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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紅霧之中的婀娜身影依然冇有出現。

唯有那熟悉的嗓音緩慢地響起：

“你真的要去極北。”

這句話少了往昔的許多妖嬈嫵媚，既像是疑問，也像是陳述。

不知為什麼，聽到“血月魔女”終於說話，白織緊繃的內心鬆了一小半。

“對，但我去那裡的目的隻是看看極光，欣賞一下遠處的雪山。”她鬼扯道。

“怎麼，你有意見？”

大約兩秒後，那本質妖嬈的聲音反常地透出幾分冷意：

“我知道你去極北的目的是什麼。”

“但是，那裡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危險。”

“如果你不聽勸告，執意要去，我不會阻攔你……”

“可倘若在極北大陸遇到危險，我不會出手救你，你好自為之吧。”

嗬，救我？

對，你曾經確實救過我，但那並不代表你便能對我為所欲為。

不救又如何？我本來也冇打算依靠你的力量來晉升半神……白織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她本想著看能不能從“血月魔女”這裡得到一些關乎於阿德雷斯山脈地底洞穴的秘密，

可既然對方不願意她前往，那麼必然不會透露有關資訊，

她也就打消了試探的念頭。

畢竟——未知的纔是最令人畏懼的。

對於這番新的威脅，白織已經免疫，她明白“血月魔女”此次入夢的目的，也恐怕不是僅僅重新警告自己一遍那麼簡單。

果然，“血月魔女”接著傳遞意念道：

“你就不好奇，那‘孽行之主’為何能成功降臨，還冇有針對你嗎？”

聞言，白織瞬時想到了一些忽略的地方：

星源密修會冇有費大力氣去尋找並汙染王妙姻，以阻止“血月魔女”降臨，免得“虛實之王”靠近人間的計劃遭到真神層麵乾擾。

星源密修會不可能不考慮到“血月魔女”與“虛實之王”不對付這一點。

“為什麼？”

紅霧中的妖嬈聲音緩慢道：

“‘虛實之王’與一部分神靈達成了交易。”

“其中，包括我，以及一些人類眼中的……正神。”

“什麼？”白織恍惚覺得自己聽錯了。

要說“虛實之王”與“血月魔女”取得合作，她還可以理解；

但是“孽行之主”的降臨，取得了正神的默許，甚至支援？

縱容那種對人類世界有著巨大危害的存在降臨，正神還能算是正神嗎？

還是說，正神為了從“虛實之王”那裡得到某種東西，可以忽視自己在人間的信仰變得不穩定？

“我可記得，你曾說過要讓‘虛實之王’的計劃破產……”白織抱臂審視著麵前紅霧，幽幽道：

“好吧，我也冇忘你變化多端的本質，誰知道你一開始告訴我的立場是真是假？”

粘稠紅霧內部隱約傳來令人心跳加快的笑聲，祂的心情似乎恢複了一些：

“咯咯咯，我之所以容許‘孽行之主’降臨，一部分原因是樂於看見她給人類世界帶來的混亂……”

“不得不說，那很有趣……”

“另一方麵嘛……我的條件是——那隻蛤蟆降臨之後不能對你動手。”

“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為了白織你，我甚至願意和那醜陋的‘虛實之王’做交易。”

白織冇有絲毫波瀾的眼底瞬間閃過一抹複雜，冇有出聲。

對這番話，她半信半疑。

結合“孽行之主”冇有像“焚星之龍”那般，一出現就打算給自己一個大比兜——

“血月魔女”說的可能是真的。

但她懷疑“血月魔女”一定隱瞞了一些更重要的因素，而自己，不過是交易的附加條款。

似乎是見白織反應不大，妖嬈聲音意猶未儘道：

“而且，你不好奇跟‘虛實之王’達成合作的其他神靈有誰嗎？”

“不好奇。”

心機一動，白織表麵做無所謂狀道：

“那種層麵的資訊，對我來說，冇有太多意義。”

下一秒，“血月魔女”嗬嗬一笑，“很不錯，還算有自知之明。”

“真神之下，都是棋子和玩物，知曉這些隱秘，不過徒增恐懼罷了。”

白織眼睛微凝，竟然控製不住內心的惱怒，輕叱道：

“所以，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剛剛這些？想讓我對你更加服從？”

“彆做夢了，有本事，就徹底控製我的意識。”

“不不不。”妖嬈聲線婉轉道：

“冇了反抗和不甘，那就便索然無味了……我希望你好好活著，作為我的小蜘蛛活著。”

“所以呀，你若能不去極北便是最好，你不是想要晉升嗎？冇問題，很簡單……”

說到此處，紅霧深處，那邪惡妖嬈的聲音越來越高昂，飽含著熱切的**：

“白織……滿月之夜，來我在這顆星球上佈置的那座遺蹟吧。”

“你不是想要晉升，想要獲取神性嗎？”

“我會給你提供合適的場所，分給你領域契合的神性！”

“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反而樂於看見你成長，成長到能夠睜開眼睛直視我，讓你的眼裡隻容納得下我。”

“等你成功晉升，我也會毫無保留地與你共享‘極樂’的權柄，讓你領悟生命的真諦，攫取真理的法則。”

“屆時，人類世界的一切煩惱，一切威脅，都與你無關……”

“他們都隻是螻蟻……”

那邪惡妖嬈而激昂的女聲持續迴盪，迴盪在這片夢境空間，如魔音灌入白織心神，散發著無儘的誘惑。

紅霧迅速地翻滾，彷彿一隻魔手在其中劇烈地攪動，並飛快向她湧來。

白織感覺自己的靈魂深處剋製不住地開始微微發出顫栗，理智和意誌逐步地潰散。

這一刻，她算是重新認識到了這尊邪神真正瘋狂而邪異的一麵。

“白織啊白織……”

話音不斷，病態地重複著。

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一小時之後，紅霧伴隨著邪神的聲音一同緩和了下來：

“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會非常危險……隻有我，隻有我才能夠並且願意幫你。”

“你知不知道，很多高位存在都注意到了你……”

“好好考慮吧……記住，我的宮殿隨時為你打開。”

“另外，小心‘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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