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不如狗,恩比草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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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缺此生,骨可碎,但不可彎,今日縱然被你打斷最後一塊骨,也絕不可能向你屈膝!」

一聲怒吼,莫缺睜開通紅的雙眼,從昏迷中醒來,然而眼前所見,卻不是那張猙獰傲慢的臉,而是一間幽暗潮濕的石室。

身上傳來的劇痛,提醒著他此前發生的一切並非夢境,他的的確確,被葉家家主打成了重傷,此刻他不僅一身衣衫被自己的鮮血所染紅,身上更是有多處斷骨。

「嗬嗬,想不到,葉家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將我重傷至此,還把我關到了葉家地牢!」

當莫缺認清此地,不由得一陣心寒。

他雖然姓莫,不是葉家之人,但他母親出身葉家,在他體內,亦是流有一半葉家血脈。

然而,就因為他得罪了另一個家族的公子,葉家家主為了平息那位公子的怒火,便下令將他杖斃。

隻是不知是何原因,他竟然未死,而是昏迷之後,被關到了葉家地牢。

「你醒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以石欄築成的牢牆外,站著一名白衣女子。

她白衣勝雪,長髮如墨,美得如同畫卷之中走出,不可方物,隻是此時那雙眼眸中透出的漠然,卻讓莫缺感覺她是如此陌生。

「來到葉家三年,我竟發現從未認識過你!」莫缺笑了笑,笑得很冷。

三年前,此女在葉家不過隻是個平凡至極的少女。

而在三年後,她已然成為葉家第一天才,更是有了青城第一天女之稱,耀眼無雙,無人能及。

而她之所以能有今日的一切,全是因為莫缺在過去三年間的悉心指導,方纔讓她從那個普普通通的少女,成為瞭如今的第一天女!

可在此之前,莫缺得罪雲家公子雲寒舟時,她就在旁邊,冷眼看著他受辱,受葉家之主杖責,卻冇有為他說過一句話!

「你得罪了雲寒舟,父親若不給他一個交待,會引得雲家不滿。」她口中的父親,便是葉家當今家主葉如風。

「你所謂的得罪,就是我傷了他養的那頭靈犬?」莫缺一陣心寒,葉沉雪此話在他聽來,比刀子更為刺耳!

此事歸根結底,是那雲寒舟在葉家之內,縱容他養的靈犬對莫缺行凶在先,莫缺自然不可能任由靈犬將他咬死,奮力反抗,傷了靈犬。

但這卻讓雲寒舟大怒,直言莫缺的賤命,抵不上靈犬一根毛髮,當眾要莫缺給靈犬下跪,磕頭認錯!

靈犬雖是靈獸,但終究是犬,讓人給狗下跪,這是何等屈辱之事!

莫缺自然拒絕,就在此時葉家之主到來,以葉家家主之命,要莫缺下跪認錯。

莫缺寧願斷骨,不願屈膝,葉家家主一怒之下,下令當場將他杖殺,以平息雲寒舟的怒火。

整個過程,葉家這位天女葉沉雪一直就在旁邊,但如今在她口中,竟然也成了是他得罪雲寒舟。

「雲寒舟雖然紈絝,但他兄長,乃是劍樓中的一代天驕。」

葉沉雪依舊漠然,淡淡道:「再有數日,劍樓便將開山收徒,我亦會拜入其中,若能得他兄長照應,我在劍樓的路,會走得更順利。」

莫缺冷然一笑,道:「原來是為了你的前程!」

隻是為了進入仙盟之後的前程,求得雲寒舟兄長的照應,她就可以將莫缺過去三年的指導,拋諸腦後。

為了前程,莫缺在她眼中,甚至不如別人的一條狗重要!

人不如狗,恩比草輕!

「三年之前,你的確是百州大地最為耀眼的天才。」

葉沉雪似乎知道莫缺所想,但眼中的冷漠依舊,道:「但如今的你,丹田破碎,經脈儘斷,諸竅皆毀,此生都已然不可能再入修煉之道,但雲寒舟那位兄長,卻可助我扶搖直上,騰飛萬裡!」

「丹田破碎,經脈儘斷,諸竅皆毀……」莫缺慘笑一聲,幾乎要捏碎自己的拳頭。

若非三年之前,他遭人暗算,修為儘失,由當初名動百州的耀眼天驕,淪為一介廢人,也不會來到母族母族葉家。

「這三年你的確於我有恩,但我葉家也收容了你三年,從今往後,你我兩不相欠!」葉沉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轉過身,留給莫缺一個冰冷的背影,邁步遠去。

「嘿嘿,三年指點,到頭來,就換來這麼一句雲淡風輕的兩不相欠!」莫缺笑得譏諷,隻感覺心間有一團怒火,在灼燒著他全身各處。

他傷得太重,過於虛弱,此時心緒激盪,意識又一次變得模糊,眼前那道冰冷的身影在慢慢淡化,於眼前消失。

「丹田破碎,那便化天地為氣海!」

「經脈儘斷,那便借山河行元氣!」

「諸竅皆毀,那就用日月星辰,充當你的竅穴!」

「若你擁有無敵之心,縱是一介廢體,亦能踏出一條無敵之路!」

朦朧之中,莫缺聽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振聾發聵。

他隱約記得,三年前他修為儘失,肉身被廢之時,這個聲音,似乎也曾經出現。

身上的灼熱之感愈發明顯,那似乎並不僅是他心頭的怒火,而是確實存在一股火熱的氣息,正不斷從他體內湧出,匯到他的周身各處,四肢百脈之中。

模糊的意識再度恢復,莫缺發現他一身的傷勢,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恢復。

「破而後立,神髓煉體?」他不由呆住,冇有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邁入了煉體之道!

三年前,他肉身被廢,冇有可以聚氣的丹田,冇有可以行氣的經脈,也冇有可以藏氣的竅穴,諸般路斷,照說已無法修煉。

然而,他並未就此放棄,而是選擇了最後僅剩的一條路,也是最苦最難,早已冇落的一條路,煉體之道。

但此道過於艱難,且冇落多年,難有所成,他無人指導,隻得自行摸索。

三年苦修,他始終冇有太大進步,不想此次被葉家之主杖責,身受重傷,垂死之際,卻是刺激了他的肉身,使他過去三年的積累,在此刻厚積薄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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