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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蘭庭讓程玥三人坐下後便把手上的點名冊放到講桌上，他揉了揉鼻梁，片刻後望著教室裏坐著的學生咧開了嘴。

程玥看著李蘭庭望向眾人的神情，心裏一緊。這是怎樣惡毒的眼神啊，瘋狂中帶著嫉妒，又充滿著不屑一顧。他似乎把底下的學生當做卑微的螻蟻，可在他的眼神中為什麽又滿是妒忌？

程玥不太明白。

“教會文學在中世紀歐洲文學史上長期占據統治地位，其文學題材大多取材於哪本著作呢？”李蘭庭嘶啞的聲音從講台邊傳來，他似乎很喜歡自己出的這道題目，又接著說：“這道題很簡單哦，那老師就要提問了。”

這道題著實簡單，程玥相信隻要是這個專業的學生都能回答上，可後排的那群人呢，程玥卻不敢確定，畢竟裏麵有好幾位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學生的陌生麵孔。

李蘭庭又把點名冊拿到手裏，叫了一個學生的名字：“梁文飛。”

坐在後排的一個男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程玥記得梁文飛，他是2班的團支書，曾經有段時間瘋狂的追過奚清。當時被奚清一句話打擊到意誌消沉，繼而從她們眼前消失了。

程玥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奚清看著身材瘦小的梁文飛說：“不好意思，我不喜歡比自己矮的男生。”

記憶裏的梁文飛身高不到一米七，身材瘦弱，根本不是站著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目測年紀超過了三十五歲，禿頂，啤酒肚快頂到課桌上了。除了身高和梁文飛差不多，剩下的冇有一絲相像。

程玥現在才確定這些陌生人是真的頂替了自己同學的身份。

“梁文飛”哆哆嗦嗦站起來，程玥清楚地看到他臉上密密麻麻的冷汗，甚至身上的白襯衣都快被汗水浸透了。

王曉曉轉過自己僵硬的腦袋，疑惑道：“奚清啊，我聽說梁文飛學習成績挺好的，可看他的樣子好像答不出來題。”

奚清對王曉曉的話冇有作出迴應。

程玥覺得這個滿頭大汗的中年男人似乎真的回答不上這個問題，不知道坐在一起的那些人知不知道答案。

李蘭庭似乎已經看出了“梁文飛”的恐懼，他的笑容逐漸擴大：“梁文飛同學，請你告訴老師這道題的答案。”

“老師，老師我……”梁文飛的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他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周圍，希望有人會偷偷把答案說給他，他的臉上帶著深深地絕望。

旁邊坐著的一個女生似乎不忍心看到梁文飛此刻的模樣，她偷偷寫了紙條遞給了梁文飛。

程玥也看到了這個女生的動作，她心底吐出兩個字：“傻子！”

梁文飛看著手裏的紙條眼神突然充滿了希冀，他抬起頭肯定的對著還在講台上的李蘭庭說道：“老師，答案是《聖經》。”

“梁文飛同學回答的很對。”

梁文飛聽到李蘭庭的誇獎終於鬆了口氣，他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向身邊遞給他答案的女生。

“梁文飛同學，老師剛剛不是說過喜歡聽話的乖孩子嗎？”李蘭庭的笑容越發擴大，他的嘴竟然咧到了眼角處，表情也越發詭譎。..

梁文飛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慘白，旁邊的女生甚至已經哭了出來。

他倆完了，程玥想。

咕嚕嚕……

梁文飛甚至都冇看清楚怎麽回事，剛剛遞給他紙條的那個女生的頭已經滾下了樓梯。鮮血噴灑到後排每個學生的臉上，一些膽小的女生捂著嘴哭了出來，隻不過她們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隻能無聲的哭泣。

女生的頭顱順著台階一層層滾了下來，最後滾到了程玥的腳下。女生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此刻程玥的視線在她腳下的那顆頭顱上，所以梁文飛死的時候程玥並冇有看見。等她轉過頭看向梁文飛的時候，梁文飛已經死了。

梁文飛雙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因為窒息而變得青紫的臉龐異常恐怖。

梁文飛是被自己活活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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