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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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陵州溫府。

阿巧接過溫以芩身上的行李,抬眼看著這白牆黑瓦的宅邸,忍不住歎道:“冇想到大人在陵州建的宅子如此低調。”

溫以芩也淡笑開口:“是啊,比起涿郡城那一處,這府門任誰瞧著也不知裏麵住的是前任丞相。”

“你這丫頭,又在這貧嘴了。”

一聲爽朗的笑響起,溫以芩回眸看去,正是溫至遠。

溫至遠走來,摸了摸她的發頂:“回來就好啊。”

溫以芩眨了眨眼:“父親不責怪我和蕭將軍和離之事嗎?”

溫至遠笑道:“為何要責怪,你一向自由自在,我也不願看你困於那宅邸之中。就算今後無人娶你,我也養得起。”

溫以芩心中微動,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從出生便冇有母親,但溫至遠卻從未讓她感到親情的缺失。

溫至遠拍了拍她的肩,道:“好了,進去吧。”

溫以芩點了點頭,踏進了她今後的家。

這座宅院外麵看似樸素,可其中卻是透著沉斂的貴氣。

溫以芩帶著阿巧將東西放於父親為她準備的房間內,便來到了府中祠堂。

這裏如涿郡城的家一般,祠堂內擺著她母親的牌位。

溫以芩點起一炷香,恭順的祭拜。

溫至遠從外麵走來,道:“你每次回來都會來看她,你母親一定很欣慰。”

溫以芩垂眸,心中卻泛起了苦澀。

母親是因為生她難產而死的。

所以她每次來,心情都極為沉重。

“父親,跟我說說母親的事吧?”溫以芩輕聲開口。

溫至遠一愣,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

“你母親是一個溫柔的人。”溫至遠說起她,眼中總會不由自主泛起溫情。

溫以芩坐在他身側,聽著他講母親的故事,麵上也不由自主掛起了一抹笑。

直到溫至遠話音落下,溫以芩才恍然,這是她第一次在母親的牌位前感到輕鬆。

她走到牌位麵前,淺笑道:“母親,今日我知曉了你的過往。”

陵州位於江南地帶,正值晚春,外麵的景色便是那煙雨朦朧之感。

溫以芩拉著阿巧來到江邊,看著水上烏篷船。

阿巧歎道:“身在此處,心中是當真寧靜至極。”

溫以芩笑了笑:“是啊。”

隨即她目光落在手中錦盒之上,緩緩將蓋子打開拿出了其中畫卷。

隨著畫卷徐徐展開,溫以芩心中卻是一顫。

畫上女子秀靨清雅,一雙美目顧盼生姿。

從畫像上看她為十幾歲模樣,可溫以芩卻不禁有一種熟悉之感。

阿巧見溫以芩愣神,也湊了過來,麵上帶著一抹驚奇:“此女子竟與少爺有幾分相似。”

溫以芩聞言握住畫卷的手猛地一頓,溫卿禮?

就在此時,身後忽地響起一陣嘈雜之聲。

一眾身著青袍的學子從不遠處而來,而溫以芩一眼便看見了居中的那個少年。

他如清雅矜貴的世家公子,衣襬流雲,眉目間有著淡然的謙和溫潤。

似是察覺到了溫以芩的目光,他轉眸看來,可在看見溫以芩的那一瞬,原本柔和的眉眼忽地覆上一層冰霜。

他大步走到溫以芩的麵前,嗓音中透著寒意:“你來陵州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