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想要什麽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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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想要什麽報酬?

白若熙從衛生間出來,走到鏡子麵前,開了水龍頭,嘩啦啦的水流淌在她手掌中,冰冷透心,皮膚被溫柔的水包圍著,她十指輕輕搓著,緩緩抬眸看著鏡子。

鏡子中的自己,似乎變了很多很多,可改變的不是樣貌,而是那深諳而憂鬱的眼神。

關上水龍頭,她抽出紙巾擦著手,轉身走向門口。

最後把紙巾丟在角落的垃圾桶,開門出去。

剛走兩步,她的腳步戛然而止,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前方,她呼吸突然間就亂了。

靜謐的長廊,暖黃色的燈光對映在前麵的男人身上。

男人碩長的身軀穿著高雅黑色西裝,英氣逼人。

他背靠在牆壁,一邊手插袋,而另一邊手的修長指尖間夾著一根已經點燃一半的香菸。

他動作嫻熟而優雅。

瞬間,煙霧繚繞在他如神斧雕刻般的側臉上。

他俊逸的側臉棱角分明,傲然清冷的臉上冇有半點溫度。靜靜地站著,似乎是在等候。

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的陰鬱籠罩在男人的周身,隱約間,縹緲得遠不可及,卻又那麽真實。

他在等誰?

白若熙緊張得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像藏著脫兔,蹦得難受。

她緩緩握緊拳,緊張的步伐有些重,低頭垂下眼眸,故作看不到繼續往前走。

空氣凝固著一層冷冷的薄膜,她高跟鞋落入地板的聲音,在此刻變得特別的清晰。

每一步都警惕著自己更靠近他一些了,是逃還是說聲好久不見?

或許,她冇有那個勇氣。

在他麵前靜靜地走過,若如陌生人那般疏離。

“什麽意思?”男人沙啞磁性的嗓音極致低沉,突然間飄來。

白若熙腳步戛然而止,緊張得背脊冒出冷汗來,拳頭握得更緊了些,甚至感受到指甲掐疼了掌心,隱約透著汗。

她身體僵直,站在男人麵前,她看著長廊末端,而男人緩緩地把手中的半截菸頭掐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淡漠的聲音再問一次:“誰允許你來的?”

白若熙用儘肺部的力量,深深吸上一口氣,緩緩撥出,潤了潤嗓子,淡淡地開口:“我收到請柬了。”

她不敢回頭看那個男人,身體像被點了穴似的僵硬。

“……”喬玄碩沉默著,似乎再緩解某種情愫,他站直了身體,雙手從褲袋抽出來,手裏多了一包煙。

白若熙聽到打火機的聲音。

她心微微一顫,忍不住還是轉了身。

麵對麵正視喬玄碩,看著他點燃一根香菸,她心房隱隱扯著痛,低聲細語問:“什麽時候學會抽菸了?”

他曾經有著健康的生活態度,菸酒不占。

然而此刻,他似乎對抽菸十分依賴。

男人忽略了她的問題,始終冇有看她一眼,半垂著眼眸,煙霧繚繞在迷離的眸光前,淡冷地反問:“曾經,救我的人是你?”

白若熙擔憂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他手中的香菸上,根本冇有辦法跟他同一個頻道談話:“吸菸有害健康,這東西對身體冇好處。”

喬玄碩將手中的香菸再一次滅掉,用力揉了揉菸頭,不耐煩地從褲袋掏出香菸和火機,率性甩到垃圾桶裏。

“砰砰”的一聲,火機撞上不鏽鋼垃圾桶發出來的響聲,異樣的清晰。

這一刻,白若熙的注意力不在香菸上了,緩緩仰頭,看向麵前的男人。

男人陌生的冷眸,冇有半點溫度的臉色,身上是疏離的冷氣場。

每一寸細胞都好像告訴她,兩人隻是陌生人而已。

即便四目相對,也冇有半點溫暖。

他不會再問第三遍,深邃變得愈發冷冽。

白若熙知道他在等,她勉強地擠著淺笑,輕描淡寫:“我在台上已經講得很清醒。”

“這麽多年不說,為何現在還拿出來說?”

“不是不說,是覺得不值一提。現在說是因為發現某人總是利用我的善心去邀功,我不爽。”

喬玄碩冷冷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充滿諷刺,雙手緩緩放入褲袋裏,一板一眼地問:“我不喜歡欠債,想要什麽報酬?”

白若熙覺得很是可笑,可她此刻笑不來,報酬?

她說出來是想讓他知道尹蕊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不是要報酬的。

喬玄碩深邃暗淡,眉頭輕輕皺了皺,向前一步,更靠近了她一些,低著頭寡淡地輕聲問:“錢財還是利益?”

白若熙抿唇忍了忍,心臟隱隱覺得難受。好片刻,抿出一句:“你把煙戒了就可以,我不需要什麽報酬。”

喬玄碩臉色瞬間變得暗沉,一掌推上她的肩膀,用力一壓。

猝不及防地把壓在牆壁上,肩膀微微一痛,她秀眉不由得皺起,下一秒男人的大手突然掐住她下巴。

她吃痛地“嗯”了一聲,臉蛋生疼生疼,被男人粗魯的抬起,固定了她的眼神,四目相對。

男人的眸色佈滿陰霾,模糊不清,危險的氣息籠罩在她周身,她呼吸裏全是男人身上好聞的陽剛氣息。

他一字一句冷冷道:“收起你的假惺惺,我抽菸跟你冇有任何關係,到底要什麽報酬?”

白若熙握住他的手腕推了推,可男人的力道如鐵般堅固,紋絲不動,她生氣地喃喃:“放手,你弄疼我了。”

男人嗜血般吼出一個字:“說。”

瞬間,憤怒的火焰撩燃整個長廊,白若熙雙腳發軟,畏懼男人突如其來的憤怒。

她緊張地咽著口水,腦袋裏尋思著想說什麽,既然喬玄碩不想欠她的,她也不跟喬玄碩在有什麽牽扯不清的關係。

藕斷絲連並不是什麽好事。

她微微張開唇瓣,聲音溜到唇齒間,突然又消失了,糾結著不知道該說什麽。

喬玄碩臉色愈發難看。

等待她回答的時間是漫長的,焦心的,甚至是難熬的。

她白皙粉嫩的臉蛋被他掐得泛紅,清澈見底的雙眸一直看著他,粉潤的唇輕啟,動了動又冇出聲。

他所有注意力都被她的櫻唇吸引住。

該死的女人。

喬玄碩心裏咒罵一句,下一秒,直接壓低頭附上,含住她的唇。

“嗯?”白若熙頓時呆若木雞,唇瓣微微一疼,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