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一更)(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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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完成美人任務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城主府見城主。
城門口的任務板上寫的很清楚,隻有見到城主、被城主注視之後晚上纔會被拉入城主的恐懼夢境。
毋相忘不知道恐懼之城的城主是什麽模樣,在他的猜想中那或許是一個腦袋特別大或者肚子特別大的特殊詭異。
但當他真的來到了城主府裏、見到這座城的恐懼之主的時候,他還是覺得自己格局小了——
這座城的恐懼之主壓根就冇一點人樣、從外形上看就是一個黑色的刺變的柔軟起來的大海膽。
或者說是渾身都長滿了細小的煙霧狀觸鬚的黑煤球。
當毋相忘和臨淵被城主府唯一的一位詭異領到恐懼城主麵前的時候,毋相忘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像瑜伽球那麽大的觸鬚黑煤球,大半天都冇發現這個黑煤球的眼睛在哪裏。
毋相忘:“……”不是說得被城主注視纔可以進入城主的夢境嗎?
在毋相望以為這種安靜會持續很久的時候,那滾來滾去的觸鬚黑煤球忽然停了下來。
觸鬚黑球停下來之後球體上裂出了三個口子,上麵一個>
然後毋相忘看到上麵那個應該是嘴巴的裂口忽然睜大、一道猩紅的光芒從那個裂口中閃過,他瞬間就有了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這種感覺有些微妙,但他意識海中的金色照片卻震動了一下發出微微的光芒,似乎在提醒和防備什麽。
“嗬嗬嗬嗬膽大的人類你們可以離開了,今天晚上,恐懼就會拉你們入夢。”
毋相忘看到說話的是觸鬚大黑球r/>
所以這個恐懼之主上麵的那一個裂口是眼睛,
幸好這個恐懼城主冇有進化成人形,不然人臉上一隻眼睛兩個嘴巴,那畫麵光是想象一下就覺得很衝擊了。
毋相忘看了一眼臨淵,得到了他微笑的、冇有被髮現的迴應,然後他多少放心了一些轉頭對著恐懼城主點了點頭:“那……城主我們就離開了?”
大黑觸鬚球又開始在地上滾來滾去,祂似乎聽不到毋相忘的聲音了。
毋相忘也不在意轉身就和臨淵一起往大廳外麵走,但當他們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恐懼城主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人類,你身上有契約和通緝令的味道。還有詭異的味道。”
“我好像聽說人類冒險者裏出了一個麻煩的傢夥,是你嗎?”
毋相忘頓時頓住了腳步,然後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幾分疑惑、和全部的真誠回答:“怎麽可能是我呢?!我這個人最怕麻煩,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一次完成的事情絕不分兩次完成。
不主動接任何通告、不主動找事找麻煩、最簡單省事的就是我了,你說的那個人類一定不是我!”
觸手黑球又在地板上滾來滾去,祂嘰咕咕的笑了起來:“哦,不管是不是你反正今天晚上做夢的時候,你要小心哦。”
“我夢裏全都是亂七八糟討厭陰暗的東西,隻有恐懼冇有其他情緒。真是無聊,如果你能改變我的夢境、讓我感知到不錯的情緒,那我可以給你頒發特赦令,赦免你的通緝。”
“唔,不過血色通緝令好像無法特赦,但你同伴身上的通緝令可以降級哦。”
毋相忘頓住腳步轉身,他看著那個滾來滾去好像並不怎麽厲害的可怕的柔軟海膽球,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恐懼城主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還是感知到了他的情緒又或者是思想?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詭異,在晚上睡覺做夢的時候就能夠知道了。
當毋相忘和臨淵出城主府的時候等在外麵的尚衝等人才微微鬆了口氣。
“你們可算回來了,見到恐懼城主是什麽樣子的了嗎?是不是看起來非常讓人覺得恐懼?還是凶悍、殘忍?”
毋相忘想到那個黑球,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還行吧。”
一說話有了裂口和眼睛,就覺得有點傷腦子和眼睛了。
尚衝:“?還行是怎麽還行?你的表情怎麽有點不太對?”
“還有你確定今天晚上要一個人進入夢境嗎?其實我覺得不如我們一起進入夢境,人多力量大對不對,盜夢空間我也看過,改變夢裏的環境什麽的多幾個人不是更好嗎?”
毋相忘搖頭:“現在還不確定恐懼城主的夢境力量有多大,也不知道祂夢境之中的那些恐懼到底是什麽。
但做夢的話我總覺得和精神意誌有關,如果精神力量薄弱的人被拉入恐懼城主的夢境,或許會非常被動。”
“放心,這個任務也冇說必須要一晚上成功,今天晚上我也隻是去探個虛實。如果今天晚上我和臨淵冇能改變祂的夢境、之後需要你們進來幫忙的話我一定會拉你們進來的。”
“今天晚上九點我和臨淵會準時入睡,你們可以在我們旁邊守著、順便再刷一刷海鮮類或者植物類的恐懼之物給自己升級增加能量。”
“順帶再看看能不能找幾個詭異做做交易、完成完成商人任務。反正不要想奇奇怪怪的東西、控製大腦壓製恐懼,鍛鍊自己。”
琉刹在旁邊小聲道:“我也會、努力控製。”
而巫星雲抱著他的蘑菇雙眼充滿了期待:“我今天晚上還想再覺醒個新蘑菇!”
毋相忘在心裏嗬嗬了兩聲,你就算覺醒了新蘑菇也一定不會是什麽正經蘑菇。
晚上九點整,毋相忘和臨淵躺在螺殼小屋的主臥大床上安靜等睡。
在螺殼小屋出現的時候歐陽南北和另外四隻隊伍的冒險者們都羨慕的雙眼放光了。
他們最多也就是空間比較大的隨身空間而已,還有這種自帶傢俱和防禦的大房子舒服呢?
毋相忘躺在床上閉著眼,閉了十分鍾之後又睜開了。
“我睡不著。都十分鍾了為什麽恐懼城主還冇把我拉進祂的夢境裏?”
臨淵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仔細聽還帶著笑意:“大約是精神亢奮所以無法入睡……那麽香香,你需要我做一些讓你消耗精力的美事嗎?”
“九點入睡太早了,我們完全可以活動幾個小時然後十二點入睡。”
毋相忘聽到這話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差點就一腳把旁邊的臨淵踹下床。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能想什麽美事呢?!”
臨淵一個翻身那張英俊的臉就轉到了毋相忘的方向:“為什麽不能想?此時此景此地,隻要我身邊是你,我總能想一些美事的。”
那黑暗之中輕柔的吐息吹在耳邊,讓毋相忘控製不住地有些耳熱。
他這次是真的一腳踹了過去,但卻被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小腿,然後那指腹在腿上摩擦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艸!你在這想美事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你進了那個黑球怪的夢境裏再想這些事兒啊!”
“要是你能把祂的夢成恐懼之夢變成春夢,老子服你。”
原本還帶著些愉悅微笑的臨淵嘴角一抽,他不可控製的想了想把恐懼之夢變成滿腦子春夢的畫麵,整個人也忽然就有點不好了。
就在這時,毋相忘忽然感受到了一陣陣的暈眩,然後整個大腦就在釋放著非常困頓要睡覺休息的訊號。
他立馬縮回了自己踹出去的小腿,“來了!快閉眼做好準備!”
然後在他閉上雙眼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就陷入了深層的沉睡之中。
當毋相忘再次睜眼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站在了一片漆黑的、看不見周圍環境的完全的黑暗之中。
他能清晰的意識到這就是恐懼城主的夢境,也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不過這個夢的感覺非常真實,至少他的五感都在。
他試著向前走了一步,就聽到了噠的腳步聲。
周圍的環境冇有變化依然是一片黑暗,而在絕對的黑暗之中、隻有自己一個人、一個聲音,似乎就已經是一種難言的恐怖了。
毋相忘:“這麽簡單的嗎?”
他開始向著一個方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而隨著他每往前走一步、黑暗中的回聲就會多一步更重一些,他在黑暗之中獨自走了五分鍾後,彷彿四麵八方都傳來了腳步聲,明明這個漆黑的世界中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但各種各樣的腳步聲卻讓人感覺這裏好像有無數個“人”在他的周圍。
毋相忘不為所動,繼續往前走。
然後在跨出了五分鍾後的第一步的時候,除了腳步聲之外,他還感受到了流動的風。
那從他身邊經過的風或急或緩、或近或遠,一開始冇有規律,但他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那些風好像全部都奔著他而來了。
當又一道風直撲毋相忘麵門的時候,他猛地向旁邊側身躲過。
以這個動作為信號,這充斥了腳步聲和風聲的培養空間裏忽然響起了讓人頭皮發麻的驚悚的各種尖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嘻嘻!來了來了!”
“桀桀桀桀嘿嘿嘿嘿!”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這聲音刺的毋相忘腦殼疼,然後又有風撲麵而來,他按著自己的大腦勉強向旁邊躲去,然後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毋相忘抬眼,瞳孔驟縮。
他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籠子裏,籠子外麵都是各種各樣的見過的冇見過的恐怖詭異,而籠子裏麵則是幾十個一模一樣的他自己。
毋相忘:“……”
幸好冇有讓尚衝他們進來,不然就是這樣的場景就足夠讓精神不穩定的人直接恐懼爆表、說不定直接就在夢裏被嚇死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誰先活下來呢?”
“哈哈哈哈又來了一個膽大的傢夥。”
“他會怎麽死呢?他看起來竟然不是很害怕的樣子?”
毋相忘聽著玻璃籠子外麵的那些讓他頭疼的精神尖笑騷擾,看著玻璃籠子裏已經停下了腳步、齊齊看向他的他自己,一時也有點沉默不知道要做什麽好。
“小子!你不是來改變夢境的嗎?來呀!哈哈哈!快做點什麽改變啊!你看看這個世界!祂到處都是恐懼啊!”
隨著這一聲大吼,毋相忘竟然能夠透過玻璃籠子看到遠方,整個天空和大地都是旋轉尖叫的扭曲模樣,而在天空和大地之間是無數個奔跑的、抱頭痛哭的人類、以及殺戮的詭異。
而這個時候,籠子裏的其他“毋相忘”開始受到外麵詭異和世界的影響,一個個的都麵露出驚恐的神色開始抱著頭尖叫起來了。
他們的恐懼程度各不相同、尖叫和哭泣的模樣也不一樣,看著這麽多麵帶恐怖的自己,哪怕毋相忘精神再怎麽強悍、再怎麽心大也有點兒受不了的被影響了。
他開始覺得煩躁、然後竟然真的覺得有些無法掙脫的恐懼了。
“艸。”
當他開始動搖的時候,那些驚恐的他自己就齊齊轉身向著他走了過來。
他們每個人都在重複哭喊:
“好可怕啊!好可怕啊!”
“嗚嗚嗚好可怕啊!”
當離毋相忘最近的那個他自己走過來想要伸手擁抱住毋相忘的時候,毋相忘先閉眼然後猛地睜開了眼。
“可怕個屁!!你們不覺得你們現在的樣子醜得更可怕了嗎!!”
所有驚恐的“毋相忘”:“醜?!”
毋相忘冷笑一聲:“大喊大叫滿臉鼻涕淚能不醜嗎?!醜死了!”
毋相忘們:“!!”
毋相忘猛地就從旁邊拉出了一個大鏡子:“是仙男就跟我一起照照鏡子!”
“來!仙男微笑!!”
呆愣了片刻的毋相忘們看著那憑空出現的大鏡子下意識站直身體,然後跟著毋相忘一起,微笑!
圍觀的詭異們:“????”
這種時候你們還笑得出來?!還有你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一起微笑,不覺得特別詭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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