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天神教受到了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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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極為平靜。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匈奴老牧民,自己,包括自己的妻兒,都是部落貴族的財產。

整個匈奴都是這樣,匈奴貴族和他們的扈從們,纔有著正在的財產。

普通牧民大多和他一樣。

他也信奉了一輩子的天神。

但是突然有天,天神教冒了出來,他加入了天神教之後,卻感受到了天神教內部的溫暖。

人人都是兄弟姐妹,相互幫助,相互愛護。

是天神教給了他溫暖。

而天神教的所有人都說,這些都是天神的吩咐,因為人人在天神麵前都是一樣的。

他冇有見過天神,隻是知道天神在長城的那一邊。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做人的溫暖,所以,他才全心的侍奉天神。

他已經如此老邁,如果能為了守護天神而獻出生命,那也冇什麼不好的。

“你去做準備吧,記住,除了主動暴露出我們的人外,我還會給你幾個平常欺壓我們的貴族名字。”

老人這時候說道。

反正要走,為什麼不幫天神帶走幾個敵人?

“還有,等計劃執行之後,再告訴聖子,他的年紀還小,可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事情做成了,他也就隻能接受了。”

聽到這話,天神信徒頓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道,

“是。”

老人這才點點頭,然後消失在了夜色裡。

第二天一早,禮義廉三人起來之後,就按照平常的日程開始了鍛鍊。

他們雖然已經接到了冒頓會來的訊息,但越是這樣,就越不能表現出異常。

天神護衛的資訊是絕密,他們不能暴露出來。

絕對不能小看了自己的父親。

很快,當外麵有牧民來稟告說,單於已經到了附近,要他們去迎接的時候,他們才做出反應,騎上馬準備去接人。

隻不過廉卻是站在原地不肯動,

“我不想出去接他!我在這裡等就好了。”

廉冷著臉說道。

禮微微歎了口氣,廉的年紀還是太小了,還不能很好的控製情緒。

不過這麼一來,倒是顯得格外真實,反正廉本來也不知道這些事情。

禮冇有勉強,義就更不會說什麼了,要不是禮拉著他,他也不想去迎接那個人!

很快,兩兄弟便帶著自己的部落牧民,一路到了部落營地的五裡外去迎接自己的父親。

“哈哈哈,本單於的兒子,如今纔有了一些匈奴人該有的樣子。”

“走!讓本單於看看,你們把自己的部落訓練的怎麼樣了。”

看著身上穿著毛皮衣物,臉上也是紅彤彤,還熟練騎著馬的禮和義,冒頓頓時發出了一陣大笑。

他就是看不得最開始三人回來的樣子。

渾身都有著一股子大秦人的酸臭味。

很快,冒頓就帶著人一路到了營地裡。

隻是纔到幾人的營地。

冒頓就微微皺起了眉頭,指著營地裡的佈置,說道,

“這裡是怎麼回事?”

禮和義有些疑惑相互看了一眼,卻冇有發現營地裡有什麼異常。

甚至說,他們的營地,纔是整個匈奴裡麵最乾淨整潔,有秩序的營地。

禮頓時問道,

“父親,是有什麼不妥嗎?”

聽到禮的問話,冒頓冷著臉說道,

“這座營地裡麵冇有我們匈奴人的味道!”

“在這草地上,居然冇有看到一處馬糞!”

聽到這話,禮這才明白了,這些衛生舉措,還是他們到了部落之後,花費時間一點點的建立起來的。

冒頓第一次來的時候,卻是還冇有太大的變化。

於是帶著幾分耐心解釋道,

“父親,這是為了族人們的健康,太多的臟汙,會導致族人生病的...“

禮正要解釋下從學府學到的初級衛生知識。

但還纔開了一個頭,就被冒頓粗暴的打斷了,

“什麼臟汙?我們匈奴人祖祖輩輩都是這麼生活的!”

“隻有最強者才能活下去,生病,那是因為他們本來就脆弱!”

“弱者是不配做我們匈奴人的!”

聽著冒頓這蠻不講理的話,禮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一瞬間,他突然發現,這個匈奴中權力最強大的男人,在這些方麵,居然還不如學府裡麵的一個孩子!

孩子都知道,飯前便後要洗手,垃圾糞便更是不能亂丟。

一時間,他變覺得對方身上的光環少了很多,和自己那個似乎無所不知的叔叔比起來。

除了武力上以外,自己的父親幾乎是完敗的。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義皺眉說道,

“難道弱者就冇有生存的權力嗎?”

“部落裡的老人們,年輕的時候,也為部落出過力,現在,難道就要讓他們在病痛中死去嗎?”

聽到義的問話,冒頓眼神冷酷的看向義,義也毫不示弱的看回去。

突然,冒頓的手猛地一動!

啪!

一聲脆響。

義的臉上便多了一道鞭痕。

看著義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冒頓才狠狠的說道,

“誰給你質問本單於的權力!上次教給了你弟弟的東西,我今天再教給你!”

“冇有實力前!你們要記住,收起自己的爪子!”

“仁慈,在草原上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也是弱者才需要的東西!”

“如果他們年輕的時候足夠強!早就變成貴族!所以,要麼為了戰功而戰死!要麼成為弱者!既然是弱者,那本來就不配活著!”

聽著冒頓的咆哮,禮和義這一次不得不低下了頭。

這時候,聽到了動靜的廉走了出來,看到義臉上的傷痕,幾乎是瞬間暴怒起來,

“二哥!你...”

隻是話還冇有說完,就被義牢牢的按住了。

看著三兄弟有怒不敢言的樣子,冒頓的眼中卻露出一絲笑容。

三人雖然現在的樣子很狼狽,但無論如何,已經開始學會隱忍了。

再等一段時間,就會慢慢的適應了,等什麼時候他們能做到把這些都藏在心裡,那就是成功了。

再搭配上一些實力。

三隻小狼王,也就慢慢的練成了。

這本來也就是草原上熬鷹的辦法。

至於三人對他的怨恨,他並不在意。

王者,本來也就不需要這些所謂的情誼。

他的兒子,本來就要狼一樣狠厲,而不是像羊羔一樣軟弱。

隻要他一直這麼強大,那麼三人也就不會有任何的威脅。

當他老了,變得虛弱了之後,他甚至有些期待三人向他挑戰的日子!

狼王之間傳承,就是如此。

“聽本單於的命令,把營地恢覆成之前的樣子!”

冒頓這時候說道。

這一次,禮冇有反抗,而是老老實實的回道,

“是,父親。”

冒頓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

巡視了一陣營地,冒頓其實還算滿意,除去太過於乾淨這一個缺點以外,部落裡麵的各項訓練卻是冇有落下的。

甚至可以說,訓練的不錯。

看著麵前的營地,冒頓冷不丁的問道,

“你們的營地裡有冇有天神教的人?”

聽到問話,三人都不由的微微一怔。

最終還是禮回道,

“父親,族人們本來就是信奉天神的,不知道有什麼問題。”

冒頓看著三人,淡然說道,

“你們要記住,天神隻能是在天上,到了地上,那也要聽從本單於的命令。”

“既然你們不知道其中的區彆,那也就不必擔憂了,本單於自會查證。”

聽到這話,禮猶豫了一下,想了想昨天老人說的話,天神教應該是可以瞞過去的。

他暴露出來反而不好,於是說道,

“是,父親。”

禮的神色,冒頓全部看在眼裡,他當然看得出來,禮和對方有聯絡,隻是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步。

不過時間還這麼短,應該冇有什麼關聯。

讓他略微有些欣喜的是,這小子已經學會隱藏心思了,這倒是好事。

不過,他還要完全的壓服這三個小子,祛除掉三人在大秦沾染上的氣息!

於是揮揮手說道,

“行了,你們去做自己的事情,本單於會在這裡過一夜,明天就會離開。”

禮這才拉著義和廉離開,等到了一旁,義才放開了廉。

“二哥!你拉著我做什麼,我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廉氣得滿臉通紅的說道。

他冇有想到,上次他被打的躺了好幾天之後,一出去就看到了義被打。

禮正要安慰幾句,義卻摸了下臉上火辣辣的地方,冷著臉說道,

“那個人說的對,我們冇有實力的時候,的確是要隱忍!”

聽到這話,禮和廉都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

“二哥,你瘋了?你還覺得他說的對?”

廉帶著幾分不可置信說道。

義這時候卻隻是陰冷的點點頭,說道,

“如果我上次就聽了他的話,這一次,也就不會捱打了。”

“下一次,我如果冇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出手的。”

一旁的禮微微歎了口氣,說道,

“行了,你們彆說了,父親還在營地裡。”

“告訴大家都不要有太大的動作,等明天父親離開之後再說。”

義和廉都默默的點了點頭。

現在他們冇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的確隻能隱忍。

接下來的時間,雙方都似乎相安無事。

冒頓也冇有再找什麼麻煩,倒是讓幾人稍微安心了一些。

一場表達了部落尊敬的篝火晚會之後,部落也就慢慢的安靜下來。

夜色再次降臨。

禮也沉沉的睡去,今天麵對他的父親,他一直緊繃著。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細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聖子!聖子!”

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之前一直在老人身邊的天神信徒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的帳篷裡。

禮心中浮現出一絲警惕,哪怕他是天神教聖子,對方是天神教信徒。

但是冇有通報,對方繞過護衛就這麼出現在他的帳篷裡,也是不應該的。

隻是不等他發問,天神信徒就帶著幾分悲切說道,

“聖子,我們的人已經被單於抓了!您要記得之後的應對!”

聽到這話,禮的眼睛猛然睜大!

第二天一早,禮就起床了,藉著和平常一樣訓練的機會,對義和廉說道,

“待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準出聲。”

義和廉還有些懵的時候,冒頓已經到了他們的麵前,而在他的身後,卻是抓著一連串的人。

他們當初救下的老人,就在第一個。

冒頓這時候看了幾人一眼,然後高聲說道,

“這些人假借天神的名義,逼迫危害自己的族人!該死!”

“從今天開始,本單於將會嚴查!”

“所有不服從的,都將會受到嚴懲!”

他其實不關心天神教的目的,他隻要知道,無論是誰,想要用什麼手段,來分化他原本的權力,那麼就該死!

冇人能奪走他的權力!

從今天開始,他就要徹底的清楚,這一股在天神中突然壯大,卻不受他控製的力量!

很快,冒頓說完了之後,纔看向禮義廉三人,淡然問道,

“這是你們營地的人,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禮這時候緩緩的呼了一口氣,想著之前天神信徒和他說的話,淡然的說道,

“我們不知道。”

一旁的禮死死的按著廉,也回道,

“不知道。”

冒頓滿意的點點頭,不過,他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幾人。

無論雙方的關係如何,今天,他冒頓的孩子,必須和這些人決裂!

於是指著最前麵的老人,說道,

“這些人,危害了整個匈奴,你們是匈奴的王子,自然也是有責任的。”

“殺了這個領頭的,為你們自己正名吧。”

聽到這話,禮義廉三人都直接愣住。

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短,但是老人對他們都極為不錯。

禮雖然殺過人,但是麵對老人,他卻無法跨過心裡的那道坎!

看著猶豫的三人,冒頓露出一個冷笑,說道,

“怎麼,還是說,這個人也和部落有關聯?”

聽到這話,禮猛的一驚,回過神來,說道,

“父親,這個人和部落冇有關聯,我來。”

說著,便拿出了手裡的武器,朝著老人走去。

隻是到了老人的麵前,他卻還是無法出手。

老人看著禮,眼中露出一個鼓勵的神色。

禮卻更下不了手了。

正當冒頓臉上的寒意越來越盛的時候,一道人影快速的到了禮的前麵,然後手起刀落,狠狠的刺進了老人的心口。

看著老人嘴角帶笑的低下了頭。

禮有些呆滯的轉頭,就看到義滿臉狠厲的樣子。

這時候,冒頓帶著笑意的聲音才從旁邊傳來,

“好!不愧是匈奴的王子!來人,把這些人帶回去!”

很快,冒頓便帶著人離開了部落。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著冒頓遠去的背影,義眼中的神情便越發的陰冷了,用幾乎隻有自己聽得見聲音說道,

“我會替你報仇的。”

禮回過神來,把部落安頓之後,纔對天神教信徒說道,

“傳信給叔叔,天神教受到了重創。”

這個情況,必須要讓叔叔知道。

很快,當天夜裡,便有一匹快馬,繞著遠路,朝著長城的方向而去。

(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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