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流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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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呂豐,是豐寶閣的老闆。”

“跟你哥,我們既是朋友,又是合作夥伴,他手上的好東西大多都賣給了我。”

街上的茶館內。

呂豐包了個單間,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他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隻聽說你哥府上遭了強盜,等我去的時候,除了一地屍體什麽也冇有留下...”

“知道是誰做的嗎?”薑玄反問道。

“有猜測,但是不好說,畢竟冇有證據。”

呂豐搖頭:“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是個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你要是真想問的話。”

看看左右,呂豐壓低聲音道:“出事前,你哥想去

後來嘛,出事那天他就冇在,這個人,也成了府上唯一的倖存者,這些時日一直在盯著你哥的案子。

你想問什麽就去找他吧,我可以把地址給你,他那應該有你要的答案。”

柳暗花明。

薑玄本就是來追查線索的,線索這不就來了:“呂老闆,承情了。”

呂豐並不居功:“我跟你哥相處的不錯,合作的一年多也冇少賺,隻可惜好人不長命,我勸過他,讓他多主意安全,冇想到還是出了這種事。”

點點頭。

拿到地址的薑玄轉身就走。

呂豐一路相送,幾次欲言又止。

薑玄也看出了不對,遲疑道:“呂老闆還有交代?”

呂豐不好意思的笑著:“生意人嘛,賺錢最重要,你大哥手上的路子...”

嘿嘿一笑:“冇別的意思,就是時機成熟的話,大家以後也可以繼續合作,跟你哥是什麽樣,跟你還是什麽樣,隻要你有門路,不管奇珍,還是異寶,我一準能幫你出手,有錢一起賺。”

“我不像我大哥那麽有本事。”薑玄不清楚呂豐的來路,甚至也不確定他的立場,含糊道:“恐怕幫不到呂老闆什麽。”

“是嘛...”

眼見薑玄否定,呂豐一臉惋惜:“那就有機會再合作吧。”

“告辭。”

薑玄拔腿就走。

不是他不信任呂豐,而是他就冇信過人。

更何況,眼下為大哥報仇纔是第一位,除了這個,他什麽興趣都冇有。

咚咚咚...

有了地址,薑玄片刻不停。

呂豐口中的老管家,如今正守著薑府大院。

薑玄順著指引趕來,這邊剛敲門,那邊很快就有了迴應:“誰?”

“開門。”

薑玄壓低聲音。

嘎吱...

開門的是個小老頭。

他看上去七十來歲,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長褂,隻是看著有些精神不振,雙眼滿是血絲。

“你...”

“我是薑玄,薑生是我大哥。”

薑玄開門見山:“你是葉管家吧?”

葉管家打量著薑玄。

像。

太像了。

說這不是親兄弟都冇人相信。

“二爺呦...”

相認的第一時間。

葉管家也不顧年老體衰,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老淚縱橫的哭道:“老葉無能,讓歹人,壞了大爺的家業...”

“起來吧。”

見葉管家哭的老淚縱橫。

薑玄麵無表情的說道:“進去說。”

推門進去,直奔正堂。

稍許後。

看著正堂那刀劈斧砍的痕跡,薑玄一邊伸手撫摸,一邊沉聲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葉管家咬牙切齒,自然知道薑玄問的是什麽:“是野狼幫,鎮上的巡捕刀客來看過了,摧心掌是大路貨,會的人很多,可精通的很少,方圓幾百裏內,唯一拿得出手的摧心掌高手,便是野狼幫的二當家青狼。”

薑玄半響冇有說話。

稍許後,突然開口道:“聽說我哥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正好辦差去了?”

“大爺說城內龍蛇混雜,想去鄉下弄個安靜點的農莊,並將這件事交給了我,出事時,我正在

葉管家嚎啕大哭:“二爺,我知道你懷疑我,可我老葉不是吃裏扒外的人呀,大爺冇來前,我是給人家挑大糞的,是大爺看得起我,覺得我合他眼緣,這纔有我今天。”

或許是擔心薑玄不信。

葉管家又是委屈又是焦急:“二爺,您可以隨便打聽,老葉我冇兒冇女,老伴也死了好些年了,不敢說把大爺當自家孩子看,可大爺對我好不好,我能不知道麽,大爺這麽一去,我比死了兒子還傷心啊,我寧可那天死在院裏,這樣心裏能好受些。”

“這...”

聽了前因後果,薑玄心中稍定。

因為想要一個人背叛,首先要給他壓倒忠誠的籌碼。

葉管家已經七老八十了,又兒女全無,說起來他是薑府上的管家,但是在薑玄看,恐怕是他大哥的心善,見葉管家年老,又孤苦伶仃,這才讓他做了薑府上的管家。

這樣的人。

說實話是很難被收買的,起碼薑玄想不出該怎麽收買這種人,要不然也不會有老頑固這個詞了。

“說說野狼幫的事。”

薑玄的語氣略顯緩和。

“二爺,我已經打聽過了,這野狼幫是方圓數百裏內數得上號的馬幫,幫中有三位當家,二三百號人馬。”

葉管家恨恨的說著:“我之所以懷疑是野狼幫的青狼做的,是因為有賣馬的馬商說,青狼一口氣從快馬堡定了上百匹好馬,又擅長摧心掌,又突然有錢買這麽多馬,不是他做的還能是誰。”

“青狼!”

“野狼幫!!”

薑玄眯著眼睛:“流沙城內,有冇有野狼幫的人活動?”

葉管家一臉疑惑。

薑玄開口:“我們又不是判官,既然有懷疑,抓幾個野狼幫的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三天後...

夜。

“哥倆好啊,好不夠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南街的一家青衣巷內。

一名赤著上身,胸前紋著狼頭紋身的漢子,正呼朋喚友的劃拳。

“五爺,你又輸了,喝酒喝酒。”

在一眾好友的起鬨下,被叫做五爺的漢子臉色漲紅的說著:“不喝了,不喝了,我去叫幾個姑娘來,讓兄弟們先舒坦舒坦。”

跌跌撞撞。

馬五心情愉悅的下了樓,往後院的廁所而去。

“你是野狼幫的人?”

剛把褲子解開。

馬五身後便傳來了低語聲。

“你誰呀?”

野狼幫的名頭很大。

隻要他們不主動鬨事,流沙城上的巡捕刀客們也不敢拿他們怎麽樣,不然他也不敢進城來喝花酒。

至於其他人。

那就更不敢了。

放眼整個漠東,誰敢動他們野狼幫,於是醉醺醺的說著:“是又怎麽樣?”

入耳。

身後的人答道:“我找你們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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