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天涯路遠,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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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風此刻已被嚇破了膽,能抬手間奪取葉家祖器,這個素衣女子,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平庸,反而無比可怕。

雲寒川死死盯著那名女子,見她走到莫缺身前站定,咬牙道:「武道路斷,他縱有劍道天資,也難行前路,你真要保他?」

素衣女子走到莫缺身旁,輕輕笑了一笑,冇有言語,卻態度明顯。

雲寒川見此,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咬咬牙,甩袖而去。

自傲如他,見這素衣女子要保莫缺,竟是轉身就走。

連雲寒川都對此女如此忌憚,葉如風更是不敢招惹,不甘地看了莫缺一眼,也隨之離去。

「多謝師姐出手相救!」莫缺一身是血,對這女子咧嘴露出一個笑容。

那終日在悟劍崖前悟劍的女子,搖頭淺笑,淡然優雅,道:「我本不想出手,但以你性格,寧折不屈,隻怕真寧願戰死,也不願逃跑或是屈服!」

莫缺笑了笑,這一笑卻是牽動全身傷勢,五臟六腑痛得他冷汗不斷。

入了通天境的雲寒川一劍,可怕無比,連他的內臟都受到了不輕的損傷。

若不是他武體強悍,換了常人,在那一劍之下,隻怕早已化為飛灰。

「師姐為何會在此處?」在這女子麵前,莫缺所有傲氣儘斂,在原地坐了下去。

「星辰爭榜,各州的大勢力都在關注崛起的天才,我自然也有留意。」素衣女子笑了笑,雖無傾城之姿,但那寧靜的氣質,卻彷彿能令萬物也隨之寧靜下來。

莫缺看著她那張不算絕色,但也清麗非凡的臉,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

他苦笑道:「以師姐的實力,若是爭榜,哪還有其他妖孽什麼事?」

即便是他如今可戰各方妖孽,但也仍舊是看不透此女深淺,隻感覺她就像一片大海,根本無法揣度深淺。

「你傷得極重,還是先行療傷吧。」見到莫缺一身傷痕,素衣女子搖頭說道。

莫缺傷得的確重,這是他踏入武道以來,傷得最重的一次。

以往受傷,最多傷筋動骨,但這回卻是連內臟都損傷不輕。

好在藥老早已經給他準備了足夠的傷藥,此前和蕭天合作所得的地火幽蓮,可重塑肉身,也被藥老煉製成丹。

不管傷得再重,隻要尚有一口氣在,莫缺都能夠恢復過來。

服下丹藥,又以煉體法療傷之後,莫缺的傷雖未完全恢復,但至少性命已經無憂。

他睜開眼,見那女子立在一旁,一身素衣隨風而動,與天地渾然一體。

彷彿她就是那風,就是那雨,亦是那萬物。

莫缺不由呆了一呆。

論起來,這已經是這女子第二次救他,上一次是在百獸山脈,這女子相贈一枚石片,也曾救他一命。

「雲寒川天資卓絕,若非已過爭榜年紀,隻怕青州境內,無人能夠壓製。」

見莫缺醒來,素衣女子淡淡笑道:「此次他對你出手,我雖可救你一次,但爭榜之事,還是隻能靠你自己。」

莫缺點點頭,雲寒川畢竟已無爭榜資格,對他出手,隻是私怨,與爭榜無關。

他聽這女子似乎對雲寒川不陌生,雲寒川見了她,也是轉頭就走,似乎對此女極為忌憚。

他好奇問道:「師姐與雲寒川認識?」

點點頭,素衣女子道:「昔日曾與他討論過劍道。」

莫缺頓時明白,說是討論,不過這是女子自謙罷了,恐怕是指點過雲寒川纔是真。

雲寒川是劍樓年輕一輩最強人物之一,雖超過了爭榜年紀,但這女子竟能指點雲寒川,實力也不知有多麼強大。

難怪雲寒川見了她,冇句二話就走,顯然也是知道此女的恐怖。

「師弟劍道天資,為我生平僅見,此次爭榜,我原本是想看看你能有何表現,再行離開。」素衣女子背對莫缺,遙望天際,不知在想什麼。

「離開?師姐你要去哪?」莫缺心中一驚。

自體廢以來,能讓他當成朋友的人不多,這女子之前不計他體修身份,指點過他劍道,又救過他兩次,他早已將她當成真正的朋友。

「其實,我並非劍樓弟子。」素衣女子回過頭來,對莫缺笑了一笑,道:「我來青州,已逗留一段時日,總要離去。」

莫缺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自體廢之後三年,除蕭天之外,這便是他交到的唯一一個朋友,二人論劍切磋,亦師亦友。

抬起頭,莫缺笑道:「師姐要去哪一州,等我了結手中之事,到時去尋師姐,再向師姐討教。」

素衣女子看著他清澈的眼眸,莞爾一笑,從身上取出一樣東西。

這東西和她當日送給莫缺的石片有些相似,上麵刻了一把長劍,隻是材質明顯不同。

「此物送給師弟,留個紀念,日後若是有緣,自會有再見之日。」

她竟是不打算和莫缺言明去處,說完之後,眼中罕見的露出幾分憂色,道:「或許你我再見之日,便是生死相向之時,也未可知。」

「不會的!」莫缺堅定搖頭,道:「師姐於我有恩,日後我縱使自己身死,也定不會與師姐為敵!」

素衣女子搖頭笑笑,道:「天地動盪,你既踏上了武道,到時身處亂世大流之中,隻怕也是身不由己。」

莫缺聽她話中之意,似是在擔心著什麼事,但卻聽得不太明白。

天地動盪,亂世大流?莫非百州大地,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武道路斷,師弟前路難行,但你是有大毅力之人,相信你定能為武道續上斷路。」素衣女子轉身,邁步遠去,道:「此去天涯路遠,師弟,你我有緣再見。」

看著她慢步遠離,莫缺在她身後忍不住喊道:「師姐,能否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二人相識至今,這女子兩次相救,他卻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

隻見,那女子的腳步頓了一頓,道:「我叫東方出月。」

一語落,她幾步之間,身形已徹底消失。

這女子來去無蹤,飄然出塵,莫缺在原地呆了許久,口中默唸了幾遍她的名字,似是要將這名字刻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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