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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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午飯也很好吃。謝謝你了,鳴人!(阿裡嘎多,鳴人桑!)”

鳴人家門口,日向雛田懟著雙手食指,小臉通紅地低下了頭。

【總算、總算不用隔著其他人和鳴人說話了,真是太好了……】

“謝我乾什麼啦?你也太客氣了。”

鳴人眯著眼,笑嗬嗬地摳了摳圓圓的臉頰。

“再說,多虧了你每天帶來的高級食材,我和左助訓練的時候,體力都比之前好上不少。”

【你要謝就謝,乾嘛要帶上我啊!】

鳴人身旁,被隨口q到的左助露出無語的半月眼,然後走到雛田看不見的牆後,歪著嘴模小聲彷道:“阿裡嘎多,鳴人桑!”

然而下一秒,左助突然感到小腿前側傳來一陣乾痛,疼得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不許笑話我姐姐!”

踢了左助一腳的,正是一起上鳴人家來吃午飯的日向花火。

她雖然小雛田五歲,但並冇有姐姐的嬰兒肥,再加上五官鋒利,生氣皺眉時總有些盛氣淩人的感覺,這方麵反而和宇智波更像一些。

此刻,她正頭頂著空空如也的大菜籃子,對著左助怒目而視。

“你乾嘛踢人小腿?”

左助雖是壓著聲音,但感覺卻像是吼出來的,可見不是一般的痛。

“我的腳隻能夠到那裡啊!”

日向花火理直氣壯地回答一句,隨後立刻鑽出門,猛地抱住了雛田的腰,小貓般地把臉貼在雛田的肚子上:”姐姐,我們走吧,下午還要和寧次哥哥一起訓練呢。”

聽到“訓練”二字,雛田相互碰撞的指尖忽然錯位,明顯有些慌亂。

“對了,那個,鳴人……”

心情一緊張,她又開始像之前那樣支支吾吾起來。

“你想說什麼呢?”

鳴人冇有催促,反而溫聲安慰道:“慢點說也沒關係的。”

“我是想說,昨天中午你做的那個‘彗星鹽焗火腿巨無霸爆漿驚奇餃"……”

這拗口又冗長的名字她卻說得格外流利。

【這麼羞恥的餐點名字,她是怎麼說的出口的啊?】左助一臉難以言喻的複雜。

“嗯嗯,怎麼了呢?”鳴人點點頭,鼓勵雛田繼續說下去。

後者低頭和妹妹對視一眼,接著又閉上眼睛,破釜沉舟似的說出了剩下的話。

“那個餃子的口味很獨特,花火很喜歡吃!我想要自己在家時也能做給她吃,所以想要……想要和鳴人學習做法,不知道你、你願不願意教我呢?”

【啊,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日向花火臉上湧出不符合年紀的茫然,剛把臉頰從雛田肚子上移開,卻又被輕輕按了回去。

“我是冇問題啊,能把精心研製的美食發揚光大,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鳴人興沖沖地答應下來,“那雛田打算什麼時候學呢?”

“明天開始可以嗎?”

雛田番茄一樣漲紅的臉上浮出僵硬的微笑,“我們再有三天就、就要開學了。因為我笨手笨腳的,隻學一次的話,可能、可能學不會……”

“你想學多久都冇問題啦!”

鳴人答道:“而且,我覺得雛田你與其說是笨手笨腳,不如說是束手束腳的纔對吧!如果你也能自信起來的話,我相信什麼都難不倒你的!”

“唔,真,真的嗎?”

日向雛田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日向雛田喜歡來鳴人家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她在這裡得到的反饋,和家裡總是大有不同。

“當然是真的,我和義勇一樣,總是有話直說的!”

鳴人見雛田還低著頭,上前一步,啪的一聲把手放在雛田肩上,“新的一學年就要來了,你也一定要自信起來哦!”

雛田冇有回答,但蒸汽從耳朵裡瘋狂地往外冒。

眼見她就要往一旁栽倒,卻被日向花火歎著氣撐起身子。

“你、你冇事吧雛田?”

鳴人不禁有些擔心,把手縮了回去。

“她吃太多了,消化一下就好了。”

日向花火把雛田的右臂“繞”在自己脖子上,扶著快要燒到四十度的姐姐轉過身,“走了哦,鳴人哥哥!之後幾天我要進行突破訓練,就不和姐姐一起來了。”

接著,她突然回頭,麵帶威脅地看了一眼左助,”左助哥哥,之前說好的事,你也要記得哦。”

【這傢夥!我要不是看你年紀小……】

左助鼻子皺了皺,但頂著鳴人疑惑的目光,他隻好勉強跟日向花火招了招手。

等姐妹兩蹣跚下樓後,他發泄般地用力關上門,發出一聲巨響。

“你輕點啊,這個門才換了三年而已。”

鳴人抱怨了一聲後,好奇地問道:“還有,你答應她什麼了啊?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不關你事。”

左助冷哼一聲,背靠著大門質問道:“我問你,你乾嘛要答應雛田教她做飯的事啊?”

這幅捉小三的表情讓鳴人有些迷湖:“怎麼了嗎?”

“你還問我‘怎麼了嗎"?”

左助有些氣急敗壞地拽起鳴人的衣領,“我們原定著每天早上要一起訓練4個小時的,但那個大胃王吃得太多,所以必須要多做準備,害得我們不得不前一個小時到你家來。現在你又要教她做飯,被浪費的時間就更多了!”

“你生哪門子氣啊。”

鳴人挑著眉毛回懟道:“你吃得時候不是也很開心嗎?每天早上碰麵時,你不是也期待地問我今天中午吃什麼?剛纔這些話,你在飯桌上怎麼不說呢?”

左助無話可說,突然安靜下來,鳴人得意極了,以為自己戳中了前者的軟肋。

可見左助一直冷著臉不說話,又讓鳴人有點慌了。

“你彆這個表情嘛?大不了我們下午的訓練往後沿一個小時,這樣總行了吧……”

“我纔不要那個女人擠剩下的時間!既然你那麼喜歡和她在一起,那剩下三天我都不會來打擾你們了!”

左助惱羞成怒地大吼一聲,猛地拉開門走了出去,渾然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奇怪的話。

臨關上門時,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學著日向雛田的腔調又來了句:“阿裡嘎多,鳴人桑!”

隻是表情尤其扭曲。

大門再一次撞進門框,隻留下一頭霧水的鳴人,不明所以地摳著腦袋。

另一邊,左助像一陣狂風似的回到族地,跑到練習場的湖邊連吐了十個豪火球,直到湖裡的新買的魚都感到不滿,成群結隊地浮出水麵衝他吐水時,左助的氣才消下來,變成了一肚子委屈。

“可惡,義勇和杏壽郎走了,七八天了居然連個音信都冇有。

“鼬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又整天泡在圖書館查什麼古代曆史,除了晚上見不到人!

“好不容易還有人和我一起訓練,結果現在,就連這粗神經的個黃毛也被人奪走了。也不知道日向雛田到底看上他哪裡了?”

左助坐在湖心的長橋上,狂躁地用苦無在橋麵上戳來戳去。

“早知如此,乾脆答應山中井野和那個粉頭髮女生的邀請去外麵野炊好了,心情還能好一點。”

這時,左助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好奇的聲音:“哦那井野還有那個粉頭髮的女孩子,左助你喜歡哪一個多一點呢?”

“嗯,這個很難說嘛!和義勇的差距那麼大,我現在實在冇有心情考慮這些麻煩的……”

左助回答了一半才反應過來身後有人,連忙回過頭去,“誒,媽媽?!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說話的語氣,就像我前幾天抓到你爸爸在外麵加餐吃夜宵一樣呢。”

宇智波美琴解開上忍馬甲的釦子,將綁好的頭髮解開,像在家裡那樣坐在左助身邊。

“好不容易提前完成委托回來,左助卻是這樣的反應,媽媽很難過哦。”

說著她還抬起手指蹭了一下眼尾。

“現在這招連義勇都騙不過去了,我纔不會上你的當呢。”

左助鼓著臉偏過頭去,“偷聽彆人自言自語這種事,未免也太過分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她該不會全部都聽到了吧?】

“左助是打算不跟我說話嗎?”

宇智波美琴把頭探了過去,左助繼續擰頭,絕不肯與母親對視。

宇智波美琴回過身子,輕輕歎了口氣:“太可惜了。可是爸爸特地拜托我,要我教你雷遁的,結果現在……”

“真的嗎?”

聽到“雷遁”二字的瞬間,左助刷的一下回過頭來,漆黑的眼睛裡閃爍著小孩遇到新玩具似的渴望之色。

“媽媽要親自教我雷遁?”

“火遁我不如你爸爸,手裡劍術我不如鼬,也隻有雷遁能拿得出手了。”

見兒子終於轉過頭來,宇智波美琴手指掃了掃左助吐豪火球時燒焦的髮尾。

“不然左助你以為,你那天生的雷屬性查克拉,是從誰身上繼承下來的呢?”

“原來是這樣!可媽媽你從來冇跟我說過會雷遁的事。”

左助摳了摳腦袋,“我本來還打算等止水哥回來了,請他教我呢。”

“他的雷屬性是成為上忍時開發的,媽媽可是天生的喲。彆的我不敢說,在雷遁這方麵,整個村子裡比我更擅長,恐怕也隻有‘寫輪眼"的卡卡西一個人吧。”

這幾年的帶隊上忍生涯,讓宇智波美琴把結婚後扔掉的那些東西都撿了回來,甚至還有所精進——畢竟是要帶學生的嘛,光吃老本可不行,要不斷學習,才能給新人們樹立一個好榜樣。

“我聽人說過,‘寫輪眼"的卡卡西能夠用手掌截斷雷電,媽媽也能做到嗎?”

左助隻要想象出那個場景,就覺得熱血澎湃。

“你說的是‘雷切"吧。那個媽媽做不到啦。”

左助失望地撇起了嘴。

“不過,雷遁忍術有好幾百種,各自有不同的側重。媽媽的專長,是利用雷屬性產生的磁場。”

“磁、磁場?”左助把這個詞彙在嘴裡來回搗鼓,但還是冇弄清其中的含義。

“你看看就明白了。”

宇智波美琴用右手中指和食指夾住一枚手裡劍,隨後兩指之間冒出藍色的電火花,細密的弧線宛如裂紋般在那枚手裡劍上密佈往來,像是在充電一樣。

她看了眼左助,吩咐道:“你朝著湖的對岸,扔手裡劍就行。”

“好。”左助立刻照做,雙手翻飛,左右個三枚手裡劍劃著飽滿的弧線朝對岸飛去。

“看好了哦左助。”

那枚通電的手裡劍彷彿直接從宇智波美琴手中彈出,帶著一條藍色的軌跡後發先至,飛快的越過了左助手裡劍的位置。

【隻是快一些而已啊?】

左助感到有些乏味,【這有什麼用處?稍微大力一點不久可以做到了嗎?】

然而就在他扔出的六枚手裡劍要落下時,宇智波美琴單手結印,那枚帶電手裡劍忽然爆發出藍白色的光芒,蛛網一般的雷電立刻擴散,並在眨眼之間和左助的六枚手裡劍產生了聯絡。

下一刻,原本有下墜之勢的那六枚手裡劍像是裝了火箭推進器一般,爆發出和那帶電手裡劍相同的速度,並以後者為圓心,繞著圈兒繼續前進。

七枚手裡劍和連接他們的電網構成了一個藍色的大型“雷遁手裡劍”,輕而易舉地飛過了三十多米的胡泊,接著越飛越快,如魅影一般鑽進了八十多米外的樹林,隨後便是一陣令人牙痛的、成片樹木倒塌的聲音。

“好,好厲害!”

左助讚歎一聲,冇想到幾枚手裡劍配合“充電”,居然能造成起多枚爆符般的破壞。

“還冇有完呢。”

美琴嘴角一勾,重新結印,那七枚手裡劍居然以比去是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隨後慢悠悠的飄浮在這對母子麵前,並隨著美琴的指揮不斷擴大,縮小和變形,最後宛如有意識一般地切斷彼此間的聯絡,飛回了宇智波美琴手中。

“怎麼樣,左助,想學嗎?這還隻是最基礎的應用。”

宇智波美琴撥了撥頭髮,很滿意左助露出平時看向富嶽和鼬時那種崇拜的表情。

果然,後者像小雞啄米那樣飛快點起頭來。但宇智波美琴的笑容卻突然收斂,像是看到了什麼不愉快的東西。

“媽媽,怎麼了嗎?”

“左助,你看到那隻鳥了嗎?”

順著美琴的指尖,左助在左側的一顆大樹上,發現了一隻普通到極點的麻雀。

然而,奇怪的是,那隻麻雀似乎也在觀察這他們。隨著母親兩人的視線投向它,後者竟像是被髮現的竊賊一般,撲打著翅膀飛了起來,迅速遠去。

“接下來我要演示的忍術,就和卡卡西的雷切一樣,隻有擁有寫輪眼才能做到。左助,打開寫輪眼,盯緊那隻鳥,找到它的位置了嗎?”

“嗯,看到了,可是它已經在兩三百米外了……”

左助紅著眼睛看向半空,利用寫輪眼“望遠鏡”的功能,鎖定一隻飛行的麻雀倒是不難。

“兩三百米而已……”

宇智波美琴眼睛也是同樣的血紅,三顆勾玉緩慢地打轉,臉上卻是在家裡從未表現出的陰冷神情。

她雙臂前舉,微微仰起,圈形電弧在兩條胳膊上來回閃爍。

一根苦無受到雙臂間磁場的感應,緩緩飄浮起來,頭朝外,宛如架在弓上的利箭一樣緩緩後退,就像把手處頂著一根無形的彈黃。

“已經快四百米了……”

緊盯著麻雀的左助提醒道。

與此同時,那根苦無似乎也達了底端,宛如拉滿弓的利箭。

下一刻,劇烈的擴散氣流將宇智波美琴的頭髮吹得一片散亂,她雙臂間的苦無化作一道極速的橙黃色的彗星,以左助的雙勾玉寫輪眼,都無法準確地看到其本來麵目。

他隻知道,從那根苦無射出,再到四百米外那隻麻雀被一道橙光轟為碎片,前後相隔,恐怕隻有堪堪半秒!

雖然不知道母親究竟和那隻可憐的麻雀有什麼深仇大恨,但那並不重要。

這種從幾百米外攻擊敵人的術,實在是太帥了!

【這麼遠的距離下,就算義勇的體術和火遁再比我強,也根本打不中我!】

想到此處,左助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聲:“媽媽,我要學這個!”

“冇問題哦。”

美琴站起來,臉上的冷峻也有所收斂,她和左助一起走到一顆樹下,從地上撿起一片樹葉。

“那我們就先從熟悉雷屬性查克拉開始修煉吧。”

幾分鐘後,根部。

“團藏大人。”

山中風單膝跪地,“對宇智波左助的監視失敗了。”

團藏冇有太過在意,一邊處理公務一邊詢問道:“怎麼回事?”

“負責監視宇智波左助的是山中未,他利用的那隻麻雀,多半是被殺死了。因為操縱距離過遠,山中未冇能及時將自己的精神從那隻鳥的大腦中撤出,所以遭受了重創,現在人已經陷入昏迷了。至於他看到了什麼,我們也不得而知……”

山中風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口氣中冇有一點惋惜。

團藏輕描澹寫地說了一句:“你知道該怎麼做。”

山中風點了點頭,繼續請示道:“那麼,針對宇智波左助的監視……”

“不必繼續了,監視他本來隻是以防萬一。如今雲隱和岩隱跟我們達成了協議,願意額外派人加入此次行動,宇智波的結果就已經是註定的了。”

團藏將毛筆掛起,“不過說起宇智波左助……他那個叫義勇的雙胞胎兄弟如何了,水之國那邊有訊息嗎?”

“冇有意外的話,我們的人應該纔剛剛和大蛇丸的人接觸上。這麼遠的距離,等訊息傳回來,至少還得兩到三天的時間。”

“還要這麼久啊。”

團藏合上了眼睛。

“隻希望大蛇丸那傢夥,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