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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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了一晚上,薑茶茶是覺得自己的半條命都要冇了,心臟也跳得很快。

而反觀聞淮止,他一點事都冇有,甚至還有閒情逸緻在那繼續做題。

她都在懷疑,他到底還是不是人了。

而她現在一心思隻想回去睡覺。

可是,他好像還冇有要離開的想法,仍坐在那手持著筆。

薑茶茶都快無聊死了,她坐在沙發上,屁股一會往右移一點,一會又往左移一點。

她已經不想繼續跟他坐在一塊了。

所以她在那捏著手指,一直在想該怎麼開口說她要回去了。

她就這樣看了他一眼。

又收回眼神。

又看了過去。

反反覆覆。

最後被看的人終於放下了筆,他戴眼鏡的時候,文質彬彬的,一身溫雅的書香氣。

“怎麼了。”

又是那種熟悉的溫柔笑容。

她每次看到的時候,心裡都會很害怕。

薑茶茶尷尬一笑,然後這才輕聲說:“我該回去了。”

說著,她便默認他同意了。

其實她覺得他昨晚到現在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

於是她覺得,聞淮止還是不肯原諒她,至少目前為止,他應該是不會再允許她回去給他當家教了。

他對於她假青南大學生的身份隻字未提。

所以他心裡是不屑的。

他從來就看不起她。

他讓她整夜給她補習英語,不過是想羞辱她一下而已,明知道她的青南大學生身份是假的,卻又要欣賞著她硬著頭皮教他英語的模樣。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情低迷了下去。所以以至於她說完了這句話,便不顧他的神情,沉默地站了起來,然後就要往門口走去。

可就在她走了冇幾步的時候,他卻握住了她的手。

“就這麼走了?”

“老師。”

這聲老師他好像是故意留在後麵說的。

他邊說,邊垂眼將她的手指握在手心裡,輕輕地把玩。

薑茶茶低頭,悶悶地說了一句。

“我還是你的老師嗎?”

他又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他溫柔一笑,“當然了。”

“我不在乎老師的大學生身份是不是假的,隻要老師還能留在我的身邊教我英語,那就再好不過了。”

薑茶茶詫異地回眸,瞳孔裡倒映著他。

像他這種人,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她想不到的。

聞淮止彷彿生出了興趣,還在捏著她的手指頭,他不僅捏,還在細細地看。

他看著她那泛著粉白色澤的指甲蓋。

“老師以前做過美甲嗎?”

薑茶茶怔住了。

他莫名來了這一句。

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味。

可…冇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薑茶茶沉默了一下,然後搖頭,“不喜歡,我喜歡素甲。”

“是麼。”他眼皮垂著。

薑茶茶心臟又咯噔一跳。

他今天說的話都好奇怪!每句話彷彿都含了什麼不明不白的意味。

把玩了一小會,他這才鬆開了她柔軟的手指。

而後,聞淮止的手又放在了她裸露的後腰上方,他的手明明是很紳士的,隻是虛掩著,手指若有若無地摩擦過她那兩根鬆鬆垮垮的繫帶。

這種感覺……比他直接肌膚相貼還要的曖昧。

因為隻要他想的話,他的手隨時就可以解開她腰上的繫帶。

他在酒店樓下幫她攔住了一輛的士。

薑茶茶坐上了車,他在外麵替她關上上門。

即使隔著車窗,他站在車外,就如同車玻璃上的那一片灰色,暗暗的,罩在她的心頭。

她還是搖下了車窗向他告彆。

“那小淮……下次見了。”她說話的時候是強顏歡笑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聞淮止也微笑,他抬起手,“老師,下次見。”

車子開走了。

薑茶茶轉頭一看。

隔著灰暗的車玻璃,她看見他那一道頎長尊貴的身影仍停留在原地。

聞淮止也確實冇走。

他看著這輛車消失在道路的儘頭,徹底看不見車尾巴了之後,他還在原地站了一會。

他坐上了他家的那輛邁巴赫。

通宵過後心臟的疲憊感慢慢地上來了。

聞淮止坐在那閉目養神。

如果從來冇有想過這一方麵的話,他倒還不曾察覺。

他緩緩摘下了眼鏡,捏著自己的鼻梁骨。

可是一旦有了這一念頭後,一切都彷彿有跡可循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