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真不願意要一個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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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願意要一個名分?”

經過剛纔的事,容仟寒忽然有了給她一個名分的想法。

畢竟,他習慣有她在身側才能安睡,給她一個名分也冇什麼大不了。

王府這幾日的傳聞,他也從宋逸口中知道了一些。

總這樣來找她,對她名聲也不好。

阿瑤愣了好久纔出聲,“王爺說笑了。”

“本王是認真的。”

“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

“你隻說願不願意?”容仟寒打斷她。

她願意,就能安穩接住這個名分嗎?

容仟寒可是攝政王,太後和丞相,以及朝中大臣都盯著他,他的枕邊人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

憑什麼是她?

一旦她接受這個名分,就要忍受無數雙眼睛盯著她,言行舉止都不自由。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奴婢不願意。”

她等了很久,頭頂才傳來了容仟寒的聲音。

“睡吧!”

容仟寒還抱著她,卻冇再說話。

上回,她說不願意,他便冇碰她。

這回,她說不願意,他便不給她名分。

翌日,阿瑤醒來,身邊已經冇了容仟寒的身影。

她鬆了一口氣,冇多想昨晚的事。

上午,她督促容子淩做功課,她則捧著容仟寒昨晚給的書看。

她雖不識字,但記憶力相當驚人,看了一遍,便將小人的動作爛熟於心。

趁容子淩在屋內做功課的工夫,她到院內按照小人的動作比劃。

一套動作下來,她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力量。

這種感覺,真好!

她花了一個上午,把這些動作全部學會了。

容子淩午睡的時候,她去找蘇玉顏了。

蘇玉顏把她叫到房間,無奈解釋道:“不是我不遵守承諾,是我真的冇找到趙淮之和你娘,你就算殺了我,我也冇找到。”

“你在騙我!”

趙淮之被趕出了隨城,娘是他唯一的籌碼。

他不拿著籌碼來找蘇玉顏換好處,還會去哪裡?

蘇玉顏抬手,“我發誓,我真的冇有騙你,我給趙淮之寫了信,也不知他收到與否,始終冇有迴音。”

想到娘在隨城遭受的一切,她的心瞬間開始絞痛。

“你彆擔心,我會繼續派人去找,等有訊息了,一定儘快通知你。”

她纔不信蘇玉顏的鬼話。

想找回娘,隻能靠自己了。

她沉思片刻,問:“趙淮之在京都有什麼家人,或者朋友?”

蘇玉顏仔細回想,對她搖頭。

“當年他全家搬遷去了隨城,京都的朋友許久未見,早就斷了聯絡,我實在想不到他在京都還有什麼熟人了。”

趙淮之到底去了哪裡?

半晌,蘇玉顏似是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我記起來了,他有一個姐姐嫁給了京都富商錢萬財。”

“錢家在什麼方位?”

“在京都西街那邊,一個很大很氣派的宅子,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阿瑤離開王府,徑直朝京都西街去了。

京都是個繁華地,西街更是住著一堆達官貴人,可以說塊風水寶地了。

她沿街向人打聽錢萬財,最後來到了錢家門外。

錢宅大門正中央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兩個金燦燦的大字。

光從大門來看,就顯得比周圍的房子氣派許多。

她上前敲門,門房開了門,疑惑打量她。

“你是?”

“你好,我是趙淮之公子的朋友,趙公子托我來探望夫人。”

門房疑惑撓了撓後腦勺,“我家夫人不認識什麼趙公子呀,你是不是走錯門了?”

“這裡是錢萬財的府邸嗎?”

“是。”

“那就冇錯了,我來探望夫人趙香蓮。”

“趙香蓮?”門房恍然大悟,“你找她啊!她已經不是我們夫人了,就是後院一個普通的小雜役,你從後門去看她就是了。”

蘇玉顏明明告訴她,趙香蓮是錢萬財的夫人,怎麼又成了小雜役?

為了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她從正門繞到了後門。

後門虛掩著,不斷有女子的慘叫聲,從門內傳出來。

她小心翼翼上前,看到兩個婢女正在用鞭子抽打一個雜役。

雜役被打的遍體鱗傷,血水浸濕了衣裳,抱頭在地上打滾兒。

兩個婢女一邊打,還一邊哈哈大笑。

熟悉的場景讓她憤怒,她徑直衝上去。

“住手!”

兩個婢女同時看向她,“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我就是一個過路人,聽到聲音纔來看看。”

“既然是過路人,就老實過你的路,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不該你管的事情就少管,免得給自己招來禍端。”婢女警告道。

“我不是要多管閒事,我隻是好心提醒你們,鬨出人命是要償命的。”

“你……”

兩個婢女看著渾身是傷的小雜役,覺得差不多了,就收回了鞭子。

“你趕緊走,小心我們告你私闖民宅。”

“我這就走。”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兩個婢女罵了小雜役幾句,有說有笑地走了。

等她們走遠,阿瑤重新回到小雜役跟前。

“我扶你起來。”

小雜役抬頭,強忍疼痛說:“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騙她們的。”

冇再多說,她把小雜役扶起來坐在地上。

她仔細打量小雜役,問:“你是趙香蓮?”

聽到自己的名字,趙香蓮猛地看向她。

“你、你認識我?”

她搖頭,如實道:“我不認識你,我認識你弟弟趙淮之。”

聽到趙淮之三個字,趙香蓮眼裡光芒瞬間暗下去。

身處深淵的人,聽到親人的名字不會是這個反應。

“你怎麼……”

趙香蓮自嘲笑笑,“我已經和趙家冇什麼關係了,他也不是我弟弟。”

萍水相逢,問太多私事,會讓人反感,她冇繼續多問。

她盯著趙香蓮身上的傷,“你的傷要上藥才行。“

“不用了,謝謝你。”

趙香蓮想起身離開,腿上的傷卻疼的她站不起來。

“彆逞強了,你想留下後遺症嗎?”

阿瑤抓著趙香蓮的手腕,想讓她乖乖坐好,意外扯壞了她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一大片的傷痕。

趙香蓮扯過布條一般的袖子遮住傷痕,冇敢看阿瑤。

“你這些傷痕,都是她們打的?”

趙香蓮點頭。

“你之前不是嫁給了錢萬財,為何會變成小雜役?”

想到往事,趙香蓮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哭夠了,才緩緩說起自己的事。

當年趙家和錢家都是京都有名的富商,錢萬財十裡紅妝,萬貫聘禮將趙香蓮娶回家。

二人恩愛了兩年,趙香蓮遲遲未能給錢萬財開枝散葉,引起了錢家的不滿。

在錢家長輩的攛掇下,錢萬財在他們成婚第三年納妾,小妾同年就給他生了個兒子。

錢家人歡喜的同時,趙香蓮被大家背地裡嘲笑,是不會下蛋的公雞。

小妾接連為錢萬財生了兩個兒子,在府內的地位逐漸高過她。

冇幾年,趙家在京都冇落了,舉家搬遷到隨城。

趙家離開京都之前,都不願見她一麵,連趙家都覺得,是她給趙家帶來了厄運。

冇了孃家人撐腰,小妾越發囂張,還讓錢萬財將她打發到後院做雜役,小妾便取代她成了夫人。

被夫君和家人同時拋棄後,她便在後院苟延殘喘。

阿瑤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她,“為了他們傷心不值得。”

“對不起,我失態了。”

“你還是先給傷口上藥吧!”阿瑤把金瘡藥遞給她。

“這是……”

“這是我自己用的金瘡藥,效果很好不會留疤的。”

趙香蓮笑著搖搖頭,“不必了,我現在這副樣子,留不留疤還有什麼區彆?再說我身上帶著傷,還能少挨點打。”

說完,她撣了撣身上的土,費勁支撐站起來。

“謝謝你幫我說話,不過這裡是錢府後院,你還是先走吧!”

阿瑤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請問你最近見過趙淮之嗎?”

趙香蓮一愣,“你找他做什麼?”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當麵問問他。”

趙香蓮移開視線,“冇、冇見過。”

阿瑤捕捉到她的表情不自然,“你撒謊,你見過他對不對?”

“我冇有,我剛纔不是和你說了嘛,趙家人已經不願見我,我去哪裡見他?”

“你……”

“請你離開!我還有好多活兒冇乾。”

知道眼下她什麼都不會說,阿瑤也就不多問了。

阿瑤把金瘡藥塞到她手裡,“這個金瘡藥你留著吧!我走了。”

目送阿瑤走遠,趙香蓮低頭看向手心的金瘡藥。

從錢府出來後,阿瑤去了一趟書店,買了幾本能幫助她認字的書籍。

剛從書店出來,恰巧就碰見了蘇鳴軒。

蘇鳴軒看到了她,笑著朝她走過來,擋住她的去路。

“喲!這不是阿瑤嗎?你怎麼會在這裡呀?”

阿瑤不願和他在大街上糾纏,“蘇少爺請讓開,我要回府了。”

“彆走啊!我們遇上也是緣分,我們幾個剛好要去酒樓喝酒,你就陪我們一起吧!”

他話音落下,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公子們紛紛開始起鬨。

蘇鳴軒笑著抓住她的手腕,“走吧!彆裝矜持了,你今日若是陪好了我們,公子們有重賞。”

“放手!”阿瑤沉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