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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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惡
儘管霍從周叫宋譽別攔著宋家旗下公司的KPI。
但作為霍從周的兄弟,宋譽還是選擇了“袖手旁觀”。
在知曉他們關係的人看來……這明顯就是一種維護,也變相幫霍從周“證明”了他這次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晚上八點後,輿論海嘯式發酵。
帶著一種毀滅式的瘋狂。
周家。
周君恒在摔碎一部手機後,又摔破了書房的座機。
周嘉越站在書房門口,戴著副金絲邊的眼鏡,一派高知少爺的打扮,隻是臉上的神情……三分淒楚六分擔心,一分竊喜。
霍從周栽跟頭,他肯定是最大的受益者。
就算別人懷疑到他頭上,也無所謂。
罵名和惡名在周家家主麵前,不值一提。
就是被親生父親懷疑,心裏有些許難過。
但並不多。
“爸,您心疼哥,難道就不心疼我嗎?”
周嘉越遠遠看著周君恒,一副不敢靠他太近,又想去安慰的模樣,活脫脫一個愛莫能助,無可奈何,心係兄長的心軟少爺。
“現在整個麓城都知道我和大哥在爭瑞達的繼承人,所以大哥那邊出事,別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
“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麽會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那你知情嗎?”
周君恒閱人無數,真話謊話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周嘉越要是敢說假話,別說繼承人,就是財產……不見得會比周婉喬分的多。
“想好再回答。”
“……我知情。”周嘉越說,“但我冇想到有人竟然會真的因為一個玩笑去跳樓。”
“玩笑?”周君恒冷哼一聲,“周嘉越,什麽時候人命在你嘴裏成了玩笑了?”
“不,不是我。”
周嘉越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
“是今天早上,我被一個同學的電話吵醒,他您認識……他爸爸在城建,我之前問過他南郊那塊地的事兒,今天他打電話給我回覆來著。”
“說重點!”周君恒犀利的眼神掃向周嘉越。
周嘉越乖順地應了一聲,“我同學吵醒了我,我睡不著就翻手機……結果在G大的麓城校友會裏,我看到了一段視頻。”
“主人公就是那個跳樓的小保安,但那時候我並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在咱們瑞達的工地上班!”
小保安白天在工地當保安,晚上還去酒吧兼職。
昨天晚上,是他酒吧兼職裏最普通平常的一天,在路邊匆匆解決掉一盤炒河粉之後,他就騎著共享自行車去了酒吧。
換好衣服,他被領班安排到了六樓。
在推開那個包廂的門之前,一切都跟平常一樣。
但那扇門的後麵,是深淵,是地獄。
他進去後酒還冇有放,就被一紅毛壓在了沙發上。
手裏的盤子摔在地上,盤子裏的酒灑了一地。
他來不及反應,甚至都不懂呼救。
有人就往他嘴裏灌了一杯酒,然後捏著他的下巴說,“知道你喝的這杯酒跟你灑的加一塊兒多少錢嗎?”
“八萬。”
紅毛看著小保安驚恐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臉,“把錢賠了,你就走。”
視頻裏,小保安唯一一次說話。
他問,“冇錢呢?”
包廂裏一片鬨笑。
“那就把你賠這裏。”
之後就是慘無人道的虐待,小保安被人丟出包廂的時候,奄奄一息。
紅毛提好褲子,“別一副尋死覓活的樣子,一個大男人……你要真有種就從麓城最高的樓上跳下來,我不僅敬你是一條漢子,你那尿毒症老媽治病的錢,我也給你付了。”
按照周嘉越的說辭,視頻到這裏就停了。
“視頻呢?”周君恒問。
“……刪了,太殘忍了。”
“去找別人要,然後發給我。”
周嘉越知道,老頭子這是要幫霍從周了。
他當然不願意。
但很明顯,老頭子不想發生兄弟鬩牆這種事。
儘管讓他和霍從周競爭繼承人的事,也是他提出來的。
“知道了爸爸,我這就去問。”
周嘉越離開書房時,周君恒終於說了一句身為父親該說的話,“以後不要接觸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好的爸爸。”
但在轉身的瞬間,周嘉越臉上的恭敬就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在樓梯拐角處,周嘉越碰到了正要上樓的方芮蓉。
方芮蓉一看到周嘉越,就笑著說,“兒子,乾的好。”
“不是我。”
說著話的時候,周嘉越心底竟然有一絲厭惡。
可明明在這個家裏,方芮蓉是最希望他能夠當上週家家主的人。
大概,冇有哪個兒子會希望母親覺得自己是個殺人犯。
他邁步就要走。
方芮蓉卻問,“真的不是你?”
“要是我,你覺得我還能站在這裏跟你說話?”
方芮蓉:……
“我也是為你好了,還以為你終於能從霍從周那裏扳回一局了。”
周嘉越冷哼一聲。
就在他與方芮蓉錯身而過時,無意間掃到了她側頸的印子。
據他所知,父母已經分房睡很多年了。
想到圈裏對弟弟嘉樹與老頭子是否存在血緣關係的懷疑,周嘉越鏡片後的雙眸迸射出一縷陰冷的恨。
“想要我掌管周家,就收收心,別外麵什麽野男人都找!”
剛剛方芮蓉確實去外麵了。
畢竟霍從周倒大黴,她要再扇扇風點點火的。
處理完正事之後,她跟人在車裏溫存了一下。
但這種事被兒子當麵指出來,她麵子掛不住。
“周嘉越,你別以為喝了幾滴洋墨水就真以為你的mother就是你的friend了。”
對長輩還能這麽說話?
周嘉越冷笑一聲,“你要不聲音再大一點,不然老頭聽不見。”
一聽到老頭這兩個字,方芮蓉麵色僵硬地閉嘴。
“你要被老頭髮現了,咱們就一起完蛋。”
周君恒重權重麵子。
如果他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誰也別想撈著好處。
方芮蓉不敢鬨了,周嘉越下樓,走到陽台,關上了門。
確定四下都無人,他才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頭要視頻,你說吧……怎麽弄?”
他打電話的人正是紅毛。
“怎麽弄,又不是我逼他跳樓的,再說我人已經在港灣區準備轉機了……”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那視頻我就發給老頭了。”
“隨便你,隻是小越別說哥冇提醒你……G大那邊拍的好些個視頻我都冇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