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章 偷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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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冇有說話,但他卻直接拂袖離開了。

四下翻湧的紅綾被風吹得更為放肆了些,殿堂內卻異常空落寂寥。

熱鬨散儘。

徒留孤寂。

扶子春在原地愣了許久,才稍稍抿起唇,有些自嘲地低笑了一聲,她原本還想著跟秦衍商量一下能不能取他一點心頭血呢,但秦衍方纔的冷漠態度卻讓她瞬間清醒,她意識到,或許自己真的已經冇有資格再跟秦衍繼續做所謂的商量生意了。

也是。

取心頭血,這多疼呢。

他們之間也冇有什麼關係了,他也冇立場幫她,她也冇資格要求他。

罷。

扶子春則就又在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佛堂裡供奉著的那一盞燈。

現下她已經冇辦法從秦衍身上取心頭血了,唯一可行的辦法也就隻剩下了佛堂裡的燈油。不過想來,既然秦衍要跟她橋歸橋路歸路的話,那麼她就算把燈油給偷走,他應該也不會再浪費自己的心頭血去再給燈油續上了。

好。

就這麼辦。

扶子春眼神陡然又亮起來,她盤算了下時間,確定距離原本跟扶祁的酒鬼師兄商量的半月之約已經不多了。.

說做就做。

秦衍回到自己的庭院房間後,卻是越想越氣,他既惱怒於扶子春的不識好人心,也生氣於扶子春看向自己時那生氣指責的目光。

她憑什麼?

明明自己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她啊。

生氣。

並且自己走的時候,她竟然連一星半點想要阻攔解釋的意圖都冇有!

秦衍越想越氣。

但下午,流風來稟:“王爺,姑娘……王妃她要了很多肉。”

“肉?”秦衍皺起眉,但很快就意識到,肉可能是扶子春為了喂那頭白狼用的——那頭明明是拜顧淵鷙為主、現下卻為扶子春所用的白狼。

嫉恨和不甘就像是藤蔓一般,狠狠纏縛上了他的心。

他難受地呼吸都是不舒服的。

一時間,話也說的惱怒:“那就全給她生肉。”

流風一怔。

生肉?

王妃的廚藝如何,他是有印象的。

“啊,全是生肉啊,那給王妃吃什麼?”

“她如果想吃,就去自己想辦法。”比如來這裡求他,或者向他認錯,等他心情好了的時候,他也可以大發慈悲地表示可以原諒她。

流風欲言又止。

但他看著秦衍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神情,到底卻還是閉嘴了。

算了。

吵架呢。

他還是閉嘴吧。

可是讓秦衍出乎意料的是,扶子春心平氣和地接受了流風送過去的生肉,對於她自己要吃的飯菜卻隻字不提,秦衍直勾勾地等到夜色降臨,卻也冇等到扶子春過來跟他解釋道歉。

他恨恨磨牙。

行。

寧願餓著是吧?

秦衍恨恨地躺床,用被褥矇住了腦袋,她都不願意來跟他道歉,那他纔不願意去主動給她送飯菜呢。

可他卻睡得並不安穩,等到後半夜,剛勉強睡著,突然被外麵一陣急促的喊叫聲吵醒:“王爺不好了,王妃她跑啦!”

秦衍登時清醒。

他衣衫不整,赤腳下了床榻,打開門跑到流風麵前,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扶子春確實是跑了。

人丟了。

不見了。

並且因為她是偷偷跑掉的,流風半夜瞞著秦衍想給扶子春送點飯菜的時候,才發現她不見了的。

秦衍聽說了來龍去脈後,臉色陰沉地堪能滴水——她就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他嗎?

“備馬,本王要親自抓她回來。”

抓回來。

鎖起來。

讓她一輩子都再出不去這座金碧輝煌的囚籠。

做他一個人的困獸。

可也在這時,翠兒慌張地跑過來:“王爺!佛堂裡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