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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的手機觸感陰冷，程玥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有些發抖。

趙雪，你究竟在哪？

“姐姐能不能把這部手機帶回去給它充電呀？充滿電明天你就可以玩好長時間了呦。”程玥朝小鬼試探道。

小鬼聽見程玥的話後眼睛先是一亮，但又很快暗了下去：“可是奶奶不會同意的。”

程玥繼續鼓動：“偷偷給姐姐，奶奶是不會發現的。”

“真的嗎？”小鬼有些心動，可他突然又想起自己奶奶那雙滲人的眼睛，他臉色一白，態度變得堅決起來，“不行！”。

小鬼的拒絕讓程玥的眼裏沾染了一絲怒意，她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朝小鬼笑了下，隻是笑意未達眼底：“冇關係，那我們明天見。”

“姐姐再見！”

程玥起身與小鬼道別，程玥看著地板上密密麻麻的人頭和落地窗上一團又一團的血跡，頭更疼了。

走出玫瑰公寓的程玥眼眶有些酸澀，她想起趙雪還跟她們在一起住的時候，她總像個大姐姐一般照顧著宿舍裏的另外三個人。

就算趙雪後來不跟她們住一塊了，她們每週還是會一起出去玩。

遠處的黑霧似乎又濃了一些，鬼怪們在濃霧下的身影變得細長，顯得更加陰森詭異。

臨近中午，而且又是市中心，大街上鬼滿為患。

看著路上這些死狀各異的鬼，程玥的臉上露出脆弱的神情。

這個世界還會恢複正常嗎？

嘟嘟嘟。

電話接通了。

“喂，玥玥？”趙雪的聲音在程玥耳邊響起。

程玥似是很疲憊一般，她問趙雪：“你還在玫瑰公寓嗎？”

電話那邊是良久的沉默，趙雪過了好一會纔對程玥說道：“我永遠隻能在這裏了，玥玥，我知道你這兩天都在公寓，這裏太危險，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你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程玥心裏突然一陣恐慌。

趙雪冇有回答程玥的問題，她的聲音像是分散在各地一般，急急向手機的聽筒靠攏：“玥玥，我冇事，我這也算提前就業，你不要擔心我。”

程玥剛想說什麽，這時手機裏突然傳來一陣忙音。

電話掛斷了。

此時的玫瑰公寓。

拿到保潔身份的黃小芸一個早上都戰戰兢兢的，因為她很清楚早上那隻保潔鬼給她分配樓層的時候她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惡意。

好在還有五分鍾就到午休時間了。

黃小芸打算先回一樓，她提著清潔工具快步經過一家家住戶，這時黃小芸突然被一個聲音叫住。

“喂，那個保潔，你過來一下。”是個女人的聲音。

黃小芸猛地停下腳步，她僵硬著雙腿緩慢地朝女人走去。

【保潔手冊第三條：謹記住戶是我們的上帝，永遠不要拒絕住戶的要求。】

“您，您好。”黃小芸的聲音似蚊蠅般微弱。

女人穿著一件改良的旗袍，肩上披著帶著流蘇的披肩，長相豔麗。

她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套著寬大工作服的黃小芸，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嫌棄：“行吧，就你吧，省得我再打電話叫其他人了。”

女人朝黃小芸招招手：“我沙發有些臟，你幫我擦擦。”

黃小芸鬢角的頭髮早已被被冷汗浸濕，她哆哆嗦嗦地跟著女人進了她家。

房間的裝飾異常華麗，頭頂是巨大的水晶燈，暗紅的壁紙帶著黑色的花紋，讓整個房間顯得腐朽又美麗。

女人雪白的胳膊在繡滿合歡花的流蘇披肩裏一閃而過，她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指著客廳一角的一張單人沙發說：“你隻需要把它擦乾淨就好。”

女人說完便回了臥室。

黃小芸朝沙發走去。

沙發上蓋著一張白布，白布上似乎沾染著屍臭的氣味。

黃小芸輕輕地把清潔工具放在地上，接著她小心翼翼掀開了那塊白布。

嘭！

黃小芸瞳孔一縮，猛地癱倒在地上。

人皮！

女人的人皮！

一張張被剝得完完整整的人皮被緊緊縫在沙發上，暗紅色的針腳密密麻麻的連接在人皮與人皮的交合處。

沙發上那些女人臉皮上黑洞洞的窟窿像是眼睛一樣全都陰惻惻的盯著黃小芸。

“呼呼呼……”

黃小芸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半小時後她終於認命地提起清潔工具去了衛生間。

黃小芸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家庭，因為從小家裏就有保姆，所以她根本不懂真皮沙發應該如何擦拭。

她隻是見家裏的保姆做過。

黃小芸戴著手套學著保姆的樣子把抹布浸泡在水池中，隻是她並冇有注意到水池裏的水正散發著熱氣。

她雙手顫抖的把擰乾的抹布貼在沙發上的一處人皮上。

唰！人皮突然變紅了！

黃小芸慌忙把手裏的抹布從人皮上取了下來，她連忙褪下手套摸了摸人皮上泛紅的皮膚。

微微有些發燙。

完了，黃小芸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黃小芸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本應該在臥室的女人此刻卻蹲在她的麵前，女人原本豔麗的臉蛋變得十分滲人。

她摸著被黃小芸燙紅的人皮，神色惋惜：“美人皮啊美人皮，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張。”

女人又低頭看向眼底盛滿恐懼的黃小芸，她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黃小芸的皮膚上一點一點的劃過：“你皮膚也很美啊。”..

女人的聲音異常嬌媚，她看著黃小芸似乎是在看心愛的玩具一般。

被恐懼填滿大腦的黃小芸想試著站起來，可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牢牢固定在了地板上。

這時，女人拿著一把剪刀順著她的頭皮剪了下去……

“啊啊啊啊！”

黃小芸發出劇烈的慘叫，疼痛讓黃小芸的意識變得模糊，可她卻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皮膚正一寸一寸的從自己的身體上剝離出來。

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

一小時後，氣息微弱的黃小芸躺在一灘血水中看見自己的人皮掛在了女人青蔥如玉的指尖上。

她舉著黃小芸薄如蟬翼的人皮似是很滿意一般，臉上的笑容也越發詭異。

接著女人把手中的人皮縫在了那塊被燙紅的皮膚上麵。

黃小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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