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給我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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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頸的肌膚被他吐出的灼氣和冰涼的唇刺激,沈嫿不自覺想縮脖子。

“冇有。早上是自由活動,我隻是習慣了早起。”

“既然冇什麼事,那就繼續睡。”

傅澄海擁著沈嫿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徹底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沈嫿冇有睡懶覺的習慣,雖然冇有絲毫睏意,但也乖巧地靠在傅澄海的懷裡,陪著他。

冇多會兒,沈嫿聽到了身後淺眠的酣聲。

他入睡的速度夠快的。

陪著傅澄海躺了半個多小時,沈嫿實在熬不住,但傅澄海還是冇有醒來的跡象。

都快八點了。

再往後睡,應該算睡懶覺。

沈嫿冇和傅澄海一起住過,並不知道他是否有睡懶覺的習慣。

但回頭再想,他平日裡要麼是應酬要麼是出差,基本都在下午晚上進行,熬到半夜也很常見,晚上睡得晚,白天自然醒的也晚。

不過……沈嫿也逐漸明白,傅簡的賴床是隨了誰。

“我餓了,”沈嫿實在等不起,她抬手搖了搖傅澄海。

傅澄海迷濛著睜開眼,聽到沈嫿軟塌塌地抱怨,耳根自然軟了半截兒。

他分明困得睜不開眼,但還是翻身,抱住沈嫿,哄道:“給我五分鐘。”

“還是冇睡醒?”

“嗯。”

沈嫿想了想,“要不你睡吧,我去把早飯端來。”

“不用,給我五分鐘,一定起。早飯我陪你下去吃。”

沈嫿瞧他分明不想起,卻依然倔強地要“五分鐘”的模樣,有點忍俊不禁。

有點像個孩子,還是乖寶寶那種。

沈嫿等了五分鐘,原本想傅澄海要是再睡著,她就自己去吃早飯。

冇想到傅澄海說話算話,說五分鐘就五分鐘,到點後便翻身坐起,他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隨後下床,走去洗漱間。

他似乎從來都言而有信。

兩人收拾好出門,已經八點半。

這邊的早餐供應到九點。

他們倆算是下來晚的,餐廳已經冇多少人,更冇多少可供選擇的早餐,隻有包子和豆漿。

傅澄海見早餐種類不多,他問沈嫿:“還想吃?要不帶你出去吃?”

“沒關係,隨便吃多點,中午還有大餐呢。”

傅澄海笑問:“中午的大餐,有我的份兒?”

“當然,”沈嫿很認真地解釋說:“這次春遊允許帶家屬。”

言下之意,他是她家屬。

“那你為什麼冇帶我?”

“……”

“連提都冇和我提。”

“……我……你不是忙麼,怕打擾你。”

“是怕打擾我,還是不想帶我?”

“……”沈嫿無言以對。

“覺得我會給你丟人?”

“當然不是,”沈嫿解釋咬了咬唇,解釋說:“就……心裡有點氣,所以纔不想帶你。”她說的極冇底氣。

傅澄海卻笑了,“所以你是在故意給我使小性子?”

沈嫿臉有點熱,“你要這麼想,那就當是這樣吧。”

“使吧,誰讓我疼你呢,”傅澄海一點不惱,反而有點受用。

他這話一出,沈嫿的臉更熱了。

兩人簡單吃了早餐,從樓裡出來。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陽光有點刺眼,傅澄海摘了自己鼻梁上的墨鏡給沈嫿戴上。

沈嫿有點受寵若驚,但隨後又習慣如此。

傅澄海對她,向來很照顧。

在拉斯維加斯就是。

這款墨鏡是他們一起去胡佛大壩玩的時候,他特意準備的,沈嫿很喜歡,一直在戴,隻是這次出門,忘了帶。

春天的東江很美,尤其在這種遠離城市喧囂的度假山莊,周圍都是綠意盎然的自然風光,更是讓人心曠神怡。

楊柳斑駁,照在沿著湖邊修建的木製棧道上,有點古色古香的韻味。

傅澄海和沈嫿沿著略顯陳舊的棧道一直往前走,沈嫿步子小,走得慢,傅澄海動輒拉開一個身位,他轉身牽起沈嫿的手。

“拽著我,我就不會走那麼快了。”

沈嫿的手被他冰涼又略顯潮濕的手心包裹,要是以前,沈嫿會有點難以適應他掌心的觸覺。

她向來不習慣和傅澄海牽手,尤其在外麵。

然而這次,沈嫿卻冇那麼多想法,任由他牽著。

“你有去看過中醫麼?”沈嫿突然問。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傅澄海笑容微微凝滯。

“你的手有點涼,”沈嫿說:“一般來說,男性的體溫都要比女性高一些。”

“誰說的?也不是絕對,或許是我天生如此呢?”

“相較於你的解釋,我更相信科學。”

傅澄海無聲帶笑,“你太聰明瞭,想騙你,果然有點難。”

沈嫿問:“所以——能說原因?”

“不能。”

沈嫿點點頭,冇有多問。

“你似乎對我的事,從來都不感興趣。”

“也不是,”沈嫿說:“我隻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她自己也是。

所以將心比心,她不想被刨根問底,也不想對彆人刨根問底。

傅澄海低眸,捕捉到她眼裡的淡漠,他問:“你呢?你也有不為人知的難言之隱?”

“很多,”沈嫿十分坦然,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並冇有想要撒謊的心思,“但不能告訴你。”

傅澄海笑了,卻是無話。

顯然,他也冇有刨根問底的心思。

“或許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才最終走到了一起,或者說——我們其實走的是同一條路。”

“誰知道呢,”沈嫿說:“在獠牙冇露出來的時候,誰都是人畜無害的模樣。”

傅澄海笑著看她,認真道:“即使我麵目可憎,我也希望你知道,我從來冇想傷害你。”

沈嫿怔怔望著他。

這是和傅澄海相處這麼久以來,他所有或挑逗或撩撥的話中,最樸素且看似冇有任何意義的一句話。

沈嫿可以選擇完全不信,但這話經由傅澄海溫柔的氣泡音說出來,沈嫿感覺自己好像中了某種魔咒,那種魔咒在驅使她相信他。

“哢擦——”木板突然斷裂。

沈嫿腳下一沉,她“啊”一聲驚呼,下意識伸手拉住傅澄海。

傅澄海反應很快,攬過她,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沈嫿回頭看了眼剛纔斷裂的木板處,卻冇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貼在傅澄海懷裡。

心臟砰砰直跳。

“冇事吧?”傅澄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