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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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萬物都進入了蕭瑟,這蕭瑟之風吹不進首都,人聲依舊鼎沸。

保姆車接到剛在在最頂級的妝造師工作室做完妝造的溫桃殊。

溫桃殊做完妝造就撞到一個小型的粉絲團,她把粉絲團安置好了以後,露出一個完全展現美貌的微笑,細長白皙的手指接過馬克筆,給粉絲簽了十幾個練了上百次的簽名,善解人意道:“天氣冷了,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哦。”

引發陣陣尖叫。

“謝謝大家的喜愛。”溫桃殊左揮手,右微笑,儼然一個完美的偶像,終於上了車。

助理林葉小心翼翼給她理了理bow

mite高定的墨綠魚尾裙襬,也跟著上了車。

保姆車行駛在大路上,車後粉絲的尖叫穿透窗戶:“寶貝好美,是全世界最美的!!!”

溫桃殊手持化妝鏡,祖母綠高珠點映在細長脖頸和小巧耳墜上,熠熠生輝,但完全不掩溫桃殊的美貌,光明的高丸子襯得她骨相皮相無一不出挑,氣質絕佳,狐狸眼微微上挑,露出稱心如意的笑容:“我也覺得。”

林葉:……

他老闆還是十年如一日的自戀,人家確實有這個資本。

溫桃殊由於驚人的美貌被星探挖掘,二十歲拍了第一部影視偶像劇,擔任女主,一炮而紅,在娛樂圈浮沉數年,經曆過大規模的紅黑大戰,輝煌過也落魄過,二十八歲憑藉《鏡》摘得了一座國內影後桂冠,奠定了一份地位。

一個微弱的噴嚏聲打斷的林葉的沉思,溫桃殊瑟瑟發抖:“冷死了冷死了,今天怎麼突然降溫了,小葉子,有冇有外套,要加絨加厚的。”

保姆車的溫度維持在30度,林葉拿了一件酒紅的羊絨大衣給溫桃殊披上,溫桃殊直接裹了,過了一會,猶嫌不暖,側臉對林葉微笑,餘光卻飄到林葉脫在座位邊的薄羽絨:“你冷嗎?”

林葉熟練地把衣服遞給她。

溫桃殊裹緊了兩件衣服,幸福道:“真是安心啊。”

駛過公路大道,經過一個鬱鬱蔥蔥的私人園林,不多時,巍峨高聳的白色建築映入眼簾。

往來的車輛有序行駛入貴賓停車場,無一不是名流富商,檔次隻高不低,林葉瞪圓了眼睛,趴在車窗邊掐人中:“這個是好車,那輛車要小八位數吧,我去,我的夢中情車!!”

溫桃殊給了邀請函,車輛穩當停在地下的貴賓停車場,溫桃殊穿著黑色絲絨細高跟落了地,墨綠魚尾長裙襯得她身段窈窕,接過林葉遞來的黑色毛絨披肩,接引人員帶他們進入電梯。

溫桃殊抱臂等了會電梯,一雙純白的恨天高站在她的側邊,簡約不失高級,方言道:“好巧。”

溫桃殊禮貌迴應。

方言和溫桃殊是當下觀眾津津樂道的兩朵花旦,幾乎同時走紅,發展趨勢是此起彼伏,溫桃殊前腳轉型,方言後腳也離了偶像劇圈子,一直都是競爭關係。

溫桃殊拿了影後不假,不過方言是前輩,資曆深。

方言與她寒暄了幾句,隨口問:“桃殊你是應了誰的邀請?”

溫桃殊出神地盯著自己的纖長指甲,裸色的指甲油包裹住圓潤的指尖,這顏色她看膩了,改天要把這玩意染成綠的。

方言的語氣裡含著淡淡的炫耀:“吳總非讓我給他當女伴,我推了好幾個行程呢。”

溫桃殊兩條細眉擰了一瞬,“哦”了聲,冇接腔。

方言還欲開口,溫桃殊嫌她煩:“誒喲我知道了,改天你要是當上吳夫人我肯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方言一時摸不準她是在陰陽怪氣自己還是真誠祝賀,溫桃殊來宴會也不似旁人一樣熱衷交際,不在乎的模樣,她想說的話梗在喉嚨裡冇說出口,乾巴巴道:“你到底來做什麼。”

溫桃殊反問:“不是很明顯麼。”

方言:“?”

溫桃殊笑靨如花:“既然邀請了我,那我的到來會令這場宴會蓬蓽生輝。”

方言被她所震驚,她如果冇記錯,這場宴會名流富商齊聚,為數不多的娛樂圈的麵孔,大多是影後影帝獎項傍身,也有幾個是“蹭”前輩邀請函進場的大火流量明星,溫桃殊這架勢讓她還以為是什麼商場大促會呢,她嘴角一抽:“……你倒是一點不謙虛。”

助理們隻是眼觀鼻鼻觀心,做一個安靜的吉祥物。

陸陸續續來了幾位同等電梯,林葉替溫桃殊捏了把汗,生怕他一個不注意,溫桃殊就跟彆人說什麼“好吧,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跟你一起跳舞,是你的榮幸”雲雲,好在溫桃殊的姿態和禮儀都無可指摘,林葉繼續充當他的吉祥物。

方言一雙美目見到了吳總,巧笑嫣然。

吳總說:“今天打扮得這麼素。”

方言嗔道:“你不是喜歡素淨簡約的風格嗎?”

方言受吳總之邀而來,從吳總嘴裡瞭解了五六分情況,這是一場正常規模的商業晚宴,她便挑了一款簡約的高定和項鍊,卻不失隆重,倒是冇料到吳總如此看重這次的宴會。

“你知道這次的貴賓是誰嗎,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吳總似是有些不滿,出於禮節,壓了情緒:“我讓人給你定一套珠寶。”

方言勉強一笑:“謝謝。”

鬨了一個小插曲,有幾道看熱鬨的不懷好意的目光射向方言,溫桃殊斂了視線,裝作不知。

“叮”的一聲,電梯到地下,賓客被迎入,助理們冇有資格進入內場,留在了專門的等待區域或者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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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暮色沉沉,大雪紛飛,一輛漆黑的賓利緩緩繞過私人園林,緩緩駛到宴會廳,車前的玻璃下敞了三分之一,車內遞出了紙質版邀請函,車內靜謐無聲,沉默不言。

禮賓看了邀請函,冇有忍住,斜眼往內瞟了一眼,車窗受限,舉止隱蔽匆忙,也僅僅掃到車後排的一個角落。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隨意搭在布上灰色羊絨毯的真皮座位上,他還冇看真切,車窗就閉上了。

待車子駛進停車場,似有若無的bow

mite烏蒙香水的淡香還縈繞於他鼻尖,如霧如雲,彷彿身置幽深峽穀,是一款小眾高級的車置香水。

他頓悟為什麼做出無意識往車內望這種稍稍有失禮節的做法了,這種車置香水,他曾經當禮賓時,隻在一個人的車內聞過,但那是兩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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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桃殊揉了揉笑得發僵的臉,心裡一陣mmp飄過,終於熬過幾陣交際,圈裡相熟的人喊她一起坐,她便端著香檳坐下了。

臨近坐著圈內的一些演員,大多是來給人當伴,閒來無事麼,隨意聊天打發時間。

“言言,好羨慕你啊,吳總真的大氣,一套高級珠寶說送就送。”有人無不豔羨地說。

方言笑開了花:“還好吧,這套珠寶是他今天臨時給我買的,品相與之前送我那些不能比,不過還湊合。”

方言把視線移到溫桃殊的臉上,小巧耳垂掛著祖母綠耳墜,在流光下閃爍著瑩瑩光輝,她說:“也就和桃殊的“大地祖母”係列一個品相。”

怎麼說呢,她倆競爭已久,不合之事全圈都知道,既然不合已久,在對方麵前也冇必要裝什麼謙遜友善。

《鏡》的女主角本來是在她倆之間二擇一,若不是溫桃殊拿了,她方言演了便大概率能拿下第一座影後寶座,徹底轉型成功。不說影視資源,就連時尚資源,她倆都有重合,藍血bow

mite國內唯二的全球品牌代言人,一個是合作時間長達三年的溫桃殊,另一個是新簽半年但時尚圈待遇勢頭很猛的方言。

“是嗎?”溫桃殊笑意盈盈。

火藥味微微蔓延,周圍幾個人都沉默地豎著耳朵在聽戲,希望她倆誰撕得更大,緩解夜晚的無聊。

跟溫桃殊關係不錯且同公司的流量小花出來圓場:“桃殊姐的”大地祖母”是高級珠寶,言言姐這套是bow

mite秋冬係列的高定,都是頂級藍血,我想借壓根借不到呢。”

方言臉色好了些:“那是,總部直接給我寄來的最新係列,有些人身上的壓根不是秋冬釋出的幾款新係列高定,”她聳了聳肩:“冇辦法,這個係列我得先挑一圈,剩下的再分出去。”

方言巧笑嫣然:“有些人合約到期後,總部那邊是否續約還未可知呢。”

方言加盟代言人後,溫桃殊或成bow

mite棄子的傳聞甚囂塵上。

“言言有吳總的助力,時尚資源自然扶搖直上,”有人說:“聽說bow

mite明年預計給言言單獨推介一線女刊的開年封,是很重視啦。”

人群裡有真情實感的豔羨,能實現穿當季高定的自由和良好的時尚資源是很多人想拿但根本接觸不到的事。

“哦?”溫桃殊以手掩唇,一副驚訝模樣問隔壁:“她明年要上女刊嗎?”

“嗯是,”擔任bow

mite品牌大使的小花說:“我一個月前就聽聞珠寶線要推言言姐上封了。”

眾人見她不知,想來許久冇與品牌方接觸聯絡,愈發肯定棄子傳聞,扭頭去恭喜方言:“恭喜恭喜。”

都是千年的狐狸,何必在自己麵前玩聊齋呢。

“誒呀,”溫桃殊一臉惋惜的模樣:“冇辦法了,明年年初我要進組,導演嚴得很,可能要提前適應環境,不然我肯定不會直接拒絕的,不過沒關係,我把機會給你了,你要好好把握呀。”

這意思就是,溫桃殊拒絕了封麵拍攝,這才輪到方言。

溫桃殊以手支頭,換了個更舒展的姿勢,高級的絲絨質地魚尾裙把她的身姿勾勒得愈發曼妙,她說:“言言姐皆有所不知。”

她不怎麼叫方言為前輩或者姐姐,一旦叫了——

就是不懷好意。

她的狐狸眼微微勾起,說:“我這套不是當季,是獨家定製係列啦,言言姐冇見過也正常。”

濃妝也遮不住方言變了的臉色,恰巧吳總往這邊走,方言起身迎他,想到什麼,微微一笑,對溫桃殊說:“桃殊啊,邀請你來的那位呢?”

明星來參加這種檔次的晚宴,就是充當裝飾作用,方言是受吳總邀請當她的女伴,溫桃殊自然也受人之邀,隻是人基本來齊了,溫桃殊身邊還冇人。

溫桃殊一愣。

玩球,這她還真不知道。

她目光投向牆上的古董掛鐘,鐘錶指向7:30,慈善晚宴在八點鐘準時開始。

溫桃殊掃了一圈,冇見找人。

這表情落在旁人眼裡,便有得猜測了。

對方可能是貴人多事,來不了,溫桃殊竟然不知此事。

即便來了,到目前還冇找過一次溫桃殊,她的地位也可想而知。

無論如何,溫桃殊渾然不知對方是否到來的樣子,是處於被輕視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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