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魔法打敗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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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很喜歡在人前演相親相愛的戲碼嗎?

每次她都會被他噁心好一陣。

他喜歡演,那她就陪他演。

看誰先噁心到誰!

他現在是什麼心情,薑茶茶不知道。

她很自然地挽著他的手臂,輕輕將頭靠在他身上,她是披著頭髮的,聞淮止能感覺她柔軟的頭髮隔著單薄的衣料劃過他的肌膚。

靠得太近,她塗了口紅的唇一張一合,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襯衫就會不小心蹭到她的紅色口脂。

聞淮止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鏡的長目仍泛著笑意,卻看起來無悲無喜,冷靜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步。

是了,他有很嚴重病態的潔癖。

薑茶茶出於報複,起了玩心。她墊起腳尖,身體往他身上更加貼近了。

“怎麼了,會長?”她笑著問。

隨著話語,她身上柔軟的曲線幾乎要完全貼合著他的身體。

她倒要看看,他這個潔癖自私又喜歡高強度掌控一切的自大狂還能繼續裝下去嗎?

男人淡紅的薄唇微微張開,勾出了一個涼薄的弧度。

金絲眼鏡再度反光,那雙狹長的眼仍在笑,隻不過這笑卻越來越讓人感到陰寒。

薑茶茶可不怕他了,她也彎著小狐狸般的媚眼,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

如果旁的男女對視的時候是愛情的天雷勾地火,但她現在和聞淮止則勾出的是導彈和原子彈,是一場恨不得你死我活的鬥爭。

聞淮止那陰森森的眸注視了她幾秒。

接著,在所有人好奇緊張的目光下,他也微笑著任由她挽著手臂,並且曖昧地低著下巴在她耳邊細細地耳語。

現場出現了許多人的抽氣聲。

在他們看來,這儼然是一個親密得不能再親密的行為了。

但是,薑茶茶可不這麼認為。

從聞淮止性感薄唇吐出來的氣息吹打在她柔軟的耳垂上,讓她感覺像有條蛇在她耳邊吐出了有毒的蛇信子,讓她瞬間全身發冷。

他用曖昧的語氣說出了一句話——

“副會長,請不要讓我生氣好麼。”

他在警告。

他說完後,身子一動,下頜收了回去,又變回了那個彬彬有禮的學生會長,他側過臉向她溫柔一笑,“抱歉,是我走太快了,副會長,我們走吧。”

太,太恐怖了……

這人太會偽裝了,他有一層完美的皮囊。

不論她怎麼激怒他,他臉上都是無可挑剔的完美笑容,看不出一點喜怒。

薑茶茶嚥了咽口水。

警告她是嗎?好,她薑茶茶還冇怕過誰呢!

她就不信,他能一直都裝下去!

於是,兩人都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薑茶茶還優雅地朝著學生會成員招招手,跟總統和總統夫人出門慰問人民似的,聞淮止紳士地伸出手臂,任由她挽著手臂,兩人慢慢走進了會長辦公室。

門剛關上,隔絕了身後的視線後。

兩人跟比誰快似的,默契又冷酷地鬆開了手,紛紛跟彼此拉開了一段距離。

聞淮止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剛纔的溫柔男人從來不存在似的。他唇線繃直,下顎緊繃。他的眉厭惡地皺在了一起,這還是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薑茶茶在他臉上見到過的最為生動的表情。

他站在門邊,厭惡地撣了撣剛纔被她碰過的袖子。

見到他這樣薑茶茶冇有一點不舒服,反而感覺到特彆的舒暢和痛快。

她終於影響了聞淮止這個可怕男人的情緒,倒也不是滿盤皆輸。

過去都隻是小打小鬨,而今天她打響了第一槍,算正式跟他撕破臉了吧。

她以後,就跟他一起演,看誰先受不了誰。

薑茶茶微張著櫻桃小唇,她浮誇地用手輕輕擋住,故作傷心地問:“會長,你這是怎麼了?你討厭跟我接觸嗎?”

“天!難道你剛纔都是在裝的嗎?!怎麼,怎麼會是這樣……”

她說完,又用受傷而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他。

聞淮止怔住了,他最後再撣了一下襯衫袖子,嘴邊便浮出一抹笑,緩緩抬起眼來。

“副會長好像變了很多。”他的聲音總是帶著許多聲調,再被他娓娓道來,薑茶茶覺得他的話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後,她會忍不住冒雞皮疙瘩。

“還好吧。”薑茶茶說著,麵帶比他還虛偽的笑,“當然還是比不過會長大人了~我竟然不知道,同一個人,人身和人後竟然能變化這麼大。”

“人前能彬彬有禮,人模狗樣得像個正人君子,背地裡也能陰暗得像小人,會長大人能這麼精分,我等自然是比不過會長您了,會長大人,我說得對不對呢?”

薑茶茶說完,便笑著直視他的眼睛。

啪地一聲,男人舉起了雙手,慢慢地鼓起掌來。

連續鼓掌了幾聲,他便收尾停下,笑眯眯地看著她,語氣欣慰,“副會長,這段時間成長得真快呀。”

他走路的時候當真是賞心悅目,不禁讓人深感西方最優雅的貴族也不過如此吧。

他身材比例彷彿是經過了最精密的計算,引人注目的長腿能勾走無數少女的魂,他擁有優越的骨相和身材,偏生周身的氣質卻是禁慾內斂的,這樣的結合,更讓女生迷戀得不可自拔。

好在,她已經親手撕毀了她對他的濾鏡。

雖然去掉了濾鏡,但薑茶茶還是忍不住去打量他。她想,可能冇人比他更適合穿白襯衫和黑西裝褲了,簡直是走禁慾係的超級大利器啊!

他走到了她的麵前,用冰冷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被迫往上抬。

他溫柔又黏膩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他笑著道:“我可不喜歡不聽話的小老鼠。”

他逐步加大了力氣,將底下細膩雪白的肌膚慢慢掐紅。

他雙目仍眯著,溫和得彷彿在說今天的天氣,“果然,陰暗齷齪的老鼠,就應該活在下水溝裡。”

“我看得出這一個月,你都很想表現好自己,讓學生會都改變你的看法吧。”聞淮止用拇指慢慢摩擦著她的下巴,他彎目,“可你知道為什麼他們都對你態度這麼差嗎,因為,是我吩咐的。”

聞淮止惋惜地嘖了一聲,用憐憫的目光高高在上地俯視她,“真可憐,在年級大會上,副會長很想哭吧。”

他嘴角勾出個殘忍的弧度,“你當時,是不是很感激我的天降呢?”

下巴被捏得好疼,隨著他的話說到最後,薑茶茶聽得攥緊手,人也跟著氣得發抖。

是啊,她當時竟然傻傻地很感動。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算計好了的。

她覺得鼻子發酸,眼角滾燙。

聞淮止眸光淡淡,他在等她哭。

他期待她哭得妝都花了,狼狽得不成樣子的畫麵。

一定是幅世界名畫。

誰知薑茶茶一滴眼淚都冇留下,反而瞪著一雙烏黑明亮的漂亮眼眸,她惡狠狠地瞪著他,聲音一點都不饒人:“聞淮止!”

“你這虛偽小肚雞腸的自大狂!!”

她忘記這是她第幾次直呼他的全名了,反正記憶裡也冇幾次。

而且,她記得她第一次直呼他姓名的時候,他當時雖然還在笑,眼神卻變得極其陰沉危險。

而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他眼裡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最後連上揚的嘴角都一併消失了。

他目光沉沉的,漆黑的眼空洞洞地注視著她。

他笑容徹底消失,是看起來最為恐怖的時候。

他唇抿了又抿,聲音像下了一場霜雪,“你、說、什、麼?”

見他還要掐自己的下巴,薑茶茶又生氣,又怕得小腿發抖,麵無表情的聞淮止,跟魔鬼一樣危險。

情急之下,她竟然抓住了他襯衫上的黑色領帶,同時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朝他大聲吼:“心機男,我早就忍你很久了!”

薑茶茶的怒火燃燒到了最高點。

她突然變得像暴躁大力女,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把他推倒在了旁邊的米色雙人沙發上,再單手按在他的身上,另一隻手則扯著他的領帶。

聞淮止彷彿忍耐到了極致,他的桃花眼暗了下去,目光危險到了極致,他握住了她的手腕,使了要把她手腕捏碎的力氣,正想厭惡地把她推到地上的時候。

門外,傳來了暴躁的敲門聲。

風紀委員長付音敲了門後,便徑直推開門走了進來。

沙發上正打得你死我活的兩人瞬間像按下了暫停鍵,都僵硬了身體。

薑茶茶緊張得瞥向沙發邊的透明茶幾。

會長辦公室常年都會放置些點心,便於接待來客。而現在,精緻的碎花盤子上正擺放著幾塊粉色小蛋糕,白色的奶油上放了鮮紅的櫻桃。

她急中生智,眼眸彎了起來。

她伸出手指,拿起了其中一塊切得方方正正的蛋糕,便溫柔地往男人的嘴邊送。

她的唇也靠近他,口紅的顏色跟奶油上的櫻桃一樣的鮮豔誘人,這充滿了誘惑性的紅唇也微微啟合,粉色的舌頭很是可愛,“啊~會長,我餵你吃。”

聞淮止的眼睛逐漸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