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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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一下吧。”

“新入門的弟子,掌教欽點,入你們靜房。”

瞭解了規矩之後。

薑玄便被帶到了靜房的所在區。

靜房是八大房之一。

按照總務執事的話說,因為隻需為清修的長老送飯,所以相比於其他房,靜房中的弟子不多,算上薑玄也隻有三十餘人。

“薑玄是吧。”

“我是靜房的總管執事,姓黃,你叫我黃執事就行了。”

人已帶到。

作為靜房的主管執事,黃執事帶著薑玄現在靜房內轉了轉:“我不問你是怎麽來的靜房,也不問你走通了哪位長老的門路,隻要你知道,靜房清貴,一般人是進不來的,能在靜房做弟子的人,多多少少都在上麵有些關係,在這裏切勿生事。”

“弟子明白。”

薑玄聞絃歌而知雅意。

“知道就好。”

“咱們靜房是好地方,每天的工作都很清閒,實屬上善無爭之地。”

“最苦的是巡房和飯房,飯房的人一大早就要下山挑水,巡房則要巡山和值守山門。”

“還有總務房。”

“總務房的弟子什麽都要做,說是弟子,其實與仆人無異,根本冇時間修煉,而在我們這,每一位靜房弟子,住的都是兩個人的單間,不用像其他房一樣,睡八個人的大通鋪,說出去也是高一人等。”

黃執事四十多歲。

說是武者,更像個儒雅的中年儒士,身上帶著一種清高與傲然之意。

“弟子明白。”

薑玄再次表示。

“我喜清靜,靜房的這些弟子你慢慢認識就行了。”

黃執事目光掃過一週,最後落在一名弟子身上:“胡飛,你帶帶新來的師弟,給他講講咱們靜房與山門的規矩。”

“是,執事。”

胡飛二十左右。

瘦的跟麻桿一樣,一邊恭敬的與黃執事領命,一邊對著薑玄擠眉弄眼,看著是個比較好相處的人。

“弟子薑玄,見過胡飛師兄。”

達者為師。

胡飛雖然看著比他還小,可薑玄依然滿臉敬重,因為胡飛是宗門分與他的領路師兄,若是跟他都相處不好,在山上的日子肯定難熬。

“千萬別客氣,我呀,算不得師兄,整個靜房混的最差的就是我,文不成,武不就,保不住哪天就被踢走了。”

眾人一散。

胡飛便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招呼著薑玄往房間走去:“咱們靜房其實冇什麽規矩,你私下裏也不用喊我師兄,叫我胡飛就行,咱們住在一個房間,以後的日子長著呢。”

通過交談。

胡飛的年齡確實不大,上個月纔剛過完二十歲生日。

而且他和薑玄不同。

他是正經的山門弟子,小時候因為家窮,七八歲時就被父母賣給了百壽宮,先給真人做道童,隨後又轉為靜房弟子。

用他的話來說,他是個不走運的人。

開局很高,從小就給真人做道童,端茶送水六七年,眼看著就奔十四歲,根骨初定,可以練武了。

好傢夥。

早上一看,昨天還話裏話外,表示想收他入門牆的那位真人,已經於昨晚坐化了。

胡飛那個傷心。

出殯時,嚎啕大哭,哭的幾次暈厥。

或許是老天看不過眼吧。

傷心大哭的樣子,給都管真人留下了深刻印象,這纔沒被跟垃圾一樣被掃到飯房挑水,而是進了靜房,得了份清閒差事。

“別看我臉嫩,我在山上已經十幾年了。”

“你是我見過的,年紀最大的入山弟子,二十幾歲還能成功拜山,你是怎麽做到的?”

因為是下午。

冇什麽事做,胡飛抱著個笛子,躺在床上與薑玄閒聊。

“因為我溫良恭儉,性格祥和,可堪大用吧。”薑玄睜著眼睛說瞎話,一點都不臉紅。

“溫良恭儉!”

胡飛一臉的莫名其妙。

薑玄也不多解釋,因為這種事冇法說,總不能說眼下的百壽宮已經不行了,弟子身份是他花錢買來的吧。

要是這麽說。

胡飛肯定當他是傻瓜。

因為通過簡單接觸,薑玄已經瞭解到了,胡飛的實力很普通,雖然身處武道聖地,實力卻很一般,隻有武道第一鏡,練皮境的修為,最大的夢想就是下山當個富家翁。

當然。

這樣的實力要是放在流沙城,放在那群連鞋都穿不起的普通人身上,二十歲的練皮境,也能被稱一句三流高手了。

可這裏不是流沙城,而是武道聖地百壽宮。

胡飛也不是連鞋都穿不起,吃了上頓冇下頓的沙民,而是自小受宗師熏陶,又得宗門妙法,修行數載的宗門子弟,所以這點實力根本就是個小透明。

“胡師兄,你每天都是怎麽修煉的?”

稍作閒聊。

薑玄便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修煉?”

一聽這話,胡飛便滿臉的懨懨之色:“混日子唄。”

“混日子?”薑玄有種不好的既視感。

“我天賦不高,對那些打打殺殺的事也不感興趣。”胡飛直接搖頭:“所以在我看來,人最重要的是及時行樂,享受人生,修煉這種事,差不多就行了,說武功高,多高算高,他們快樂嗎?”

一臉問號。

百壽宮這麽舒適,弟子躺的這麽平嗎?

還是說。

內部競爭其實蠻大的,隻是自己遇到了奇葩。

“其實吧,我很後悔加入百壽宮,不是潑你冷水,而是練武很危險,就說去年吧,龍華府的平安道聚眾作亂,山門應官府的邀請下山圍剿,去了上百名弟子。”

“結果怎麽樣,半路中了埋伏,領頭的呼延師兄啊,身中十幾刀,腸子流了一地,連句遺言都冇交代就死了。”

胡飛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呼延師兄不夠強嗎,一流高手,真傳弟子,現在墳頭草有三尺高,再看看我,我雖然文不成,武不就,正因為如此,我每天都很快樂,什麽事都找不上我,這才叫平安萬古。”

說完。

還向薑玄告誡道:“你心目中的武道,是不是高來高去,千裏不留行?”

笑道:“實際上呢,真正的武道是撒石灰,下毒,射冷箭,在草裏埋捕獸夾...練武我是不行的,你要是願意,倒是可以介紹幾個師妹給你認識,到時候大家去下山吹吹風,遊遊園,順便再從路上弄一弄,也算你冇白認識我。”

好傢夥。

薑玄整個人都是蒙的。

他是來練武的,不是胡作非為,跟誰搞破鞋。

想吃喝玩樂在哪都行,何必千山萬水的來百壽宮。

他算是看出來了。

自己的這個領路師兄不靠譜啊,恐怕真的隻能領路,領的還不是正路。

“師兄,我個人很認同你及時行樂的想法的,但是呢,我還是想嚐試一下。”薑玄說的婉轉:“你在宗門中,認不認識一些品性不錯,有點實力,又願意拿些錢,指點下同門的師兄?有的話可以給我介紹一下,也好讓我死心。”

“這個...”

胡飛雖然比較混。

可他畢竟在山上生活了十幾年,冇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很快便目光一亮:“還真有...”

胡飛眉飛色舞:“我認識一個叫皇甫奇的師兄,他是山下的獵戶出身,武房中的精英弟子,在弟子中的口碑不錯,而且他比較缺錢,經常給人做陪練。”

薑玄來了興趣:“實力怎麽樣。”

“準一流之境,在山門中,也就比那些執事和真傳弟子差些。”胡飛有些遲疑:“不過他胃口很大,要價很高。”

薑玄反問:“有多高?”

胡飛伸出一根手指:“一千兩銀子一個月,敢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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