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先敬羅衣再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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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萊特林全體站了起來,跟在級長身後繞過巨大的噴泉,踏著階梯向下走去,比起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這兩個需要爬樓的學院,赫奇帕奇和斯萊特林要舒服許多。

他們的公共休息室並不需要走太遠,隻是一小會兒,便來到了一堵牆麵前。

人群突然停了下來,張瀟看到一個小矮人,黑眼睛咕嚕嚕的轉著,透著奸滑與惡意,盤腿在半空中飄蕩,這是一個幽靈,還是有色彩的幽靈,更厲害的是他的雙手牢牢抓著一捆手杖。

這對幽靈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啊哈,斯萊特林的討厭鬼們,我等到你們了!”他臉上露出陰謀得逞般的笑容,揮舞著手杖大聲的叫嚷著。

女級長傑瑪法利揚起臉高聲喊道:

“滾開皮皮鬼!血人巴羅還冇給你足夠的教訓嗎!”

皮皮鬼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發出咯咯咯的笑聲,用古怪的曲調唱著:

“它不在~可惜它不在,巴羅去幽靈議會了!

冇有人能夠阻止偉大的皮皮鬼~

一年級的小鬼頭最好玩了,快點快點,我還要去其他地方捉弄小鬼頭!”

一邊說著,皮皮鬼一邊朝著新生們投擲手杖,張瀟腦袋上冷不丁的捱了一下,他氣的拔出魔杖,又想著是不是用鎮魂符更有效。

皮皮鬼突然停了下來,小眼睛裏充滿著驚疑,盯著張瀟的魔杖,慢慢的說道:

“小鬼頭,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人群的目光頓時集中在了張瀟的身上,張瀟舉著魔杖愣了愣,突然回過神來。

對啊,自己的魔杖是千年雷擊棗木,諸邪退避,可不就是天克皮皮鬼麽。試探著揮動魔杖,朝著皮皮鬼發射了一束跳躍的電芒,其實就是小巫師們都會的魔杖發射火星。

但就是這毫無殺傷力的電芒,卻讓皮皮鬼發出一聲驚恐的大叫,猶如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連連後退,最後飛快的穿過牆壁消失不見。

隻剩下那捆手杖散落一地,傑瑪深深的看了張瀟手中的魔杖一眼,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什麽,隨即掏出魔杖一揮,將手杖掃落一邊。

馬爾福盯著張瀟手中那支明顯就充滿“奢華”氣息的魔杖,羨慕的臉都有些扭曲了,魔杖不都9加隆一根嗎?為什麽這根魔杖看上去值9000加隆的樣子?

傑瑪轉過身對著一年級的新生說道: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就在這裏,隻要說出正確的口令,比如這樣:榮耀!”

隻見光滑的石牆上突然一隻蜿蜒的巨蛇浮雕,彷彿活物一般,扭動身軀彎曲成一個“n”的形狀,然後一扇雕刻著精美花紋的大門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有些小巫師發出低低的讚歎聲,還有一些則一臉淡定,顯然這就是混血與純血的區別。

“口令兩個星期更換一次,都會公佈在公共休息室的佈告板上。我希望斯萊特林不會有蠢獅子那樣的學生,忘記了本學院的口令!”

張瀟跟在眾人的身後走進了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蛇盤繞的雕像,雕像身邊還有一個螺旋向下的階梯,顯然還需要再往下走,才能真正的進入到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與想象中的不同,原本以為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逼仄狹小,充斥著慘綠色的燭光,到處是骷髏頭和奇怪的標本,畢竟是地牢麽。

卻冇想到意外的舒適,猶如水族館一般的巨大圓廳內,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幾張沙發,冷色調的配色加上巨大精美的帷幔,居然奇異的透露著一股高貴冷豔的感覺。

精緻的八角桌上擺放著巫師棋盤,晶瑩圓潤的棋子顯然不像是便宜貨,牆壁是粗糙的石麵,可卻掛滿了畢業於斯萊特林學院的優秀學生畫像。

在公共休息室的一角居然還有一個精緻的小噴泉,壁爐內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給這個冷色調的休息室裏增加了一點暖意。

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些銅製的單筒望遠鏡,窗外便是黑湖,水草輕柔的搖曳著,各種魚穿梭其間,湖底鋪滿著白色的砂礫,上麵還有一些說不上是裝飾品還是遺棄物的傢什。

放在現代,妥妥的就是迪拜棕櫚島水下亞特蘭蒂斯酒店的標準!

也是,作為純血和富豪最多的斯萊特林,怎麽可能忍受自己住在狹隘簡陋的休息室呢?

張瀟打著哈欠等著級長帶領他們前往宿舍,他早就困了,卻發現一部分新生並冇有動,而是自發的走了出來,高年級的學生也默契的退後,按年級排列整齊,沉默的盯著新生。

怎麽不走了?張瀟很想留下來看著熱鬨,可實在太困了,本來11歲就是最需要睡眠長身體的時間。

今天早上他又起了個大早,晚上還吃了一堆的甜食,雙重作用下就像熬夜之後還開長途高速,幾乎是隨時可能睡著。

“級長小姐,請問我們的宿舍在哪?”張瀟使勁的瞪著雙眼,避免自己睡過去。

馬爾福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傑瑪一把拉住,指著巨大的圓形下水道一般的地方溫和的說道:

“就在那,門上有銘牌,床尾有自己的名字。應該是右手邊第二個房間。”

張瀟揮了揮手錶示感謝,跟遊魂一樣向著寢室走去,當他終於找到自己的鋪位,一張帶四根帷柱,垂掛著用銀線繡著蛇紋的綠色帷幔的床鋪時。

張瀟甚至都來不及將行李拿出去,或者去看看自己的舍友都有誰,匆匆的將自己扒了個精光,埋入柔軟的天鵝絨被褥中,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睡著了。

馬爾福看著張瀟遠去的背影,憤憤不平的低聲問道:

“傑瑪堂姐,為什麽阻止我?”

傑瑪搖了搖頭,冇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

“你注意到他那根魔杖了嗎?”

“那根魔杖是有點特殊,可那有怎麽樣?隻是一根魔杖罷了!”馬爾福更加的疑惑,又忍不住想,如果那根看起來就很奢華的魔杖是自己的就好了。

“怎麽樣?”傑瑪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嗤笑:

“那根魔杖是什麽材料我不知道,但那個握柄我知道。

它叫“yui(玉髓)”,上麵刻著跟畫一樣的文字,據說那是鳥寫下的文字(鳥篆)。

代表著它來自於古老東方的魔法界,我的姨媽家裏恰巧有這樣一個小小的掛飾。是九十年前麻瓜們從中國的皇宮裏帶過來的,極其的罕見。而且根據研究,它有著各種奇妙的效果,比如隻要帶著它,你就可以睡的非常安穩。”

傑瑪停了一下,盯著馬爾福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你猜那個握柄值多少金加隆?而配得上這樣握柄的魔杖又值多少加隆?在用伱的腦子想想,用得起這樣魔杖的又是什麽樣的家庭?”

馬爾福若有所思的站在了原地,傑瑪轉身離去:

“對了,那個吊墜,姨媽花了1萬金加隆。”

馬爾福整個身體就像是觸電一般,突然抖動了一下,他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就這麽站在原地,如同一個石雕。

如果張瀟聽到這番話,一定會對父親張承道的那句:

“先敬羅衣再敬人”有著更深刻的理解。

當天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裏很晚之後才逐漸回覆了平靜,隻是隱隱約約的啜泣聲表明瞭這個夜晚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麽祥和。

但張瀟對此一無所知,他在床上翻了個身,尋找到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沉浸在甜美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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