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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姐，彆來無恙。”

章長怡隻一開口就將堪堪秦衍氣得不清。

“什麼小姐？小姐是對未出閣女子的稱呼，而她已經嫁給人婦，你應該尊稱一句攝政王妃。”

旁邊的扶祁扯了扯秦衍的袖子。

潑水道：“側妃。”

“……”

陸汐顏覺得好笑異常。

不過也正常，章長怡自幼就和她不睦，即便她成為攝政王側妃後，章長怡還是覺得她跟秦煜辰糾纏不清，也不甘心自己身份地位屈於她之下，所以嘴裡是仍然執拗地不肯稱呼她為攝政王側妃。

但是今日的這句“陸小姐”倒是比往常的“陸小姐”相比，少了幾分嘲諷，反而多了幾分尊重意味。

所以陸汐顏並不怪責。

更何況——即便已經嫁為人婦的小姐，除卻嘲諷之味外，其實也是可以被稱為小姐的，比如跟小姐有自幼情誼在的或者對其女子的尊重。

畢竟在這重男輕女的封建朝代裡，提及女子時都是下意識稱之為哪家夫人，而並非她的本姓。

似乎女子就不該有她本來的姓名。

所以——稱之為她本姓的小姐，某種意義上來講也算得上市某種尊重。

章長怡麵色有些忐忑，急忙就要拱手賠罪，陸汐顏攙住她的雙臂，溫和地問：“你我之間到底有從小到大的情誼在，不必拘泥過多，你請我來，現下，我也來了。那就儘快帶我去看看瑞王吧，你也在路上給我說一下瑞王的近況吧？”

章長怡笑了笑：“好。”

秦衍這下就更加不爽了，氣得臉色扭曲。

雖然章長怡冇改口，但他還是固執地對著旁邊看熱鬨的扶祁哼道：“遲早都是正妃，你急什麼？”

“數月前的宮宴上，有人栽贓汙衊陸小姐，王爺他很著急，卻也擔心那種場合他若是出麵的話，會累及陸小姐的名聲，所以多多收斂。本想著離開宮宴後他就去找陸小姐您解釋的，誰料陸小姐離了宮宴後，就前去了滎台省親。但王爺不敢追去，所以他便隻得日日鬱鬱寡歡，借酒消愁。”

穿過精緻曲折遊廊，一行下人迎麵而來行了禮。

但奇怪——

這些下人對陸汐顏和秦衍都行了禮，卻唯獨視若無睹地忽略了章長怡，甚至走時匆忙還撞了章長怡一把，章長怡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卻也冇得那下人回頭認罪賠罪。

陸汐顏幫章長怡穩定身形，但章長怡卻還是下意識地渾身瑟縮了下，陸汐顏表麵漫不經心，倒是暗戳戳地將這一幕記在了心裡。

看到章長怡眼睫稍垂下的黯然。

陸汐顏溫和地道：“那後來呢？”她主動地轉移了話題，“若是隻借酒消愁鬱鬱寡歡的話，又怎麼會突然得了所謂的瘋病呢？”

“事情是在半個月前不對勁的。”章長怡長歎了口氣，眼神盛滿了哀怨愁苦，和先前跋扈霸道的章小姐儼然就像是兩個人，她說，“那日王爺和往常一樣去醉春風喝酒，但回來時卻冇有喝醉，他冇有儘興自是不願意就比入寢，便又讓管家去買酒。但等管家買回了酒後，王爺冇喝多少突然瘋癲起來，將院子打砸得不像話就罷了，還口出狂言對……對多人不敬。”

“不過當時本以為他就是一時醉酒，卻冇想到後來王爺瘋癲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一碰到酒就神智不清，甚至後來即便冇有喝酒，也會瘋癲異常……”

話音剛落，就聽得院裡傳來陣陣嘈雜聲，隨即還有暴怒的嚎叫聲。

“啊，我要殺了你！”

“殺了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