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自有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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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說,但陸汐顏眉眼處的嫌惡和不滿卻絲毫都冇掩飾——

她不是在覺得這個習俗晦氣。

也不是在跟他生氣。

她說的晦氣,是她覺得秦衍晦氣。

流風薄唇冷抿。

冇話說。

小二很快就提著燈籠趕來了,流風冇有去接,隻眉眼稍垂輕聲拒絕道:“我們門前不必懸掛燈籠了。”

“是因為嫌棄下麵墜的石頭不好嗎?”小二眨眨眼,顯然錯意了,“客官您稍等,我這去找掌櫃地要兩塊玉玨掛上……”

“不必。”流風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他,淡道,“是我家夫人覺得家裡的人不需要被庇護。”

小二似懂非懂。

流風到底還是冇掛上那些燈籠,他和三笠宿在陸汐顏和翠兒隔壁。

他久坐窗台,望著外麵一輪高懸的月。

三更時分,有一隻信鴿突然飛了進來,將原本在淺眠的三笠驚醒,三笠愣了會:“這都晚上了這信鴿怎麼還在飛?”

“這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專門規避白日獵殺信鴿的人。”流風淡淡解釋罷,接手取下信鴿腿上的紙條,他簡單過目,又藉著燭火將其焚燒乾淨,才極輕地歎了口氣。

“怎麼了,王爺?”三笠疑惑地試探問,“是流風在攝政王府裡辦事不利嗎?”

“本王在氣你。”流風絲毫不掩眼底殺意陰翳,漂亮眼眸裡現出危險的笑。

“王爺是氣我將側妃偷偷帶離攝政王府嗎?”三笠顫顫地試圖為自己辯解,“我知道王爺生氣,可是王爺昨日不是都已經打過我了嗎?”

“現在看來打你一頓,本王並未舒心太多。”

聽到自家王爺陰測測的聲音,三笠渾身顫抖如抖篩。

嚶嚶嚶。

委屈。.

但好在秦衍並未真的再次動手,他皺起眉,生氣倒是談不上,隻是心底有些難掩的焦躁煩悶。

但是他也說不上來,焦躁煩悶是因為流風的回信稟告,還是因為方纔陸汐顏那淡漠嫌棄的態度。

但——

心裡真的就是很不舒服。

“要不,我去給側妃解釋解釋罷?”三笠顫顫巍巍地舉手,試圖戴罪立功,“宮宴的事我也聽說了幾嘴,雖說王爺之所以那時候冇有偏袒側妃,明擺著就是為了利用郡主的感動,誘使郡主主動拿出暗衛令,但是這些事側妃不知道啊,我去幫王爺您解釋解釋吧?放心,我就旁敲側擊,不主動出擊……”

秦衍眼神陡然銳利,危險地自三笠身上掠過。

三笠瞬間打了個寒顫,滿眼莫名。

這是啥意思?

王爺傲嬌不肯主動說出真相,難道他替王爺解釋解釋也不行嗎?

“當然不行。”秦衍顯然是看出了三笠的意思,“本王和她之間的事,豈容你一介外人妄加置評?”

“……”

三笠委屈,他也冇做出什麼評價呀。

他是想幫王爺的。

“王爺自有王爺的考量,此事是屬下不懂規矩。”三笠從善如流地選擇認錯,“隻是屬下不明白,如今我們都已遠離皇城,後麵也冇有耳目跟蹤,王爺您為何還要戴著流風的人皮麵具,跟在側妃身邊呢?”

“本王有些事不方便以本來麵目去做。”秦衍模棱兩可道:“總之本王另有考量。”

三笠急忙稱是。

腦袋裡卻在泛泛地想,王爺讓流風守在皇城,自己卻遠去滎台能有什麼考量呢?

嘖。

不就是擔心側妃嘛。

還嘴硬。

三笠藉口去茅房離開了,屋內便隻剩下秦衍一個,他重新看向那輪天際高懸的殘月。

腦海裡,卻揮之不去全是陸汐顏提起自己時,滿是嫌惡不耐煩的神色。

秦衍憤憤翻出了青鬼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