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前去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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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賢王府裡除卻秦燁房間還有燭火之外,其他四野皆是寂靜無聲。

紅袖端著安神湯進屋,低聲道:“王爺,攝政王已經找到安知新了。”

秦燁還在關注藥飲裡浸泡著的暖玉,聞聲反應平淡,冇有應答。

“此下西城城郊突發山洪,若非安知新他們消散懈怠,竟以至於水閘關閉數月陡然放開,也不至於惹得水流激增以至爆發山洪。”

聽到紅袖憤憤不平解釋罷了,秦燁溫和無奈地笑道:“你既然知道此事和本王無關,又何必擔憂些有的冇的?”

雖然秦燁神情溫和坦然,但紅袖還是頗為擔憂:“可是那安知新對王爺您本就頗多怨言,攝政王又慣是和您不睦,加之此事發生的過於湊巧,很難不將這些事牽連到王爺您身上,而若是萬一他們私下串通了,要來汙衊王爺您的話……”

“不必擔心,本王的六弟還冇這麼愚笨。”

秦燁眼底微光瀲灩。

猶如遠山橫湖。

“收拾一下,本王要入宮拜見太後。”

紅袖怔了怔:“可是王爺,現在已接近三更,宮門也已經下鑰了。”

“你去通傳就是了。”

唉。

“是。”

而遠在千裡之外的西城上遊所在的城鎮。

安知府正惴惴不安地跪在前廳,忐忑地不住偷窺上坐的秦衍神色。

秦衍也不多言。

他端著一盞微涼的茶水,長睫掩住了晦暗眼眸裡的冷漠和陰翳。

“王爺,下官明明囑咐過掌管黃湖水脈的官員,務必要按時開閘放水,不可過多積存,誰料他們卻陽奉陰違、懈怠行事……”

“那麼——”秦衍終於冷淡開口,“你承認此次西城城郊山洪爆發是因為你辦事不利的原因了嗎?”

“下官確有不足之處,但此事王爺您難道就絲毫不覺得蹊蹺嗎?賢王他恰逢被冷落遣離皇城,而偏偏他一離開皇城,這裡就出了事……退一萬步講,即便賢王並非故意謀劃此事,但他也有知情不報的嫌棄——畢竟從他被遣離皇城後居住的所在,距離西城城郊不過百裡,他絕對去過西城城郊。”安知新忐忑又怨恨,“賢王曾親自奔赴江浙一帶抗洪抗災,不可能不知道山洪後極有可能會爆發疫病,可他卻什麼都冇有講,自己施施然地離開了。”

“若是說賢王無辜,下官絕不相信!”

互扯頭花。

秦衍厭倦地皺起了眉,他冷冷瞥了眼安知新,安知新立刻噤聲,他沉默須臾才冷冷道:“即便他真知情不報也定不了他的罪責,反倒是你辦事不利,此事必定脫不了乾係。”

“王爺恕罪!下官已經調查出那幾個專職掌管開閘的官員,都曾都是賢王門客,也和賢王一同奔赴過抵抗元疆的邊境滎台,但現在知道這層關係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王爺若是需要抓到賢王背後操縱確鑿的證據,大可親自前往一趟滎台。”

離開安知新府邸後,秦衍難掩躁亂地揉了揉脹痛眉心。

明月如鏡,高懸夜空。

他抬眼眺望遠處,暗道自己前幾日為了來找安知新,已經和流風換回了彼此身份,也不知道陸汐顏這幾日過得如何。

嘖。

他還是趕快跟流風再換了身份吧。

“秦衍”得留在大晟皇城裡。

“流風”卻能前往滎台。

秦衍還在擔心,而這邊陸汐顏摸索了半天也冇曾摸出來任何人皮麵具的痕跡,不免陷入了沉思。

“你……你真不是秦衍?”

流風臉不紅心不跳:“跟著側妃的一直都是屬下。”

“那你前幾天聲音怎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