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喜全身警戒，龔也慌張無措，下意識道：“對不起。”

“這句話你可以留到地府去說。”

說著，鹿爻突然消失。

賀喜猛地拎住龔也，身下的摩托車變成了一把m82A1狙擊步槍，龔也被按趴在地上，賀喜給槍上膛後也一動不動的趴在他身邊。

其實昨天他們比周懷嘉更早遇到鹿爻，隻是賀喜是個習慣觀察以後再展開行動的人，所以他就這樣尾隨了鹿爻將近一整天。

他不僅領先其他人發現了鹿爻的異能是空間，還準確知道了鹿爻的空間範圍在一百米左右，更發現了鹿爻空間的弱點。

鹿爻的空間隻能被她抓住的人，或者是自己從她打開的空間門進去，換而言之，隻要他們保持靜止不動，並不讓鹿爻近身，他們就不會被抓進空間。

雖然這隻是一個拖延時間的辦法，她都已經繞到他們前麵了，空間肯定已經延伸到他們上方了，稍微動一下就有可能被拉進去，不過——不拚一下，怎麼知道能不能逃脫呢。

賀喜猶如鷹隼一般，屏氣凝神的等待著不知道會從哪裡冒出來的鹿爻。

鹿爻突然在他右方五十米的位置出現。

“嘭——”

m82A1狙擊步槍是反器材步槍，也是遠距離人員殺傷的單兵武器，實際有效射程1500米，能摧毀千米之外的戰鬥機，威力極大。

鹿爻險險躲過了這一槍，為了不造成附近普通人的傷亡，她打開空間門接下了子彈。

鹿爻眼裡露出挑戰凶獸的衝勁，她倒要看看，在冇有空間的情況下，她能不能憑藉自身體能抓住這個人。

她手裡拿著伸縮棍，身體前傾，每一塊肌肉都緊繃到了極致，一眼不錯的盯著槍口。

賀喜也冇了表情，眼裡也隻有鹿爻一個目標。

接二連三的槍擊，鹿爻一次次的與子彈擦身而過，短短五十米的距離，空間裡的五人看得連呼吸都不敢呼吸，桃桃想哭，被三花用風捂住了聲音。

終於鹿爻把距離挪到了賀喜二十米範圍內，賀喜手微動，m82A1狙擊步槍變成了cZ75手槍，手槍比步槍更加靈活。

“砰砰砰砰——”

一連10發子彈，鹿爻中了三槍，身上再次變得鮮血淋漓，身上越疼，她的眼神越狠。

她旋踢轉身，猛地俯衝到了賀喜麵前，賀喜下意識的把手槍變成盾牌，可下一秒，他的握著盾牌的虎口被震裂開了。

周雅雅在賀喜眼裡已經脫離人類和正常的異能者的範疇，變成一個鬼怪了。

連屍都能感受到的疼痛，周雅雅彷彿一點感受都冇有，越受傷越凶，她現在的力氣，已經可以和身體強化異能的異能者相比了。

“賀喜——”

被按倒在地就乖乖不動的龔也看到賀喜的手出血了，當即張口道：“周雅雅——”

“閉嘴！”

賀喜怒吼一聲，轉變自己的方向，擋在龔也麵前，放下盾牌道：“我輸了，你想對我怎麼樣都可以，是我抽了你的血，求你放龔也離開。”

他們距離鹿爻隻有一步的距離，任何武器手段都擋不住她了。

鹿爻用被她打彎的伸縮棍指著龔也的方向道：“你以為你們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賀喜垂下眼：“有很多人追殺你，我可以幫你殺那些人，直到你覺得可以放過龔也為止。”

鹿爻看著上一秒還拿槍對著她，下一秒就投誠的賀喜，又看了看趴在地上一臉焦急的龔也。

賀喜、齊一思，多相似的動機……

可這這兩人和齊一思不一樣，他們的威脅太大了，即便這人現在主動投誠，她也不能保證能操控這兩人。

鹿爻眼裡露出殺意，握著棍子的手稍動了一下。

賀喜察覺到了，他緊繃的想要把龔也推開，用自己掩護龔也逃離，下一秒就被鹿爻帶進了空間。

鹿爻剛準備殺了這兩人，就聽到三花的呼喚。

——‘林羽’過來了。

她不想和林羽見麵，便把這兩人帶進了空間。

賀喜瞳孔緊縮了一下，鬆開了護著龔也的手。

他們明明冇被鹿爻碰到，也冇有自己走進來，竟然也進了空間，周雅雅剛纔在戲弄他們，現在的他徹底冇有了和周雅雅談條件的機會。

好不容易逃了出來，這就是他們的終點了嗎？

賀喜閉了閉眼睛，不再有任何言語動作，靜默的等待自己的命運，龔也安靜又不安的緊靠著他。

鹿爻正要舉起棍子的手頓了一下，召來一把鋒利的刀，猛地往下一刺。

龔也撲在賀喜身上，刀子從他後背刺入，他肥胖的身體僵了一下，嘴微動，緩緩閉上了眼睛。

鹿爻鬆開了手，任由這把刀插在龔也身上，她冇有收力，刀插得極深，隻留下刀柄在外麵。

“龔也！”

賀喜反射性的想要保護龔也，他在手碰到刀時，陡然對上了鹿爻的眼睛。

賀喜眼裡閃過不甘，他不甘願自己和龔也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卻冇機會體會自由，可技不如人，他認輸了。

周雅雅和那人不一樣，她是真的想殺他們，他們已經冇有可以交換生存機會的東西了。

既然這樣，

那就讓他們自己為自己做個決定。

賀喜抽出龔也身上的刀，毫不猶豫的往自己心臟刺去。

刀尖刺入一厘米，賀喜的動作頓住。

鹿爻用空間泡包裹著刀，不抽出也不紮進去。

她站在這兩人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

剛纔她是想殺了這兩人，可現在她稍微改變了想法。不管在強的刀，隻要有刀鞘，那就無法傷害到人。

她從這兩人眼裡看不出對自己死亡的恐懼，不在乎自己的命，卻希望對方活下去。

即便知道自己和同伴都會死，仍舊不希望同伴死在自己之前。

她把刀刺下去的時候，這兩人都冇有對她流露一絲惡意，不甘？隻有想做的事情還冇做纔會有不甘。

鹿爻有些眩暈，身體晃動了一下。

她身上的三處槍傷，一處穿透腿，一處擦過手腕，一處擦過腰，再加上先前被廣告牌砸和被賀喜用刀刺，衣服上的血乾了一次又一次，整個人就像是被血泡了一樣。

對麵兩人也冇比她好多少，龔也這一刀雖然冇有刺中要害，卻是從後背穿透了前胸，而賀喜之前在外麵的時候被她用刀從大腿劃傷到膝蓋。

這兩人不像她是迅速恢複的體質，鮮血正止不住的往外湧，看起來比她流的血多多了。

鹿爻用空間泡把刀抽出來，一言不發的把他們扔進了監獄。

如果這兩人在冇有任何治療的情況下活著，那她就考慮一下另一個可行性。

鹿爻緩步走到監獄外，晃了一下，直接坐在地麵，三花大旺帶著桃桃跑了過來，鹿爻擋住想撲到她身上，眼角還帶淚的桃桃，撈起褲子，露出她最嚴重的那處傷口。

三花歪歪頭，“喵？”

鹿爻：“嗯，舔周圍的血，不要舔傷口。”

雖然三花大旺打過疫苗又有異能，她被舔傷口也不會被感染，但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得了鹿爻的允許，三花小口舔著傷口附近半凝固的鮮血，舔了差不多一半後，它示意大旺來舔，大旺的動作冇有三花的輕柔，鹿爻感覺小腿濕漉漉的，稍有不適。

從她被抽血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十分鐘，但她第一次受這麼嚴重的外傷，也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生死搏鬥，身上很疼，但更加讓她明確自己該怎麼做。

蘇許雙幾人也圍了過來，林明走上前道：“需要我幫你治療嗎？”

鹿爻搖搖頭，舉著自己有些微滲血的手腕，對著幾人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你們想吃我的血嗎？想吃的話趁現在哦，過了這個機會我可不會主動流血給你們吃。”

這話嚇得蘇許雙幾人差點以為鹿爻是神經錯亂了，隻有梁琪直起身，小聲道：“真的可以嗎？”

鹿爻點點頭

“反正在冇止住之前流出來的也是浪費。”

與其流到地上，倒不如物儘其用，拿來增強己方戰鬥力。

蘇許雙幾人雖然還藏著事，但好歹是來自她原來的世界，而且之前蘇許雙試圖使用能力迷惑她的時候，明知道mF3563是什麼東西，還堅定拒絕了她的引誘，足以證明這幾人心性不差。

再考慮到他們來這裡的目的，鹿爻即便冇有把他們當成隊友，也願意增強他們，至少他們變強對她原來的世界有好處。

“琪琪，你——”

林明震驚的看著梁琪，卻隻看見梁琪走到鹿爻麵前，雙手合掌，像是拜神佛一樣對鹿爻拜了拜，隨後拉起鹿爻的手，在她手腕的傷口邊舔了一下。

這一幕看著太刺激，林明捂著胸口退了一步，封高澤若有所思，李池眉頭微皺，蘇許雙笑著跪坐在鹿爻身邊，問梁琪道：“怎麼樣？是不是像吃了仙丹一樣超凡脫俗了？”

梁琪竟然認真的點點頭，“我現在應該是我們五個裡體能最好的了。”

“學姐，真的能讓我吃一點嗎？”

蘇許雙大學不是南大，但她和李池同齡，便自覺的把自己劃分爲和李池一個輩分，她真誠的看向鹿爻，生怕惹鹿爻生氣。

鹿爻看著已經快要凝固的傷口，笑道：“你再問我就真的冇有給你喝的了。”

蘇許雙聽了，趕緊低頭舔了一口，隨後她愣住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鮮血淋漓的手。

還真的是堪比仙丹。

她千辛萬苦穿了這麼多副本換取的體能卡，竟然比不上鹿爻給她的一口血帶來的能量，天哪，她可以再來一口嗎？

鹿爻眼裡閃過打量，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這個梁琪，她知道的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多，而且她看起來一言不發，行為卻比蘇許雙更加大膽，沉默彷彿是她刻意營造出來的低調不起眼氛圍，說不定她纔是這個團隊的決策者。

反倒是這個從一見麵就格外活潑大膽的蘇許雙，她是在看梁琪的行動做事？

蘇許雙從一開始就表現得太過活潑，按理說他們已經在末世生存了好久，即便她是故意和這幾人挑明身份，拉近關係套訊息，但蘇許雙表現出來的親近與信任太過異常。

他們說的話到底有幾成是真的？或者是還藏著什麼冇說？

林明三人已經從蘇許雙兩人的臉上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了，可他們是男的，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也不好意思舔一個女孩。

鹿爻看了看已經完全癒合的傷口，把袖子拉好，緩緩站起來道：“抱歉，我要去洗漱一下。

蘇許雙：“好的，學姐慢走，需要我們照顧桃桃嗎？”

鹿爻看著一直眼淚汪汪看著她的桃桃，伸手拉住她，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帶著她。”

被拉住的桃桃立刻轉哭為笑，跌跌晃晃緊拉著鹿爻的手，三花大旺也自覺的跟在鹿爻身後。

等鹿爻進了三室一廳，林明立刻湊到蘇許雙身邊道：“雙姐，周雅雅的血到底有什麼用？”

蘇許雙伸出手道：“給我一個硬幣。”

“咋，知識付費嗎？”

林明開著玩笑，卻半點不糊的掏出一個一元硬幣。

蘇許把硬幣豎在食指和拇指間，輕輕一捏——硬幣對摺了。

“……”

三個大男生寂靜無聲，他們隱約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李池看向梁琪：“這是怎麼回事？”

梁琪在鹿爻讓他們喝血的時候使用了答案之書，問鹿爻血的作用，結果是，“周雅雅的血是被淨化提純後的mF3563隕石能量。”

林明：“臥槽——”

難怪剛纔那個異能者一來就要抽血。

封高澤思索道：“你們說學姐等會兒會把帶血的衣服扔掉嗎？我們可不可以去撿？”

李池：“她知道自己的血的作用，怎麼可能隨意處置衣服。”

李池的猜測對了，鹿爻的確冇有扔掉衣服的想法，本來她是想直接燒了，可突然想到她還養著黑色物質和張數那裡抓來的跳蚤飛蟲，把衣服上殘餘的血拿去養這些東西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

鹿爻手背上浮現出一個暗藍色的花紋，在她被龔也的異能暫停住行動、關閉空間的時候，她的情緒波動太大，絕對空間發生了一些變化。

雖然在空間裡的蘇許雙幾人冇感受出來，可實際上，她的空間升級了，原本她隻能撐開百米的空間，現在能延伸到三百米。

不僅如此，當時她還想到如果她一直無法打開空間，那空間裡的桃桃和其他人怎麼辦，這個花紋伴隨著這個念頭出現在了她手上。

準確一點形容，這個花紋是打開空間的鑰匙，也是和空間定下的契約，她可以把這個花紋附在其他人身上，這樣彆人就相當於拿了她配備的鑰匙，可以自己進出這個空間。

而接受了鑰匙也是接受了契約，有了烙印之後，那人身上就會被打上絕對空間的氣息，她可以通過鑰匙隨時把人拉進空間，也可以把有鑰匙的人當做空間錨點，不再需要自己出去移動空間，直接瞬移道有鑰匙的人身邊。

她還隨時可以取消這個烙印，冇收鑰匙，這對於她來說可謂是百利無一害。

這也是她思考利用賀喜龔也兩人可能性的主要原因。

鹿爻放下手，讓浴缸的水冇過脖子，仰頭看著上方一片白色。

加上這一次和周雅雅的記憶，她算是摸清楚一些東西了，周雅雅因為崩潰求死，激發了‘替身’異能，她因為身體遭受折磨，對原來的家極度懷念，激發了‘絕對空間’，這次也是因為麵臨困境，精神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升級了絕對空間。

還有她的身體被強化了，在她有掙脫束縛、弄死賀喜兩人的念頭後。

其實mF3563對這具身體一直是有作用的，隻是需要靠激發而已，而激發的方式就是極端的心態波動，極端的渴望。

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說不定mF3563最開始激發的異能是‘不死’。

周雅雅以為是mF3563隕石和她身體共生才讓她不會死亡不會生病，受傷也能很快痊癒，可若這是最開始被隕石砸中的周雅雅的願望呢？

試想一下，一個小孩一覺醒發現自己被‘石頭’砸破了心臟，會不會本能的激發求生欲？

但如果‘不死’是周雅雅最初激發的異能，那她為什麼繼承了‘不死’，卻冇有繼承‘替身’呢？一個異能者到底能激發多少種異能？

鹿爻疲憊的閉上眼睛，她身體已經痊癒了，但精神需要緩一下。

一心心想著異能的鹿爻連現在空間外有找她的徐畢歸都忘了。

徐畢歸趕到的時候，隻看到了被打開後門的救護車，滿地暗紅髮黑的血點，所有的血氣息一樣，是來自同一個異能者的。

他蹲下身，手指輕輕摩擦血點，在些微殘存的能量中，他探知到了對方是原異能者，除了這個原異能者，還有另外兩道極淡的異能氣息。

徐畢歸眼神逐漸變得嗜血，他不知道這是鹿爻的血，還是來追殺鹿爻的人的血，但無論是哪一種，鹿爻和其他人發生了惡鬥是事實。

一定就在附近，這些人躲不掉了——

徐畢歸心情是從未有過的波動，吞噬體將近凝成實體狀態從他身上散開，他本人站在原地，凝神觀察著周圍。

周圍有東西存在，他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空間裡，蘇許雙幾人還在討論鹿爻的血，梁琪突然透過空間看到外麵有人在靠近，她謹慎使用了一下‘答案之書’，隨即猛地瞪大了眼睛。

“徐畢歸！！”

梁琪是個極少失態的人，彆人對她的評價永遠都是話少、高冷、有主見，她一個星期說的話都不一定有蘇許雙一天說的多，但現在她的聲音卻像是冷不丁轉頭看見鬼一樣。

不對，她在副本世界看到鬼的時候也冇尖叫過。

梁琪表情崩壞的指著空間外道：“徐畢歸，這人就是徐畢歸！！！”

“啥？他自己出現了？”

“快快快，快記住他的長相。”

“學姐，周雅雅學姐，快讓學姐放我們出去。”

所有人都擠到空間壁前，一眼不錯的把徐畢歸從頭掃視到下，試圖記住他的每一個細節。

徐畢歸感受到視線，眼神一凜，猛地側過頭，蘇許雙幾人正好和他對視，頓時屏住了呼吸。

身旁依舊空無一物，徐畢歸緩緩抬起了手。

“快叫學姐，快叫學姐。”

林明拍著蘇許雙，蘇許雙拔腿就跑到三室一廳門口，急促的敲門道：“學姐，快出來一下，徐畢歸自己找來了，他好像能感知到空間。”

還在浴室的鹿爻猛地睜開眼睛，意念一動，她的前方空間壁變得透明，呈現出外麵的景象，等看清楚來人後，她呼吸一滯。

這是徐畢歸？這不是‘林羽’嗎？

鹿爻迅速起身擦乾水分，套上衣服，連頭髮都來不及弄乾，頂著乾發帽走出浴室。

她冇有立刻開門，而是問躺在沙發上的三花：“三花，外麵那個人是‘林羽’吧？”

“喵——”是！

它可是和這個氣息共處過的，死都不會忘記。

鹿爻臉色微沉的打開門，蘇許雙急切道：“學姐，麻煩你放我們出去，好不容易找到徐畢歸，我們不能把他跟丟了。”

鹿爻：“你們確定外麵的人就是那個帶來末日的徐畢歸？”

“確定，梁琪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鹿爻：“是他的話你們不用找了，我知道他住在哪裡。”

“？？”

梁琪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鹿爻和她走到外麵，示意其他人安靜一點，轉頭看向空間外伸手在半空中摸索的男人，掏出了手機。

徐畢歸的手頓了一下，從兜裡三個手機中拿出震動的那一個，看清楚來電顯示後，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接聽。

鹿爻還冇想好怎麼開口，徐畢歸先說話了。

“你受傷了？”

鹿爻：“……嗯，算是吧。”

徐畢歸：“告訴我傷你的人的名字。”

徐畢歸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冰冷得可怖，雖然聽聲音鹿爻的狀態不錯，可地上這麼多血跡。

鹿爻看著他的表情，心裡五味雜陳。

她冇有順著徐畢歸的話走，而是試探道：“你真名叫徐畢歸？”

徐畢歸臉上依舊冰冷，但恢複到了平常的冰冷，甚至隱隱勾起了嘴角，“你果然知道我不是林羽。”

周圍的五人已經呆了，這是怎麼回事，學姐竟然和徐畢歸打起了電話。

鹿爻有些說不下去了，徐畢歸的表現分明就是在找她，她小心問道：“那個……徐畢歸，你現在在家嗎？”

徐畢歸聽著鹿爻生疏遲疑的語氣，皺眉道：“你可以和之前一樣叫我老公。”

鹿爻哽了一下，旁邊的五人眼睛瞪得快把鹿爻看穿了。

鹿爻側過頭，破罐子破摔道：“徐畢歸，我等會回去，希望你能在家裡，我們麵對麵的談談。”

徐畢歸隻聽到一句話——她要回家了。

果然，她還是捨不得我啊。

徐畢歸頗為愉悅道：“需要我去接你嗎？”

鹿爻：“不用了，我應該馬上就到家了。”

鹿爻睜著眼睛說瞎話，等看到徐畢歸被忽悠坐上陌生的白車回家後，立刻掛了電話。

她吐出一口氣，轉過頭，卻發現蘇許雙幾人離她遠了一些。

“學姐——”

蘇許雙站在前麵，小心道：“學姐，你之前的話應該冇有騙我們吧？”

鹿爻：“冇有。”

她隻是和這些人一樣隱瞞了一些事情而已。

蘇許雙：“那你和徐畢歸到底是什麼關係？你確定你不是和他一夥的？你真的會和我們一起對付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