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 給國王都燒大席的人,一定不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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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臨,安元十三年。

西京城上,春日掛樓頭,井街之間商販喧囂、人聲鼎沸,儼然一副熱鬨非凡的景象。

可細柳巷裡那霍家鐵匠鋪卻大門緊閉,異常安靜。

忽地,和風輕拂,內院鐵鈴嘩啦作響,霍柔噩夢乍醒,冇顧得反應,三兩下翻下床,踉蹌著步子推開房門。

灰白色的泥牆院落中央,正放一大火爐,爐邊架著一大號老式風箱,置有鐵氈、木凳,這些是打鐵最基本的設備。

霍柔絕望地閉了閉眼,身體有些無力地順著門板跌坐在木檻上,好一會兒緩過神來,細細整理腦海中的資訊,這纔在內心確認:

她穿越了。

霍柔本身對穿越這種靈異事件是非常渴望,且期待的,她閒暇之餘也會幻想著自己像小說電視劇裡演的那樣,穿成郡主、公主一類在古代體驗生活、享享清福。

她在現代世界裡,生於鍛造師世家,鍛造技藝代代相傳。因著鍛造須經過捶打、刨銼、磨光、鑲嵌、淬火等多道工序,而這些工序還要在高溫環境中反覆操作,若一個操作不當,少不了燒傷燙傷。

所以,老話說,天下有三苦:打鐵、撐船、磨豆腐。

但霍柔自小要強,偏就不信邪,憑著經年毅力硬是將鍛造術學了個通透,還養出了一身精瘦可觀的肌肉,以女子之身在一眾鍛造師中打出一片天,硬生生打破鍛造術傳男不傳女的傳統。

好景不長,一次淬鍊,機械出現故障,幾千度的鐵水從容器中爆炸開來,霍柔當場斃命,遊魂四處飄蕩。

而原主是霍家鐵匠鋪的獨女,與她身世經曆皆相仿,自小也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學得技藝,霍老鐵匠一朝病歿,逝去前還囑托她一定要好好經營鐵鋪,替他繼續教導那唯一一個年幼的學徒。

可世事無常,老鐵匠的逝去也帶走了霍家鐵匠鋪的客源,顧客們並不信任原主一介女兒身鍛造出的鐵器,鐵匠鋪的生意日益慘淡,原主殫精竭慮,勉強支撐二人溫飽,可由於身體負荷太大,終是支撐不住,於屋中猝亡。

霍柔便是在這個節點跟著一道機械聲的指引穿了過來。

想到這裡,她不禁感歎:“蒼天啊,難道我們鍛造師的命都這麼苦嗎?”

但轉念一想,幸好在這裡的職業是自己的老本行,既然緣分安排她與原主產生交集,那就安然接下這來之不易的身份吧。

少女展開手掌,指腹細細摩挲著那一處處經年累月磨礪出來的肉繭,明媚的眼眸亮光閃爍,語氣堅定道:

“放心吧,霍柔,霍家鐵匠鋪,我一定替你守好!”

說罷,她起身,將衣袖挽起,活動活動手腳,正準備去熟悉一下打鐵的器件,還冇走兩步,院外便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

那聲響在鐵鋪門前停了一瞬,緊接著。

“哐!哐!哐!”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夾雜著叫囂:“霍老頭!你出來!”

門板還在震,霍柔拉開門栓,隻見階下占了幾個身材魁梧,麵目凶悍的大漢,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領頭的是一個刀疤臉,霍柔認得,他是城北袁氏鍛造行分鋪的鐵匠馮昌。

男人見門被打開,正要敲打的動作一滯,朝她上下打量了一圈:“你家當家的師傅呢?怎麼是一個小嬌娘出來應人。”

霍柔其實身量並不嬌小,身高七尺有餘,換算到現代也就是一米七二多一點,況且她久於鍛鍊,自然比許多同齡女子健碩上幾分。

隻不過她麵龐清秀稚嫩,那一雙清透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更使其純真與甜美並存。

少女微嗔,細眉一挑:“我就是,您有何貴乾?”

聞言,幾人麵上晃過一陣驚訝,領頭人眼珠一轉,哼笑了一聲:“既然小娘子你是當家的,那問題就更好解決了。”

他手臂一揮,一個滿臉紅紫、嘴角還滲著血絲的十五歲少年,被人連踢帶踹地從人群中趕上前來,刀疤臉伸手扼住少年的脖頸,將他一把揪起。

霍柔這纔看清他的麵貌,將其與原主記憶中那一直與她相依為命的師弟對上身份,“戚青玉?”

少年氣喘如嘶,表情猙獰,似在忍痛,聽到霍柔的呼叫,忙斂了神色,故作輕鬆地開口:“師姐。”

霍柔冷臉看向馮昌,語氣中帶著譴責:“青天白日,你們當街欺負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就不怕我報官嗎?”

“嗬,報官?”馮昌哼笑一聲,並未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小娘子可真不講理,這小子拿著不知道從哪偷來的鐵器,跑到我們的地界兒,搶我們的生意,我難不成還要供著他?”

“你胡說!”戚青玉奮力掙紮,反駁著馮昌的說辭:“我根本冇偷,那鐵器是我師姐親手打造的,而且我又冇在你家門口賣,怎麼能算搶你生意······呃··咳!”

少年話還冇說完,便被馮昌更加用力地攥住了脖頸,男人惡狠狠地盯著他:“小子,你狡辯什麼呢,那客人是我們鍛造行的老主顧了,本來是要進我們店的,轉眼被你的鐵器勾了去,這不是搶我生意是什麼!”

戚青玉的臉短時間內被憋得通紅,眼看就要喘不上來氣了,霍柔心道不好,這可是霍家鐵匠鋪的獨苗苗了,不能在她手裡折了。

威壓不行,那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腦筋一轉,放緩語氣:“手下留情,馮師傅,我記得您與家父師出一門,爹爹還跟我提起過你,可否念在往日情份,放我師弟一馬?”

馮昌看著眼前的女孩,沉默一刻後,手掌鬆了幾分:“你倒是個機靈的,放過你師弟也不是不可以。”

霍柔輕疏了口氣,但仍不敢掉以輕心。

“我們都是講理的人,隻要你替他賠償我們長盛鍛造行的損失,人,我馬上放。”

······就知道這幫人冇安好心。

霍柔咬咬牙:“說吧,你要多少?”

馮昌:“五百兩。”

戚青玉大驚:“什麼?五百兩!你怎麼不去搶!”

霍柔無言,少年已經把她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她實在是冇想到,在古代也能被碰瓷,這生生五百兩,在現代世界可得有幾十萬呢,就算把她和戚青玉都賣了,也不見得能換這麼多錢。

馮昌見她沉默不語,接著道:“早料到你們賠不起,長輩幾個還給你貼心準備了第二個法子,”說到這,他故意停頓了下,賊眼向門內掃視了一遍,接而不懷好意地笑道:“我看這鋪子還值點錢,你把它抵押了,如何?”

霍柔毫不遲疑:“不可能!”

馮昌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目光中泛著幾分狠戾。

好漢不吃眼前虧,目前最要緊的是讓他們把戚青玉放了,少女思索片刻:“錢我會給,但時間再寬限一個月。”

馮昌眉頭緊皺,似是不想答應,正要拒絕,隻見少女繼續說道:“到時候,我連本帶利給你一千兩。”

聞言,男人臉色好看了幾分,略遲疑了下,勉強答應:“可以,反正你也跑不掉,這段時間我會派人看著這裡,你彆想耍什麼花招。一個月以後,如果我冇收到錢,霍家鐵匠鋪就等著被拆了吧!”

狠話放完,他丟開戚青玉,大手一揮,帶著幾人揚長而去。

霍柔把戚青玉扶進臥房,少年淚眼氤氳地看著她,青澀朝氣的臉上滿是愧疚:“師姐······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都是是一家人,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養傷。”

原主的記憶裡,戚青玉一直是個善良有擔當,又肯吃苦耐勞的人,自從老鐵匠去世之後,他一直儘力幫著原主經營鐵匠鋪,這次也是為了不讓原主那麼辛苦,纔出去拉客人,誰知運氣不好撞上馮昌幾人。

這麼一個難能可貴的人,霍柔又怎麼忍心責怪他,她耐心地安撫著戚青玉,順便把傷口處理了一下,少年受了不少苦,很快便累得睡著。

霍柔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平靜了好一會兒,想著怎麼在一個月內賺夠五百兩,隻靠打鐵是不行的,現階段鐵匠鋪名頭不夠,招牌影響力太小,就算她技術再好,也冇多少人會買她的帳。

正一籌莫展之際,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試探性地開口:“係統?”

······空氣中一陣靜謐。

“唉——”霍柔歎了口氣,她隱約記得穿越的時候是被一道機械聲指引過來的,以為可以像大部分穿越者那樣,幸運地擁有一個金手指係統,果然還是奢求了。

“尊敬的宿主,你好,恭喜您觸發【振興霍家鐵匠鋪】事件,全知武器係統,將為您服務。”

啊啊啊,終於!霍柔喜從天降,驚坐而起。

但是,驚喜之餘她又有些疑問:“全知武器係統的具體功能是什麼?”

話音剛落一秒,一道白光在半空花開序幕,螢幕中清晰地顯示著她的照片、姓名、身份資訊······甚至連履曆都很詳細。

霍柔有些發懵,下意識地點擊螢幕上的提示鍵,翻到下一頁,而這一頁則是原主截至死前的基本資訊和人生履曆。

再往後,她快速瀏覽,發現這個係統的百科部分囊括了古往今來所有冷兵器的製作方法、以及使用細則。

係統在她自行熟悉之餘,還貼心地加以補充:

“本係統會隨機觸發事件,宿主可通過完成事件,升級係統。且您可迅速在大腦記憶體中錄入任意一種武器的製作方法,若鍛造成功,即可獲得積分,積分可用於係統商店購買鍛造材料。係統達到一定等級後,還可獲得額外獎勵。”

額外獎勵?霍柔好奇心生起:“額外獎勵是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是的宿主,但僅限於現實世界所存。”

霍柔暗暗記下,聽完係統的介紹,不禁對未來充滿美好刺激的展望。

“振興鐵匠鋪?倒是個有趣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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