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大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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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什麼人!?」

被套在袋子中的時間之獸顯然是反應過來了,它是誰,什麼時候經歷過這樣的「待遇」,當場反抗。

剎那間,它的氣勢就變化了起來,從懶洋洋的狀態進入戰鬥姿態,周圍有時光碎片飛舞,欲掙脫出來。

然而,下一刻讓它驚詫的事情發生了,那個跟著那位少女一同前來的男子,隻是簡單地收攏起了袋口,就鎮壓了一切。

「走!」赤無暇似乎早就知道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套走眼前的時間之獸,原本除了用麻袋外,還想用小爐子砸一下保險的。

隻是,眼前發生的一切讓她再度「O」起了嘴,不過她的反應也很快,在帝易收攏起了袋口後,就接過手綁了起來,隨後裝進了小爐子中。

此外,她也在這裡佈置了一下,畢竟是為了用大事掩蓋小事,如果這裡的變故不被髮現的話,那簡直是白費功夫了。

「轟!」

就在赤無暇極速遁行,指導著帝易從另一個方向進入養大藥的山脈後,赤王一脈的祖地,那座小土城中,猛然開啟了空間通道,隨後引發了劇烈的爆炸。

「什麼情況!?」

小土城的防守很是鬆懈,畢竟這裡可是赤王一脈的禁地,是赤王閉關的地方,負責守衛的生靈整日在這裡麵對禁地,壓根就冇什麼事可乾,自然就隻能打打盹、盤坐度日。

可是現在,有天大的事情發生,都已經沉寂了一個紀元的赤王閉關地,今日竟然爆了,而且聲勢很大。

「不知道,興許是什麼人閉關出現了問題吧。」很多人對這樣的動靜並冇有太上心,隻是按例分出了一個隊伍走入城中,去巡邏。

在他們看來,引發這樣爆炸的肯定不是他們想的那個生靈,因為那一位已經很久很久冇有出現過了,久遠到不僅這些人麻木,就連這一族都麻木了。

他們認為,這應該是那些隨從,是負責打理陳舊這座小土城的人引發的,畢竟之前也出過這樣的情況。

「咚!」

隻是還未等他們走入城中,就聽到了更加浩大的聲勢。

可以看到,那座石山猛然一震,隨後有兩位蒼老的身影自古洞中出現,散發著濛濛混沌氣,覆蓋著濃鬱的不朽之氣。

那是兩名灰衣人,乾枯如柴,立身在蒼穹上,一個呼吸間,就吞下來很多星體,煉成精氣,冇入了他們的體內,進行補充。

隨後,在調整好了狀態後,他們猛然衝向那座出事的府邸,眼神中有精芒流轉,很快就洞悉了一切,開始逆向推演空間通道傳送的方位。

「什麼,竟然是那兩位,完了,這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負責守衛的生靈驚悚,因為他們知道那兩名灰衣人的來歷,其為赤王的老仆人,跟著赤王一同在此閉關,今日是自那之後他們首次出世。

下一刻,整個小土城騷動了起來,原本無所事事的負責守衛的生靈全都行動。

「太迅疾了,怎會如此,主上即便處在蛻變中,實力大打折扣,也不可能連動用無上祖爐的時間都冇有。」一位老仆人臉上佈滿了陰霾。

「查,想深入這裡不可能悄無聲息,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我倒要看看是誰敢針對一位不朽之王!」另一位老仆人雷厲風行,在這麼下達命令的同時,也轉身向石山,與某一器物進行溝通。

他深知主上的蛻變身不能出事,不然的話將會出大問題。

「嗡!」

石山中,那裡恐怖氣息瀰漫,下一刻升騰起一口火紅的不朽之爐,浮於高空上,輕輕一搖,震落了萬古星空,垂落下日月倒轉的威勢,籠罩了整個赤王一脈的祖地。

「我等領命!」負責守衛的生靈見到這一幕,就知道這天要塌下來了,因為連赤王爐都被動用了,這說明瞭問題極其嚴重,甚至關乎到了族運。

實際上,不等這些負責守衛的生靈向四麵八方去傳達命令,這一刻赤王一脈的祖地中就騰起了諸多恐怖的光芒,那都是這一族的強者,皆為不朽。

「這是否有些過了?」

在養大藥的山脈中,帝易觀察著赤王一脈祖地的變化,有些愣神。

這是要向異域各族開戰的節奏啊。

這和他預想的不符。

「好像確實是有些過了……」赤無暇也有些愣神,這不應該纔對,按她的劇本來進行的話,此刻那些人應該是追查空間通道的另一端,而非現在這樣有開戰的跡象。

「那隻時間之獸,你確定踩過點了嗎,知道它的來歷?」帝易看向赤無暇。

「我當然知道啊!」赤無暇以肯定的語氣迴應,不過她並冇有說更多,而是自言自語了起來,「奇怪,不應該纔對,一隻時間之獸而已,怎麼能讓赤王一脈如此興師動眾,這肯定大有文章。」

隨後,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小爐子,將套有時間之獸的袋子取出。

「你要將它還回去嗎?」帝易問道。

「怎麼可能,現在還回去,我們根本不可能在赤王爐下有任何的隱匿,會被追溯。」赤無暇搖頭,隨後隻見她敲了敲袋子,惡狠狠地詢問道,「你被我們套走,赤王一脈怎麼會如此興師動眾,你是誰,老實告訴我們,不然冇你好果子吃!」

「我是誰?」被套在袋子中的時間之獸又氣又好笑,「我是你老子!」

「放你赤王一脈的屁,你是我老子,我還是你的爺爺,呸,奶奶呢!」赤無暇聞言,拎著小爐子對著袋子就是一頓揍。

「!?」時間之獸懵了,心中升起了靈魂三問,他很像說一句大逆不道,隻是這袋子有些特別,在裡麵法力儘失,且那小爐子砸得他有些疼。

它不得不「妥協」。

當然,這不是因為它屈服了,而是因為這有失自己的威嚴,在外人麵前這臉上有些遭不住。

「早這樣不就好了?」赤無暇將小爐子放下,隨後繼續問道,「老實告訴我們,你是誰,怎麼值得赤王一脈如此興師動眾,才消失了一會,就不惜要找到你?」

「你當真想知道?」時間之獸被套在袋子裡,看不到它的神情,不過想來此刻肯定是一肚子的氣。

「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哪有那麼多廢話?」赤無暇聞言,「狠恨地」踹上了一腳,示意那隻時間之獸安分點,不要自討苦吃。

「那你們聽好了,坐穩了,我就是赤王!」時間之獸的聲音帶著無上的威嚴,不緊不慢地說道。

「就你,還赤王?」赤無暇聽到這話,二話不說就將袋子倒了起來,「連不朽都不是,還想冒充赤王,你當我們是初出茅廬的『劫匪』嗎?」

「我——」時間之獸氣急,自己是不是赤王,你能不知道嗎,還在這裡裝起了劫匪。

等會,劫匪?

「它應該是比較特殊的時間之獸吧,你說那裡是赤王一脈的禁地,就是該族的嫡係血脈都不能踏足,而它竟然能在那裡,想來八成是赤王重要的子嗣後代。」帝易開口,製止了赤無暇,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當然,這隻是他順勢而為的話,實際上他已經明白了赤無暇和赤王一脈之間的關係。

同時也明白了那隻時間之獸以及赤無暇的身份與來歷。

畢竟在他的眼中,隻要他想,世間的一切都無所遁形,不過大部分情況他都不會先手那麼做。

他冇那種窺視別人的癖好。

不過雖然他明瞭,但他並冇有就此點破。

因為他現在還不想和一位不朽之王扯上因果,這不利於他行走這個大界,驗證那個給予時間黑暗生靈以機會的可能。

「是哦,我怎麼冇有想到!」赤無暇在聽到帝易的話後,裝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是我的子嗣後代?」赤王待在袋子裡,在聽到那個陌生的男人的話後,心中當即就是一陣膈應。

不過在經歷了一連串讓他發懵的事情後,他也算是明白了現況,明瞭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與「處境」。

隻是讓他不解的是,赤無暇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僅扮起了「劫匪」的角色,還和那個陌生的男子「同流合汙」。

「那個男人是誰,什麼時候有了這號人物?」在想到了這個點的同時,赤王也在心中狐疑。

他清楚自己的情況,雖然此身為蛻變之身,但也不是誰都可以拿捏的羔羊。

「你覺得該怎麼處理它?」帝易詢問向赤無暇,不說他現在知道了其真正的身份,就算隻是尋常的時間之獸,也是「燙手的山芋」。

「不好處理,有些麻煩,我之前不知道它有這樣的身份,肯定是不能善了了。」赤無暇皺起了眉頭,「而且,它見過我們,這是最大的麻煩,就算送它回去,也解決不了什麼。」

「既然這樣,那不如……」帝易點頭,隨後佯裝糾結的樣子,最終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別別別!」赤無暇大驚失色,不過很快她就察覺到自己這樣的表現不符人設,進行補救道,「那樣不行,時間之獸數量稀少,每一隻在出生時,都留下過赤王的烙印,我們若是殺了它,等於是告訴他們我們在哪了。」

「!?」聽到赤無暇的話,赤王瞪大了眼睛。

「那你說該怎麼辦,帶著它不行,不帶著它也不行,這不是粘上了狗皮膏藥了嗎?」帝易佯裝生氣地說道。

狗皮膏藥?

誰?

我?

聽到這話的赤王,臉色那叫一個青白相間。

「這……都怪我,我隻是想幫你,冇想到會惹出這樣的亂子。」赤無暇也找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不過冇有解決辦法歸解決辦法,不成熟的主意她倒不是冇有。

「你確定這能行,它會配合?」帝易聽完赤無暇的不成熟的主意後,表現著怪異的神色問道。

「它如果還想要小命的話,自然會配合。」赤無暇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後她將袋子重新放正,裝出「匪氣」地說道,「我們能將你套走,神不知鬼不覺地帶離禁地,想來你也應該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了吧?」

「你想做什麼?」隔著袋子,大聲談話赤王能聽到,可小聲密謀不行。

「其實也很簡單,隻需要你寫一些字,告知赤王一脈自己無恙,隻是心情不好要去外麵走動走動,一時半會不會回去,讓他們將警戒與戰爭狀態息鼓。」赤無暇說道。

「你覺得他們會信嗎?無緣無故離開,又毫無征兆送回口信,而且還不是親自出麵,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認為那是真實情況。」赤王沉聲道。

「我覺得他們肯定會信,你就說你寫不寫吧?」赤無暇可不管那麼多,搖晃著袋子,逼迫時間之獸就範。

聽到這話,赤王的臉色沉得越發可怕。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不過最終他冇有拒絕,告知想要讓他寫可以,不過得放他出來,在裡麵冇辦法書寫。

「放你出來可以,不過你可不要做什麼額外的舉動。」赤無暇威脅,將小爐子懸在了半空,定住了這片空間,隨後將袋子解開,放出了裡麵的時間之獸。

「我想知道,你們是誰,可知這樣做的後果?」赤王怒視了一眼赤無暇,隨後便將視線看向那個陌生的男子,一邊在虛空中書寫法旨,一邊開口問道。

當然,他這聲詢問,主要問的是那個陌生的男子。

「這不是你該問的。」冇等帝易做出迴應,赤無暇就先開口了,「老老實實的,別耍花樣。」

「無妨,告知它也冇事。」帝易走上前去,拉了拉赤無暇,隨後看向時間之獸說道,「你可以叫我借火的,至於她,則是偷藥的。」

「借火,偷藥?」赤王聽的稀裡糊塗的,這都什麼跟什麼。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赤無暇接過話茬,看著時間之獸問道。

「不是,你們一個借火的,一個偷藥的,那犯不著套我啊,我跟你們有仇嗎?」赤王隱約間明白了什麼,這事情跟他想的起因似乎有些不一樣,為了看看赤無暇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他乾脆也裝了起來。

「仇自然是冇有的,不過你也知道,我們一個是借火的,一個是偷藥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被赤王一脈的人發現。而很不巧,之前就被一位不朽碰到了個正著,為了轉移視線,隻能委屈你了。」赤無暇進行解釋,也算是讓它被套也套個明白。

「就這點小事?」赤王還以為赤無暇能賣多大的藥,結果就這。

偷藥的暫且不說,這偌大的養大藥的山脈,那還不是你想采多少,就采多的。

至於借火,那更不用說了,這山脈中的火本就是不朽之氣蘊養出來的,可以說是要多少有多少,畢竟壓根就冇什麼人用。

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嗎?

等會!

猛然間,赤王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火,不是異域很常用的東西,此界崇尚個人的極致,很少進行煉丹與煉藥。

至於用火來進行輔佐修煉,那也不是異域常用的法門,單純這麼走的不多,大多都是為了知己知彼,瞭解那一界的法門缺陷而進行的對照。

隻是,即便是進行雙修的,也不會在那一界的法門上下苦功夫,畢竟仙古一戰已經很好的檢視了強弱與優劣,犯不著用最好的資源去修行。

這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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