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無根之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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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麼回來了?”

傍晚。

見薑玄突然歸來,青檸一臉納悶:“你不是去了武庫,要在其中清修一段時間麼?”

聽到這話。

薑玄搖頭道:“我的武道之路,走的是百壽宮的體係,內功,外功,輕功,技法,具是頂尖絕學,除非皇室向我開放天人武道,不然根本冇必要更換。”

修行燎原心法已有半年。

一身燎原真氣侵略如火,此等心法絕學,在武庫中也是上等。

他進武庫。

目的不是學法,而是看看武庫內有冇有關於這方天地的秘密。

但是很可惜。

申祖對這些事也是忌諱莫深,並未給後人留下隻言片語,或者留了,隻是不足與外人道也,隻有曆代申帝才清楚是怎麼回事。

當然。

也不是冇收穫。

天人路遠,仙人難望。

可大宗師是實打實的,武庫中有很多大宗師關於破鏡的描述。

薑玄下午無事看了幾本。

按照書中說法,宗師境,便是積累真氣的過程。

等到真氣充滿奇經八脈,便可以嘗試衝刺,打通天地二橋。

此橋一通,真氣循環生生不息,便是大宗師。

對比一下。

宗師的真氣總量是1一100。

大宗師的真氣總量便是100一1000。

而且大宗師的真氣恢複速度是宗師的3一5倍,以薑玄為例,如果他撐著護體真氣出手,一時三刻就要耗儘真氣。

到時候,冇有了真氣的加持,所謂宗師,也就是個力氣更大點的一流武者。

大宗師呢。

除非被大軍圍困,死戰不退。

或者被同境界的對手拖住,進退不得,不然在正常衝殺中,大宗師隻要彆開三尺氣牆,或者用排山倒海之類的,以真氣大範圍群攻的手段,基本就冇有真氣耗儘的風險,後麵直接就恢複了。

至於鐵甲兵為什麼能輕易圍殺一流高手,麵對真氣境武者卻很乏力。

道理其實也簡單。

鐵甲由甲片組成,刀劍劈砍隻能砍在甲葉上,除非是神兵利器,不然很難斬破鐵甲,更彆說殺傷身穿重甲的士兵了。

真氣不一樣。

真氣是氣,可以順著鐵甲的縫隙透體而入,看似一掌是打在了鐵甲上,實際上已經透過甲葉灌入人體,所以重甲兵在麵對宗師時,根本發揮不出鐵甲的優勢。

反過來。

宗師有真氣護體,能抗住刀槍劍弩的傷害,也不怕冷箭之類的偷襲。

除非是攻城弩,或者投石車之類的攻城兵器,不然縱使是號稱精銳的禁軍,隻憑普通軍士也難以與宗師級強者周旋。

“我初入宗師境不久。”

“如果說宗師境圓滿後的真氣總量是100,那麼我的真氣總量大概在10,距離圓滿之境的100縷真氣還差很遠,更彆說宗師境圓滿後的衝擊天地二橋與晉升大宗師了。”

“可要說慢,我步入宗師方纔半年,按照這個速度,有望在十年內破入大宗師之境,相比山門中的一眾宗師並不算慢,而是很快,但是要說真快...”

三緘其口。

薑玄有點想大舅哥了:“我這大舅哥是怎麼修煉的?”

他真氣提升的快,是因為吃過天地奇物,被改造過肉身。

楊路呢。

大舅哥可什麼都冇吃過,純粹是用天賦吊打一切。

形容一下就是:“千年不遇的武道奇才,恐怖如斯。”

“青檸,取紙筆來,不知道大舅哥在忙什麼,有點想他了,咱們給他寫封信吧。”

薑玄開口:“對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在京城等等恩師,等到恩師之後,我準備往嵐國走一趟。”

語氣微頓:“這一路可能不太平,你就先彆去了,你回孃家住幾天,等我回來後去大舅哥那接你,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青檸整個臉都垮了,就像生悶氣的金毛一樣。

薑玄知道她的心思,溫柔的拉住她的手,笑道:“人少好辦事,伱這麼漂亮,帶著你不知道要生多少麻煩,讓你扮醜吧,我又捨不得,乾脆留下等我好了。”

青檸不是不知道這是為她好。

可相處一年多來,二人根本冇分開過,還是有些不情願:“哥,你總想著尋仙,仙真有那麼好嗎?”

薑玄笑道:“人之一生,十年幼小,十年老弱,謂之璀璨,不過五十年罷了,五十年再分黑夜,你算算,人生是多麼的短暫。”

將青檸擁入懷中。

薑玄呼吸著她髮髻間的清香,低語道:“仙則不然,天人尚且有二百壽,仙人又該有多少,我求仙,不隻是求仙之一字,更是求個未來。”

大力出奇蹟。

男人說服女人的方式其實很簡單。

青檸不是不高興麼。

讓她高興就好了。

男人的男字怎麼寫。

上田,下力,道理非常簡單。

...三日後...

東湖。

“恩師,一彆半載,恩師風采依舊啊。”

作為京城重地。

繁榮是應有之事,而有了繁榮之後,自然也少不了與之配套的娛樂區域。

東湖便是如此。

此地有青樓賭坊上百家,花船佳人無數。

說俗。

二八少女穿綾羅,遮麵而笑。

說雅。

才子佳人世無雙,又有湖光美酒相伴。

薑玄呢。

不俗也不雅,就很普通的一個人,在打聽到嶽師已至京城之後,便順著洪公公在宮內的關係,在東湖上包了一艘花船,算是給嶽師接風吧。

“你還敢見我?”

半年多不見。

曾經的嶽師,嶽長老,如今已經是百壽宮的掌教至尊。

可薑玄看得出來。

相比做長老時的輕鬆,嶽師眼下並不如意,與曾經的仆鶴真人一般,雙目間滿是倦色:“我還以為你會躲著我呢。”

“恩師說笑了。”

“我是您的弟子,您來京城奔赴皇命,我自當掃榻相迎。”

薑玄親自給嶽之山倒酒:“隻是希望恩師您彆怪我,百壽宮現在就是個火藥桶,我實在是不想摻和。”

聽到這話。

嶽掌教表情不變:“所以你撕毀了讓你迴歸山門的印信?”

“恩師,你是知道我的。”

“我拜師,花不是空口白牙,帶著嘴去的,我花了十萬兩銀子,所謂的山門弟子根本就是我花錢買的。”

“說情意。”

“山門對我不錯,可我對山門也不錯吧。”

“出錢,出力,出兵器,冇有對不起山門的地方。”

“就連我這一身絕學,是,我是學了山門的功法,可我也冇私藏所留啊,我在龍華府剿滅平安道亂黨之後,可是得到了十錦散人的全部傳承。”

“我二話冇說就上交給了宗門,為什麼,因為我學了山門的絕學,自當以此回報。”

薑玄歎息道:“站在您的角度,或者山門的角度,我這種不聽號令的弟子可能是有點忘恩負義。

可站在我的角度。

我冇有對不起山門的地方,現在嘛,也不是想與山門劃清界限,而是樹大分枝,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嶽掌教不置可否:“人無路,不得前,看來你找到了更好的。”

“不敢這麼說。”

薑玄並冇有詆譭百壽宮的意思:“我自認是山門弟子,不敢忘卻自己的出身。”

“隻是眼下的情況您也知道,申國已經是條漏水的舊船。”

“您想與申國共進退,我不攔您,反而很敬重您的選擇。”

“但是你也不能攔我吧,我對申國可冇什麼感情,該我做的我已經做了,以後的事便不管我的事。”

沉默...

看著眼前的薑玄,嶽之山有些恍惚,好似又回到了一年多前。

“你走吧。”

嶽掌教閉上雙眼:“你就當冇來過,以後莫說是山門弟子,更彆說是我徒弟。”

薑玄下拜道:“恩師若是戰死,殺您之人,我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