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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流年！你TM要敢踏出這個門，我TM就能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程流年一怔，眼中氤氳通紅，喉頭哽咽，心狠狠抽痛。在方肆火從床上跳起追來時，抬腳跨出門外。

“砰！”門已關閉，將兩人徹底隔絕。

方肆火雙手成拳，狠狠砸在門上！

程流年咬著牙，隻逼著自己流下一滴淚來：“方肆火，以後你我再見就是路人。”

整個A市跑了一圈，又一家公司拒絕了他的入職申請。於方肆火分手之後，在求職期間屢屢碰壁兩年了，程流年早已猜到會是這個結果。明明他有勝任的能力、明明自己比那些人更優秀，卻總是一次次被拒絕的徹底。隻不過每回被拒絕之後，那種失了目標的彷徨感和無力的落寞感一次比一次更加令他難受。

看著十字路口來往的車輛和行人，他有些迷茫無措。就在他抬頭的一瞬，商場大樓上懸掛的螢幕正在播放一則招人的廣告。

想到醫院的繳費通知和銀行卡上僅剩下的三位數字，他捏緊了自己的簡介，猶豫在三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螢幕上的號碼。

他打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到達目的地。

從一群人中麵試官一眼就相中了程流年，連簡介都冇有看一下，立刻就拿出合同來。

程流年捏著筆，猶豫了幾秒，最終心下一狠，快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麵試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名叫劉潔。

她很熱情地把程流年和另外三個帥哥領到換衣室。

“我們急著用人，你們先換好衣服跟我去場中走一圈，就當試用半天。還有，以後你們叫我劉姐就好。”

程流年四人邊迴應邊進入換衣室，各自按照自己的尺碼換了工作服。

立身鏡前，程流年身穿純白色襯衫，深灰色揹帶西褲，儼然一個年輕的帥氣大男孩。

程流年有些不忍看，明明他的年齡已經有二十五歲，可他長了一張乾淨且有些稚嫩的臉。一米七七的身高，身材勻稱，可就是怎麼看都令人覺得他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經常被人誤認成是高中生。

四個人一出來，劉潔就對程流年多看了兩眼，直接上手將他扣到頂的鈕釦解開了三顆，末了還上手在他胸前摸了兩把：“手感不錯喲。”

程流年渾身僵直。

劉潔笑了兩聲，拍拍他的肩：“放開點。走吧，帶你們去找領班。”

“我叫李碩風，你們叫我風哥就好。我帶你們進場，跟著我學，不會的就問。服務生的工作其實很簡單，你們跟著我做一遍就會了。”李碩風邊說邊帶著他們四人進入場中。

一群人正在舞台上扭動，霓虹射燈旋轉閃爍，動感的DJ響徹整個場所，台下玩嗨的人更是嗨得連喝帶蹦……

活了二十五年，一直文文靜靜、勤勤懇懇正經工作的程流年頭次進入到這樣的娛樂場所，他有些侷促、心慌和不適。

李碩風給他們四人配帶好耳麥，就開始忙碌起來。

程流年跟著他，端著酒和水果跟在身後。他跟在幾人最後，閃爍的霓虹燈照得他有片刻眩暈。腳下一個踉蹌，往前直撲過去。

“臥草，不長眼啊！”

程流年甚至都冇有看清撲到誰身上，就被大力甩倒在地。

“MD，不長眼……”韓空怒氣的眼睛突然就愣住了。

麵前是一張怎樣的臉？清秀的臉龐，好看的雙眼裡，淚光在清澈的黑亮瞳中打轉，映著霓虹燈光閃著光華。潔白牙齒咬住微紅的下唇，緊皺的眉峰強忍疼痛，秀美得分不清男女。

此刻正一臉痛苦地仰麵看著他，那我見猶憐的模樣，徹底地將韓空滿身的怒火擊碎。

頭皮疼得發麻，程流年總算從暈眩中回過神來，滿眼迷茫的他一下驚得微張開嘴巴。他正趴在地上，半個身子被迫抬起，眼前高大的少年正狠狠抓著他的頭髮！

他做錯了什麼？緊皺起眉頭，猛然想起自己的工作，這才轉了轉眼睛，看到少年昂貴的絲質灰色T恤上一片濕漬，酒水混合著水果的汁水一併滴落在白色的運動鞋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走、走得太急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程流年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趕緊道歉。

韓空一下鬆開拽著他頭髮的手，對著這張好看的臉一時不知怎的竟然侷促起來。

程流年爬起來，深深對著他鞠躬：“對不起先生，都是我的錯，請原諒。”

李碩風送完手中的酒水，趕緊擠過來，他一眼就看明白，也跟著鞠了一躬，欠著身子道歉：“對不起啊韓少爺，他是新來的服務生，做事不周到。請您高抬貴手，今天這單所有的消費都由我們承擔。”

韓空盯著程流年坐到沙發上，擺擺手：“算了，既然是新人我就放他一馬。不過，得讓他過來把我的衣服擦乾淨。”

李碩風點頭說著感謝，推了推身旁的程流年：“快去。”

韓空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程流年。”程流年走過來，拿過桌上的紙巾，站到韓空麵前彎下身，一點點用紙巾擦拭他胸前的汙漬。

他低著頭，長長的眼睫投下一抹陰影，隨著燈光變幻，眨眼間就像隻顫翅的彩蝶。認真的樣子，竟然有種純欲的美感。

韓空的目光順著挺秀的鼻尖掠過微紅飽滿的唇，一眼就看見他白淨修長的脖頸，往下解開的領口裡，那性感漂亮的鎖骨以及白皙細膩的胸膛……

喉頭滑動，隨著程流年一下下的擦拭、間接的碰觸，韓空竟然有了感覺……

“該死。”他咒罵一聲，一把將程流年推開，雙腿疊起，韓空捂住漲紅的臉，朝他擺手：“走開，毛手毛腳。”

程流年彎腰道謝，跟著李碩風到了後台。

李碩風嚴厲起來：“程流年，你是怎麼回事？頭回上班你就惹事！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咱們這個A市乃至全球富豪榜排名第二的韓氏集團家的獨子——韓空！你惹誰不好，偏偏惹他！”

程流年規矩地站著，低著頭聽訓。

李碩風又訓了他幾句，見他乖巧聽訓，一時間不好再說重話：“你先在這裡待著哪都彆去，等韓少爺最後發話。如果他不讓你走人，你就得把他這場消費給賠了。如果他讓你滾蛋，你也得賠完再走。”

程流年點頭。

李碩風歎了一聲，出了後台趕去場中繼續忙碌。

時間一點點過去，程流年盯著掛鐘，從來冇有這麼煎熬過。

跟著李碩風送酒的時候，他匆匆看了一眼單子，光是他端去的那個醒酒器裡麵的紅酒，就價值好幾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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