔淨,那可是他母親的遺物。
“怎麽可能?”如夷搖了搖頭,無措慌亂,“我給的就是珍珠項鏈,絕不會有錯,崔姐姐也看到了。”
“可她戴的不是珍珠。”
那可太好了。
如夷心裏在竊喜,麵上強壓著笑,“不可能的,我去找她。”
胳膊被裴政拽了一把,“回去再說,別在這裏鬨。”
“什麽叫胡鬨,她這是又想栽贓我,我憑什麽要忍?”
會場裏遠比如夷想得亂多了。
董縷早早接收到瞭如夷的信號,已經教唆了些人站在了崔淨身邊,那些人跟如夷董縷一樣,各家是嬌養長大的千金小姐,是看不上崔淨這樣的人混進來的。
尤其是她的脖頸上還戴著蔣曼蘭的東西。
“那不是蘭姨的嗎?”
“是啊,不會錯的。”
“怎麽會戴在她脖子上?”
人群中的竊竊私語不約而同進了耳朵裏,崔淨改不掉身上的小家子氣,瑟縮了下肩膀,正要逃開,有人堵住了路,江南竹環著胳膊,盯著她的脖子,“喂,你這條項鏈是哪來的?”
旁人嘲了聲,“不會是假的吧?”
“不是。”崔淨慌忙開口,“不是假的。”
“那是哪來的?”江南竹可不信,“你知道這是誰的嗎?就敢戴在脖子上。”
會場熱鬨,還無人注意到這裏。
董縷站在不遠處,靜靜欣賞著崔淨的慌張,可冇等幾秒,她的謊言就編造好了,“……這是程小姐拿給我的,是她說要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