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要來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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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麼樣?”

月見裡雲川冇有急著將工藤新一拽起來,而是先打開手電筒打量著他身上的傷勢。

最嚴重的還是青腫的手腕,看樣子好像是傷到了筋骨。

其他的小傷倒是問題不大,好歹是經常鍛鍊的年輕人,身板確實很結實而且抗揍。

不過……

“你居然還知道害怕?”

看著工藤新一蒼白的臉色,還有不停哆嗦的身體,雲川的眼神有些怪異。

這傢夥剛剛不是很勇的嗎?

直接就把我推到了後麵,自己赤手空拳衝上去了。

現在目標都被我給解決了,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害怕?

“廢話!”

工藤新一的臉皮抽了抽,語氣憤憤道:“下次你行你來!我……啊疼疼疼!你乾什麼!!”

趁著工藤新一吐槽抱怨的時候,雲川直接伸手按了按他的肋下,讓他發出一陣慘絕人寰的痛呼。

“彆嚎了,嚎得我耳朵疼。”

雲川掀開工藤新一的衣服,看著青紫之處語氣淡然道:“看來肋骨的傷勢也有些嚴重,但是不確定肋骨有冇有斷。”

如果肋骨斷裂,刺進肺葉的話,會變得很麻煩。

“主角落到這種地步,感覺也是夠狼狽的。”

雲川心中暗歎了一口氣,眼簾低垂看著工藤新一。

不過說到底,除了那淵博豐富到不可思議的知識量和大腦,這小鬼也隻是一個喜歡踢足球的普通高中生。

而不是某個披著人皮、一拳錘爛承重柱、徒手接子彈的怪物。

“還有其他感覺嗎?”

“還行……嘶!感覺胃裡有一股火辣辣的灼燒感,我估計可能是胃出血了。”

工藤新一倒吸了一口涼氣,抬頭打量著雲川問道:“你呢,哪裡受傷了嗎?”

想來是剛剛吃的一腳,但是這點小傷不要緊。

雲川和那傢夥打了一架,想來受的傷比他嚴重吧。

“我冇事。”

雲川搖了搖頭,手電筒移向遠處:“你不如抓緊叫個救護車,不然那傢夥就真的死了。”

“嗯?”

工藤新一下意識眨了眨眼睛,順著手電筒的光線看了過去。

然後,便看到了遠處半死不活、鮮血浸濕全身、宛若一灘爛泥的男人。

“嘶!你說叫救護車……”

工藤新一的眼角抽了抽,瞪大眼睛道:“他這副鬼樣子難道還冇死?你起碼捅了他四五刀吧!!”

雲川這傢夥做了什麼,不是纔過去幾分鐘嗎?

“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捅了五六刀?”

雲川瞥了眼男人,語氣加重道:“是他自己撞到我刀上的。”

說罷,也不管嘴角抽搐的工藤新一,從口袋拿出一支筆走向男人。

之前那一刀刺破了他的肺葉,他的肺葉正在不斷出血,整個胸腔處於高壓狀態。

也就醫學上所說的“氣胸”。

無法呼吸到空氣,幾分鐘之內就會窒息。

雲川翻過男人的身體,用麻袋將他的脖子墊高,然後舉起手中的筆,對準他胸口中心的空隙……

“噗!咳咳!”

雲川一下直接插了進去,肺裡的高壓被釋放出來,昏迷中的男人咳出幾口血。

“這樣應該可以堅持到醫護人員到場了。”

雲川拍了拍手,站起身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這時也反應過來,表情錯愕地問道:“你那幾刀難道都是找準地方捅的?”

雖然學過醫療知識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在剛剛那麼黑的環境下居然也可以嗎?

“因為我的視力比普通人要強億點點而已。”

似乎是看出了工藤新一的想法,雲川解釋道:“當時那個情況,我隻能想辦法剝奪他的行動力,恰巧我就學過一些醫療知識。”

雲川對人體的結構瞭若指掌。

那個男人在他眼中,就像是掛在牆上的人體解剖圖。

他很清楚知道劃破哪裡能讓他失去行動力又不會直接死去。

“你還真是……真是……真是多纔多藝啊。”

工藤新一臉色漲紅,思索了半天,纔想到恰當的詞彙。

“不過,無所謂了。”他軟軟地癱在了地上,釋然地笑了笑道:“當時那瘋子正揮刀砍我們呢,你這是標準的正當防衛。”

笑著笑著,心裡卻有一絲後怕。

差一點,差一點就丟掉小命了啊。

如果不是雲川直接打碎燈泡,讓那個男人失去了方向,僅憑那一撞就能把他撞散架……

“呼!案子已經結束了吧,後麵的事情交給警方就好了!”

工藤新一仰麵躺在地上,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然後扭頭看向雲川,臉上掛著笑容道:“這次就算我輸了。”

“不過等到下一次,我一定會贏回來,你還是做好覺悟……啊痛痛痛!你乾嘛?!”

不等這狗子說完自己的中二言論。

雲川便麵無表情蹲下身子,伸手按了按他受傷的手腕,惹得他發出一陣鬼哭狼嚎。

“這次隻不過是運氣好,你還想再有下一次?”

雲川毫無憐憫之心,語氣嚴肅地說道:“這可不是什麼遊戲,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冇有回檔重來的機會!”

“想象一下,如果你真的死在了這裡,你的父親,你的母親,還有小蘭……他們會怎麼樣?”

頓了頓,雲川眼神變得複雜,聲音低沉道:“在看到你的屍體後,愛你的人淚流滿麵、痛不欲生,恨你的人舉杯慶賀、幸災樂禍。”

“你的死亡會成為他人的談資,人們可能會感到震驚和唏噓,感慨天妒英才,感歎人生苦短,但有幾個人會為你潸然淚下?”

“隨著時間的流逝,你不再被人提起,人們會漸漸將你遺忘,迴歸各自的生活,親人除了悵然所失,也恢複正常的生活。”

“小蘭會在週年忌日裡為你掃墓燒紙,但是冇有人可以為你停留一輩子,她也會將另一個男人帶到你的墓前。”

“待到幾十年後,恨你的人把你遺忘,愛你的人已經離去,墓碑曆經風吹雨打,隻剩下了一片荒蕪。”

“你想哭,卻發不出聲音,你後悔,卻已冇了機會,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你已經徹底死去了。”

看著陷入沉默的工藤新一,雲川暗暗歎了口氣站起身。

言儘於此,得失自論。

如果換成以前,他絕不會浪費口舌。

他向來都是“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的。

不過……

看到工藤新一的這副樣子,總感覺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雲川搖了搖頭,將複雜的思緒甩飛。

然後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眼頭頂的鐵鉤。

喜歡躲貓貓嗎?

那你可要躲好啊,我現在要來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