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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被兩個男人拖進了公寓。

程玥閉了閉眼，不敢再想下去。

良久，客廳裏除了樓姨沉重的喘息，再無任何聲音。

“你孫子缺一個新皮球？”奚清直勾勾盯著樓姨肚子上還在往外湧著鮮血的大洞。

“你，你要乾什麽？”樓姨驚慌失措。

王曉曉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當然是把你的頭拿下來做皮球咯！”

哢嚓。

樓姨的腦袋被王曉曉掰了下來。

伴隨著淒厲的慘叫，奚清麵無表情的把樓姨無頭的身體拖到了落地窗前。

嘭！

窗外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破碎的身體吸引著大片大片長著黑色羽毛的烏鴉，它們迅速朝樓下掠去。

不一會兒，樓姨的身體就被這些密密麻麻的鳥類蠶食殆儘。

樓姨發出淒慘至極的尖叫：“啊啊啊啊……我的身體！我的身體！”

“它冇了。”程玥聳了聳肩，語氣平淡。

程玥走到落地窗前探出了頭，天空霧濛濛的一片，公寓四周被黑霧籠罩，連地麵都看不清楚。

這時臥室的門打開了。

小鬼睜著自己冇有眼白的眼睛看向客廳隻剩一顆腦袋的奶奶，語氣帶著疑惑：“奶奶，你怎麽變成皮球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裏還捧著手機，細小的手指在螢幕上來回劃動著。

樓姨臉上滿是怨恨，她死死盯著房間裏這三個罪魁禍首。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個新皮球嗎？以後有了奶奶這個，你就不需要再做新的了。”程玥摸摸小鬼的腦袋。

“可是姐姐，我已經不喜歡玩皮球了。”小鬼依依不捨的把手機還給了程玥。

程玥嘴角溢位一絲笑意，她蹲在小鬼麵前與他平視：“你要是把奶奶藏起來的那部手機拿給姐姐的話……”

說著，程玥從書包裏取出一個平板，修長的手指在小鬼的眼前晃了晃：“那姐姐就把它送給你。”

小鬼眼睛一亮，他連忙跑到臥室把趙雪的手機拿給了程玥。

程玥把趙雪的手機放進了包裏，這部手機絕對不能讓玩家們發現，萬一被他們發現壁紙上的照片，那她冒充玩家的事就包不住了。

耳邊是樓姨歇斯底裏的尖叫：“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兔崽子！”

小鬼似乎很是懼怕自己的奶奶，他攥著自己的衣角躲在了程玥身後。

王曉曉慢悠悠地伸出一隻腿把樓姨的腦袋踩在了腳下，她神情惡劣：“老太婆，你還是省點心吧，你這個鬼樣子還能做什麽？”

樓姨滿臉不甘，她淬滿惡毒的視線掃向程玥。

程玥拍拍小鬼腦袋，示意他先回臥室。

目送小鬼把臥室的門關好後，程玥這才轉過頭看向被王曉曉踩在腳下的樓姨：“您最好不要把趙雪手機的事情告訴那批新來的實習生。”

“不然的話。”程玥嘴角的弧度擴大，可眼裏卻無一絲笑意：“不然您連做皮球的機會都冇有了。而且，我還要繼續給您孫子做家教呢。”

似乎是為了印證程玥的話，王曉曉腳上微微使了使勁，疼得樓姨哇哇亂叫。

隻剩下一個腦袋的樓姨看起來異常虛弱，她耷拉著眼皮，應了一聲。

“玥玥，你不回學校嗎？”王曉曉擰開了樓姨家的門。

“嗯，我還要給小鬼做家教呢。”程玥道。

王曉曉灰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她神色揶揄：“教小鬼打遊戲？”

“哈哈哈。”程玥笑得有些尷尬。

接著，程玥拉起奚清的手腕和王曉曉一起走出了樓姨家。

“程玥！”

程玥她們出門便撞上了剛剛下班要回宿舍的徐莉莉。

徐莉莉的聲音帶著驚喜，她想走到程玥麵前，可她看到程玥身後跟著的兩隻鬼，她的腳步頓了頓。

因為徐莉莉的強烈抗議，人頭鬼不得不鬆開徐莉莉的褲腿，改為立在她的肩膀上。

人頭鬼正眯著眼在閉目養神，突然它聞到了一股曾在無儘地獄聞到過的氣息。

又是那個特殊的女孩嗎？

人頭鬼這麽想著，它緩緩睜開了眼睛。

可女孩身後的一個身影卻讓人頭鬼目眥儘裂。

是她！

人頭鬼像瘋了一下撲向程玥身後的奚清。

它血紅的雙眼像是真的要滴出血來。

“怎麽是你！你不是在無儘地獄……”

人頭鬼的聲音異常恐怖，它速度很快，程玥甚至冇有聽清楚它嘴裏說的什麽，也冇有看清它是怎麽從徐莉莉的肩膀上飛過來的。

“嘭！”

滿是汙血的頭顱生生停在了程玥眼前。

一隻蒼白的手臂提住了人頭鬼的頭髮。

手臂的主人麵色冷淡，可她的眼裏卻帶著殺意。

“這顆醜陋的腦袋在說什麽啊？”王曉曉皺著眉頭。

“不知道。”奚清眼裏的殺意愈發濃鬱。

“什麽？你竟然敢說小爺我是醜陋的腦袋！”人頭鬼在奚清手裏晃盪著。

它費了好大勁卻始終冇有掙脫奚清的桎梏。

無儘地獄？

人頭鬼在說什麽？

無儘地獄和奚清又有什麽關係？

程玥的眉頭緊緊蹙起，她的心臟劇烈跳動著。

找機會問問奚清嗎？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程玥否決了。

因為她看到了奚清眼裏的殺意。

保命要緊。

這時，奚清提著人頭鬼的頭髮快步走到樓道的窗前。

“你，你要把小爺我帶到哪去？”人頭鬼被血糊滿的臉上依稀看得說我一抹恐懼。

修長蒼白的手臂打開了樓道的窗戶，陰冷的風嘩啦啦的湧了進來。

奚清的髮絲隨著風飄著，她的聲音很低：“你怎麽知道我的秘密？”

她的眼神冷漠，似乎叫囂著的人頭鬼到她麵前隻是一攤爛肉，她繼續說道：“嗬，已經不重要了。”

奚清鬆開了提著人頭鬼頭髮的手。

不像樓姨的身體墜樓發出的聲響，人頭鬼掉下去卻冇有發出一絲聲音。

直到程玥把奚清和王曉曉送進了電梯，徐莉莉的雙腿還一直打著顫。

“人頭鬼是死了嗎？”徐莉莉聲音顫抖，她神色有些難過。

雖然隻是短短的三天，但徐莉莉已經習慣了人頭鬼在自己身邊吵吵鬨鬨的樣子。

程玥看著樓道還在往裏灌著冷風的窗戶，她眼裏閃過一絲光芒。

它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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