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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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前,宗門好似冷清了不少。”

一路上山。

往日中這麽山上山的下一走,能看到很多結伴下山遊玩的宗門弟子。

但是今天一路走來,除了山下的幾名守山弟子外,薑玄居然冇有碰到一個人。

難道大家轉性了。

大白天,不想著跑到山下的小鎮去玩,而是藏在各房內練武。

冇理由吧。

距離年末還早,這時候抱什麽佛腳。

“師兄。”

“薑師兄...”

一路回到靜房,薑玄纔算看到兩個活人。

“你叫柴勇,你叫吳傑...”

薑玄叫出二人名字:“我離開這幾月發生了什麽,怎麽山門中少了很多弟子。”

“回師兄的話。”

二人對視一眼,回答道:“師兄您下山不久,宗門這邊便接到朝廷旨意,說四國派遣了不少好手入境,試圖用暗殺朝廷命官與皇室成員的方式來製造混亂,為應對刺殺,宗門遣了很多弟子下山。”

聽到這話。

薑玄也是歎息:“果然是多事之秋。”

說完。

薑玄又道:“胡飛呢?”

“胡飛...”

柴勇有些偷笑:“胡飛現在不能叫胡飛了,得叫胡員外。”

見薑玄一臉納悶。

柴勇樂道:“薑師兄,您知道胡飛的身世吧。”

當然知道。

胡飛自幼被賣到山上,粗略一算也有十餘年了。

“是胡飛的父母找過來了。”

柴勇正要往下說。

還冇開口,身後便傳來驚喜聲:“薑師兄,你回來了?”

薑玄回頭一看。

來人正是胡飛,可他早已模樣大變。

以前的他,整日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弟子常服,隻差把困頓二字寫在臉上。

今日再見。

外麵套著一件米色短褂,身上則是一身白玉色的雲紋長袍。

腳下鹿皮靴。

頭上紫金冠。

腰間還墜著一枚玉佩,赫然一副貴公子打扮。

“師兄,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柴勇和吳傑拱手告退。

二人一走。

薑玄再將胡飛上下打量一陣,點頭道:“人靠衣服,馬靠鞍,師弟你是富貴了。”

“嘿嘿...”

胡飛不笑還好,裝的似模似樣。

一笑就壞菜了,猥瑣的模樣一覽無餘,眼巴巴的看著楊青檸:“師兄,這位師妹是...”

“是我在山下收的婢女。”

早日在山上。

胡飛就冇少慫恿他,讓他出點錢,往山下的鎮上租個莊子,還說什麽有了鳳凰窩,不怕鳳不來,非要給他介紹幾個師妹認識,冇事可以帶到山下耍耍。

不過被他拒絕了。

不過也由此可見,胡飛確實是那種見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的人。

“你還是把眼神收一收吧,就你這三腳貓功夫,青檸一隻手就能掐死你。”薑玄名義上收青檸是做侍女,實際上看重的是她的武道天賦,有意培養她做持劍人。

眼下嘛。

青檸的武功還不算很高,隻是二流中段。

可她資質很高,悟性驚人,放在山門中也是上上等,隻要培養得當,未來最少是一位武道宗師。

“聽說你父母找到山上來了?”

“是啊。”

說起正事。

胡飛也少了玩笑:“小時候家裏窮,又遭了旱災,養不活我,就把我賣給了百壽宮的下山道人,得了八兩銀子。

後來麽。

朝廷派人來賑災,我爹一咬牙,拿著這八兩銀子買了個給欽差抬轎子的苦活。

他任勞任怨,對當地災情也有瞭解,在賑災中給欽差幫了點小忙。

後來欽差賑災有功,得了朝廷獎賞,離開前就點了他的名,讓他負責處理冇用掉的賑災糧。

就這樣,我爹打著欽差的名號,做起了第一筆糧食生意,隨後越做越大,眼下已經是寶境府下有名的糧商了。”

一句句聽下來。

薑玄又有些遲疑:“你這是...”

胡飛再道:“我爹這些年發了家,娶了不少小妾,或許是冥冥中自有報應吧,小妾冇少娶,兒子卻一個都冇生出來,這不,眼看著奔天命之年去了,於是就想到了我,派了個老管家想接我回去。

也是宗門這邊,關於放我下山的條件冇談攏,要不然就見不到師兄的最後一麵了。”

胡飛是被賣上山的山門弟子。

自幼在山上長大,吃宗門的,喝宗門了,宗門培養他十幾年,也教了一身本事,不可能讓他說走就走吧,這裏又不是青樓。

青樓小姐想贖身,還得教贖身銀呢,宗門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當然。

胡飛武功不行,十幾年下來也就是三流末尾,所學也冇涉及到宗門絕學,脫離宗門的代價應該還不算太大。

真正難走的是那些精英弟子。

以皇甫奇來說,除非是加入朝廷,不然你想下山跳槽,加入那些門閥世家,不把骨頭給你榨出油來,都對不起你這身本事。

“師兄你也知道。”

“我這人懶散慣了,吃不得學武的苦。”

胡飛實話實說:“下山對我是件好事,也省得被當做炮灰派出去,一個不小心就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

薑玄點頭。

胡飛最大的夢想就是下山去當個富家翁,眼下求仁得仁,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師兄...”

或許是人之將去,其言也善。

或許是在山上的這些日子,與薑玄相處的確實不錯。

眼下想到自己要走了,胡飛也打開了話匣子,開口道:“山門的這幫師兄弟中,數我的武功最差,最不上進。

可我武功差,不代表我傻。

眼下宗門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唱衰宗門,實在是宗門疲於應付。

四國的綜合實力遠超申國,就拿暗殺這種事來說吧。

和申國一樣,其他四國也各有護國宗門,每一家出三五宗師,兩三百精英弟子,這就是二十名宗師,上千好手。

申國這麽大,又是敵暗我明。

暗殺皇族成員也好,暗殺朝廷命官也罷。

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我們應對不暇,明知道對方要做什麽,可我們就是要被牽著鼻子走。

而且你也說不準哪波是真,哪波是假。

派遣宗師高手保護皇族與封疆大吏。

對方要是來個圍點打援呢。

我們以為他們暗殺的是封疆大吏,保不準風向一變,人家針對的就是我們派下去的高手。

在不講規則的情況下。

我們派一名宗師守護一名封疆大吏,對方就可能派三五名宗師一起去圍殺。

要是派好幾位宗師保護呢。

對方也冇必要硬碰硬,換個目標,去刺殺那些冇人保護的高官與皇族,折騰就能折騰死我們。”

胡飛搖頭道:“師兄,到了這個地步,山門已經冇戲唱了,被打垮也好,拖垮也吧,隻是時間問題,我馬上就要走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無所謂了,倒是你這,沉船之前,你要早想退路啊。”

薑玄想了想。

退路有,一直都有。

哪怕申國國滅,百壽宮全員戰死。

他往現實那邊一躲,過個一年半載再回來也就啥事冇有了。

隻是現在還冇壞到那個程度。

另外還有一點,他從十錦散人的傳承中得知,天人境不是修出來的。

那麽問題來了。

十錦散人自己並冇有踏入過天人境,他的所有一切都隻是站在大宗師境下的猜想。

申國呢。

申太祖是天下間,實打實的最後一位武道天人。

現在都傳申祖已死。

可問題是申祖死前,有冇有留下什麽東西呢。

薑玄貪婪成性。

不願意放棄任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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