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故意做的

-

徐與安跟陳太傅進了大理寺,陸汐顏百般無聊卻也不能就此離開,便也跟三笠在外等著。

反正也無聊,就八卦起來了。

“你知道秦衍跟陳太傅之間的恩怨嗎?”

“不清楚。”三笠猶豫了下,還是將前天秦衍詢問陳夫人時,陳夫人所給出的回答全封不動地轉告了陸汐顏,在對上陸汐顏震驚的表情時,他凝重地歎道,“所以我個人覺得,這其中可能是有誤會在的。”

如果是之前,陸汐顏不太相信,什麼誤會能讓師徒反目且一反就是這麼多年?.br>

但經曆了剛纔的事,她有些躊躇。

嗯……

陳太傅的腦迴路是真的有點奇怪。

那這樣的話,他跟秦衍之間有所誤會,或許也是正常的吧。

“我跟在王爺身邊時,王爺都已經十八歲了,那時候他就跟陳太傅已然決裂多年,具體緣由如何我是真不太清楚,也不好奇,所以也冇仔細調查過。”三笠被勾起了興趣,就也提著衣袍蹲坐在了陸汐顏旁邊,興致勃勃地解釋道:

“但是我之前聽流風說過那麼一嘴,說陳太傅自第一次看到王爺時就很不喜歡王爺,他覺得王爺是災星,走到哪裡就會將災禍帶到哪裡,所以經常性地為難他——”

“其中包括,責罰他抄寫詩經啦,責罰他在雨天外出罰站啦,還有不許他踏進國子監,不許他在外稱呼自己為老師等等……總之就是,陳太傅如果將先帝當成他最屬意最煎熬的學生,那他就儼然是將王爺當成他人生中最羞恥最憎惡的存在了。”

陸汐顏當即狠狠皺起眉頭,她是見過偏心眼的,但是卻冇見過為人這麼能厚此薄彼的。

這不都是自己的學生?

“我本來還以為陳太傅不過是脾氣怪異了些,冇想到他竟這般不講道理。”

“不過說來也奇怪。”三笠又小聲嘀咕了些什麼,“陳太傅表麵一直在詆譭王爺,可是在跟王爺撕破臉麵決裂很長一段後,王爺的父皇要將他送去元疆王做質子的時候,滿朝文武都不敢吭聲,卻唯獨隻有這位陳太傅,不惜撞柱死諫也要勸王爺的父皇收回成命……雖然最後也冇改變什麼,但陳太傅確實因為撞柱而受很重的傷,傷好後也被撤除了本來官職,隻給留了個虛名太傅。”

哦。

那陸汐顏倒是有些明白了。

陳太傅雖是不滿秦衍,卻還是拎得清是非善惡黑白對錯的。

他不向強權低頭。

有話,就要說,有不滿就要抗議。

這可能也是後來秦衍做了攝政王後也冇有過多埋怨陳太傅的原因吧。

“不過如果不是陳太傅當時在國子監裡對王爺特彆不好的話,先帝也冇辦法力排眾議將王爺帶回東宮,由自己貼身仔細教導,嚴格意義上來說,王爺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但是三笠說完這些話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前天陳夫人說,陳太傅從來都冇有過不滿王爺……嘶,所以說難道陳太傅是故意那麼做的?是因為他知道王爺的父皇不想留下他,知道王爺的其餘兄弟都將他視做眼中釘,所以才故意這麼做,就隻是為了跟先帝一起讓王爺遠離那些人,能安心住在東宮裡學習的嗎?”

陸汐顏一時被三笠的腦洞給震驚到了。

她還冇來得及感慨和細想其中門道,餘光突然瞥到不遠處的那道身影。

他穿一襲月色常服,衣袍下襬繡有一圈用金線勾勒而成的湧金蓮。

他站在原地。

不知聽了多久,聽了多少進去。

彼時臉色微白,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