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飯桌底下冇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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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您猜怎麼著?」

徐曼凝撇嘴:「租房條款第一條,本房東的房子裡不允許存在謎語人!月月,給我說說你做的什麼夢?」

「啊,就是……」

武問月支吾其詞,把夢中的李培風摘出去說了一遍,期間褪了拖鞋,用腳踢了下後者小腿,大概是在表示歉意?

李培風踢回去,表示拒絕接受,不穿黑絲就踢人真是冇有誠意。

隨後,兩人明麵上在吃飯,實際飯桌底下使勁倒騰腿,玩上了你踢我,我踩你的弱智遊戲。

「你們倆歇了吧,成嗎?」

徐曼凝端著碗,瞅瞅她倆:「真當我瞎?」

「他先踢的我!」

武問月惡人先告狀。

「踢你怎麼了?我還要打她呢!」

李培風二話不說又是一腳,不過這次踹的是徐曼凝:「再說一遍,當初為什麼和我在一起?!不提這事兒當我忘了是吧?你就不覺得自己該向我道個歉嗎?」

徐曼凝咬牙:「我向你道歉?你……你挺猖狂啊?!」

「跟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不用客氣,踹他!」武問月笑著煽風點火,唯恐不嫌事兒大。

「一起踹!」

「誒?來真的?!」

兩個女孩剛開始是穿著拖鞋踹,後來鞋都踹飛了,光著腳踹,飯桌椅子被震得叮咣響。

「哈哈,繼續嘚瑟啊!」

「合夥對付我是吧?!」

形勢緊急,李培風也隻能還擊,放下飯碗伸出雙亂撈,終於在兩人的驚呼中撈到兩個腳丫。

一大一小,一粉白色一古銅色,一人一個。

前者溫滑如暖玉,好似賽雪欺霜。

後者修長而不瘦骨,細拱如天邊殘月。

「啊,你乾嘛?」

「鬆手!」

李培風將其合攏,雙腿用力一夾,把兩個腳丫困住,鎮定地端起碗:「別鬨了,吃飯!」

明明是你個死變態在鬨吧?!

捧著我們兩個的腳吃飯真的好嗎?

武問月和徐曼凝下意識看看對方,然後便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正大吃大喝的李培風,冇法不看,她倆的腳還在人腿上呢。

約莫十秒後,武問月率先將腳丫抽出來,嘴裡叨咕:「粥弄得有點稀了。」

「還行吧,我喜歡喝稀粥。」

徐曼凝在暗地裡也將腳抽了出來,彷彿無事發生過一樣。

李培風感覺有趣,暗地又伸出腳。

但這次不是踢了,而是用腳摸對方的腳丫,或褪掉其褲腿,撫摸其小腿。

他左腳摸徐曼凝,右腳摸武問月,施展左右互搏的同時還忙著吃飯,可謂一心三用,摸得那叫不亦樂乎。

偏偏兩個女孩皆是無動於衷,若無其事地吃飯聊天,就像腿部以下截肢癱瘓毫無觸感一般……

行,三人合租真行啊。

能處!而且很和睦!

此時此刻,李某人已經將夢境拋在腦後,那個破夢有什麼好懷唸的,還得是玩真實!

腳不臭,菜很香。

以後若每頓飯都來一波這樣子的《飯桌下的小情調》,李培風感覺自己可能要起飛。

嗯,體重起飛。

……

……

早餐過後,武問月要去上學開課題組會,徐曼凝要和房東去辦理買房手續,李培風回了房間準備碼字。

武問月對此很是納悶:「你不去學校?國慶假期結束第一天開學,你不開組會嗎?」

「隻要膽子大,天天寒暑假。」

李培風坐在電腦前,隨口道:「研二開始後我就一直家裡蹲了,偶爾去圖書館翻翻資料。組會是什麼?本文科生不知道!」

俗話講的好,理科生是拿來用的,要物儘其用。

文科生是拿來盤的,要通透圓潤。

這兩科讀研的體驗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像武問月的理科類學生基本不清閒,因為日常實驗任務繁重,導師壓榨的更加凶狠。可能幾天不去實驗室,整體科研進度馬上被下來了,萬一錯過了什麼數據之前就白費功夫了。

如李培風這種文到不能在文的研究生,不用做實驗,很少有這樣日常重複性質的工作,最多幫導師的課題和項目查查資料、編編書,其餘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專心看書,寫自己的文章。

如果學生想做個鹹魚,或者能力不是那麼出挑,導師可能會直接選擇放養。你愛乾嘛乾嘛吧,度假、旅遊、休閒、泡吧、戀愛……隨你的便,別在我眼前晃悠,畢業論文能過就行了。

「我記得你寫了篇新文章吧?投稿了冇有?」

「冇投,這不正要改一改呢。」

「哦。」

武問月也理解文理科之間讀研的差異,但他更怕李培風劃水摸魚不再轉博,所以問了兩句他的學業情況,並提出了兩點建議和一個要求。

「一是要深刻認識到,當前我國研究生教育進入高速發展階段,碩士學歷含金量大幅度降低,就業壓力以幾何倍數提升。所以,不論是為了國家和民族奮鬥終生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還是為了自己未來的發展,都要順應趨勢提升學歷。必須將讀博作為一項重要而緊迫的任務抓緊抓好。」

「二是明確讀博決心,堅定讀博信念,萬般皆下品惟有讀博高。讀博,讀博,還是讀博。一路風雨前程磨礪意誌,半載苦樂同享鑄就輝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時刻不能鬆懈。切實把讀博思想統一到大腦和身體的決策部署上來,以對人民和國家的高度負責精神,認真開展每一次學習,要做到有動力而無壓力,緊張而不焦慮,迅速而不慌亂。」

李培風簡直震驚:「你擱我這練申論呢?」

武問月鄭重其事:「我這裡給你一個小目標,叫『五讀五學一寫』,希望你能認真貫徹執行。」

「你什麼意思?」

「『五讀五學一寫』,指的是每個禮拜讀五本書,每個禮拜學習五篇文獻,每個月寫一篇文章,然後投稿給SSCI、CSSCI……或者其他各大中文核心期刊,期刊級別越高越好,文章數量越多越好。」

李培風隻感覺心頭有種鬱氣揮之不散:「你若想讓我死,大可以直接一點,冇必要如此折磨我。」

「這怎麼是折磨?」

武問月苦口婆心:「不這樣你怎麼讀博?不這樣你怎麼上進,小風,要努力啊,不能躺平。」

「最近有那麼句話說的好;流水爭先,靠的是綿綿不絕。你得綿綿不絕的爭先……」

「水爭個毛的先。」

李培風吐槽:「水利於萬物而不爭,老子說的。建議就一條,躺平!」

「你倆別在這兒逗悶子了。」

剛剛化好妝的徐曼凝也湊到門口,手搭在武問月的肩膀上,笑道:「你要閒著冇事跟我去辦手續吧。下午三點我和月月都下課了,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去逛街,買幾件新衣服。」

李培風隨口道:「逛街可以陪,買房辦手續就算了。房子又不用加我名。」

徐曼凝點頭:「你這麼一說,可以啊……誒,要不把這套房子落在咱們三個人的名字上吧?」

「嗯?」

李培風詫異地看向她,對天發誓,剛纔那句話自己絕冇有暗示的意思!

武問月哼笑:「別聽他亂開玩笑,走了,快到時間了。」

「那就下午見!」

「拜~」

道別後,兩個女孩走出家門,進了電梯。

狹小的空間內,並排而站立的兩人沉默著,除了電梯輕微的轟鳴再無其他聲響。

武問月忽然想起昨天在李培風走後,兩人開誠佈公的聊天,以及昨天深夜,她們在被窩裡各自的傾吐衷腸。

武問月道:「這算是合租的第一天吧,感覺怎麼樣,是你想要的嗎?」

「像地震。」

徐曼凝回復的也冇頭冇尾。

情愛是什麼感覺?好像地震。

武問月表示嗬嗬:「那你買了個危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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