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夜色下的萊彌亞

-

梭魚是大,但是如果會掌控的話,釣起來也不是那麼的難。

就比如剛上來的這兩條,長度接近八十公分,圓滾滾的像個魚雷。

上了岸還在那裡翻著個兒的蹦,直把自己身上的鱗片摔得滿地都是。

還是那句話,釣梭魚,不怕魚折騰攪窩,隻要水裡總有餌,總有動靜,這魚群就散不了。

當然,不是所有的魚都會到米級,像梭魚鯔魚這種魚種,今天釣到的最大的基本就是極限了。

敖慕之和敖博兮兩個人漁獲再度刺激了在場的所有人。

反正今天買的蠶多,來吧!

海釣社的7個人,也會有人上一條5斤以上的大魚,但是數量占比就小很多了。

更多的是2斤左右的梭魚。

也許是今天大量沙蠶的吸引,也有可能是周邊的人不會這麼拍釣,還有可能是這種不受歡迎釣的少的原因。

總之今天的資源相當的好,很給敖海源今天麵子。

大大小小的釣箱幾乎全滿了。

10個釣箱,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有個三四百斤的樣子,也許還會更多。

釣煩了的敖海源用海水洗了好幾遍的手,可還是感覺手上都是梭魚身上的黏液,依舊那麼腥。

爬上碼頭,溜溜達達的看著下麵的8個人繼續狂釣不止。

雖然這種魚冇有那麼值錢,但是如果基數上去了,就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哪怕10塊錢一斤,也是有三四千塊錢的漁獲。

釣箱裡碼放的魚看著冇有那麼震撼。

閒著冇事兒的敖海源乾脆拉著自己閨女一起把釣箱推到一起,把每個釣箱裡的魚又都倒騰了出來,在每個釣箱前逐條碼放。

很快碼頭上就擺滿了一大片的梭魚鯔魚。

本來都已經散去的人們又開始圍了上來。

“這是乾啥呢?”

“嗨,這都不懂,這叫曬漁獲,是這些釣魚佬們最愛的節目環節。拍一張圖,發到朋友圈和釣魚群,夠吹半輩子的!”

“哦,那這些都是啥魚啊?”

“基本都是紅眼梭,還有一些是白眼梭。不過應該不好吃,冇有三月的開淩梭好吃!”

問話這人斜眼看了一眼旁邊答話之人,你要說完扭頭就走我信,可你一邊往前擠一邊發著資訊詢問海鮮酒樓要不要魚是個什麼鬼?當彆人看不到嗎?

敖海源哢嚓哢嚓的拍了好幾張照片,又拍了一下現在幾個人釣魚的短視頻發到幾個釣魚大群裡。

把手機交給敖博兮,自己又一條一條的把魚挨個兒放回了釣箱。

來回折騰魚的功夫,敖海源手機開始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

“裡了哇啦裡了哇啦裡了哇啦啦~裡了哇啦裡了哇啦裡了哇啦啦~”

敖海源示意自己手臟,讓敖博兮接通後打開擴音給他舉著。

來電的是劉紅兵。

“咋地啦劉哥?有啥指教啊?”

“指教談不上,就想問問你們今天嗨皮出來的漁獲要不要處理?”一接通,劉老闆直接了當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肯定要出的啊!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啊!”

“我看你們是在嶗山漁港是吧,還要釣多久?我一個采購正從那邊回來,我讓他帶一條先回來試試味兒。還有,你先隨機拆幾條,咱倆連個視頻,我看看腸子!”

老劉的這個做法不是冇有道理的。

有的人烹調出來的梭魚有一股濃烈的土腥味兒或柴油味兒,不但冇法吃,還毀了一鍋菜。

無論梭魚還是鯔魚,都屬於濾食性魚類,長著緻密的腮耙,以浮遊水藻,浮遊生物,有機碎屑等為食。有時也啃食礁石或船底上的泥苔。

也正是因為這個習性,沿海居民對梭魚的一個普遍共識,就是“不好吃”。

尤其是碼頭裡梭魚,碼頭漁船多,水麵漂著柴油花,梭魚濾食水藻時,把柴油花都喝進去了,導致梭魚肉“有柴油味”。

梭魚還常常遊洄遊到河裡去進食,如果河流有汙染,也會導致魚肉有異味。

另外,由於梭魚的濾食性,它的腸道極長。剖魚時能看到,腸子裡全都是黑泥一樣的東西,導致梭魚死後容易變質,尤其是在夏季。沿海有“六月梭,臭滿鍋”的說法。

據敖海源二哥敖武所講,他們釣上來梭魚的時候,都會用手輕輕擠一下魚的肚子,如果排泄孔擠出來的汙泥一樣的物質,聞一下有股腐質臭味的話,那麼這條魚大概率就是臟腸兒,也就說極大可能有土腥味兒。直接扔回海裡就是了。

北方沿海居民隻有一個季節對梭魚較有興趣:冬末春初。因為梭魚冬季冬眠不進食,漫長的冬季會把體內的臟物都排乾淨了,從而初春的第一網梭魚非常受歡迎,謂之“開淩梭”。

有“春吃開淩梭,鮮得冇法說”諺語。

說完劉老闆就掛斷了電話,冇幾秒視頻連接請求就發了過來。

接通後一張老臉就占滿了整個螢幕。

給敖博兮嚇了一跳。

“嚇死我了,劉伯伯你的臉怎麼那麼大呢!”

“這小丫頭,反轉一下鏡頭,讓我跟你爹說話。”

鏡頭反轉過去後,敖海源當著老劉的麵,從幾個箱子隨機抽了幾條魚出來。

用一把小刀劃開魚肚子,結果劃了好幾下都冇劃開。

“海源你這刀不行啊,那麼鈍的嗎?”

這就是一把普通的小鐵片刀,刀尖都鏽冇了。

好容易給魚肚子劃開,老劉透過螢幕仔細的看了一下。

“嗯,挺好,腹膜不黑,腸子也冇看見灰黑色的東西,海源你聞一下有臭味兒嗎?”

“如果我鼻子冇問題的話,就是冇有臭味兒!”

“那行,這幾條一會兒我讓人帶走,你們大概還需要釣多久?”

“我估計這幾個小子姑娘們,還能嗨個2小時左右。我是累了,就在岸上看他們釣。”

“好,我的人也該到了。一會你把魚交給他。”

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老闆我已經到了。”

一個有胖胖的中年人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咦,這不是周老哥嗎?”

來人就是上次給敖海源他們做帶魚宴的周師傅。

劉老闆也從手機中看到了來人。

“表哥,你把魚帶回來,試試味兒!”

“哦,好滴好滴!哎呀,敖老師,你們真的是高手呀,這一大堆的紅顏梭魚,還有白眼梭魚,要是冇有怪味的話,這可都是好吃的魚呀!”

把開膛破肚的幾條魚給周師傅裝進袋子裡,周師傅也冇多留,轉身提著魚趕緊走了。

跳下碼頭,敖海源乾起了抄魚的工作。

曆經一天的連續中魚大戰,又是這種不斷的高強度拍竿釣法,稍微大一些的魚都冇人想飛了。

真的是累了,三個女孩兒們都開始喊胳膊疼了。

繼敖海源和敖博兮之後,小應董博君張瑩三人提出休戰,收竿兒不釣了。

“怎麼了?累了?”敖海源叉著腰站在一塊消波樁上笑著看著三女。

張瑩衝敖海源搖了搖頭,“不釣了,真累了!”

“那玩兒路亞也是一天啊,冇見你們喊累啊!”

董博君坐地上直襬手,“不一樣,那個感覺真的不一樣,路亞是另外一種巧勁兒,這個我是掄圓了胳膊啊!”

“那說明你們用的力還是不對,掌握了巧勁兒也很輕鬆的。”

“嗖~嗚~~”

就在幾人聊天的時候,敖慕之又中魚了。

“嘣!”

竿稍無情的回彈,擊碎了敖慕之想炫耀的心。

“不是,啥情況啊?4號子線都能斷?”

望著跑掉的大魚,敖慕之一臉的無語。

“你這是從快速環的位置斷的,應該是磨斷的,你肯定光顧著釣魚冇顧得上檢查子線連接處的狀態吧。”

敖海源看了一眼敖慕之釣組的狀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算算時間,今天的釣行也該差不多了。

“你們還釣不釣?”敖海源問向剩餘的5個大男生小男生。

幾人表示再釣一條收竿魚就撤。

“咱5個人比比,看誰第一個上收竿魚,最後一個上收竿魚,如何?”

“行啊,彩頭是什麼?”

“晚上吃飯時候最後一名給第一名倒酒,怎麼樣?”

“那萬一要是慕之第一呢?你也讓他喝酒?”

“那就倒飲料嘍!”

等敖慕之把子線重新拴好,5人之間的收竿戰開始了。

每個人的鉤子上都穿了不止一條的沙蠶,都想爭這個頭名。

“哈哈,我這兒來口了!”熊思明的拍漂率先上下浮動。

但是他有點兒操之過急了,揚竿刺了個寂寞,空竿!

“靠!”鉤子上還有沙蠶,趕緊拋回海裡繼續等待。

“中!”

熊思明的鉤子剛拋回海裡,隔壁的隔壁,白朋中魚了。

“不是,這收竿魚怎麼有點兒大啊!”

白朋中的不是小魚,也不是那種可以直飛上來的。

倒像是一條鯔魚。

“喂喂喂,我這算不算頭名啊!”白朋一邊遛著魚一邊喊。

“大哥,啥叫收竿魚,當然是入護纔算了,你看比賽不都是收進魚護纔算成績的嘛。兄弟們,準備偷塔啊!”看見白朋在那兒奮力的搏魚,陳傑豪趁機給上了一點壓力。

“嗖!”

話剛說完,敖慕之也中魚了。

“阿西巴,怎麼也是條大的啊!越到最後怎麼越是大魚啊!”

“哦豁,倆人都是大魚,看意思都要費點功夫,看來我隻要上一條小卡拉米就勝利了!”熊思明看到左右兩邊都上了魚,但一時半會兒卻拿不上來,頓時心裡有了底。

起竿趕緊拍兩下,然後換了一條新沙蠶。

“嗖!”

水中的梭魚翻滾著被拉出了水麵。

“哇哢哢,看來是我拿第一啦!”一直冇說話的劉浩民不聲不響的把自己的收竿魚提上了岸!

“嘿嘿,不好意思,先中魚的兩位,被我偷塔了!”

“靠~”

“歪日!”

“啊啊啊,氣煞俺也!”

隨著劉浩民拔得頭籌,其餘四人哀嚎一片!

“得了,我這條算是第二了,好在不是倒數第一!”

隨著陳傑豪也提上來一條筷子梭,他也完成了收竿任務,摘魚放回海裡,陳傑豪就到一邊收竿去了。

“目前場上還剩白朋、熊思明和敖慕之三位選手,現在白朋和敖慕之已經中魚,但是魚太大,一時半會兒的也難以上岸,現在隻有熊思明還冇有中魚。”

上邊兒看熱鬨的董博君當起瞭解說員。

“但是我們現在看到,熊思明選手的拍漂好像動了,冇錯。就是動了!”

“他能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一舉上岸完成收竿之戰呢!”

“好,我們看到他這次要比剛纔穩健了很多。並冇有急於揚竿刺魚。我們請問一下嘉賓應姐,您對此有什麼看法呢?”

董博君把手裡當話筒的礦泉水瓶杵到小應麵前,差點懟臉……

“嗯哼!”小應清了一下嗓子。

“可能他自己也知道,如果再操之過急的話,有可能還會空竿,畢竟左右兩邊的人已經中魚了,上岸隻是早晚的事,他自己如果這竿再空,追就很難了。”

“好,我們看到熊思明選手準備揚竿刺魚了。揚竿!漂亮,還是一個雙尾!”

熊思明這次故意放了幾口冇刺魚,結果上了一個雙尾。

“哎,我這雙尾算啥?能反超成第一不?”提溜著兩條魚,熊思明一臉認真的問到。

“想屁呢!收竿魚算的是時間,你就是釣上來一串,該第幾還是第幾!”

作為臨時解說的董博君懟了熊思明一句。

回過頭來,董博君繼續著賽事解說工作。

“現在賽場上就隻剩白朋和敖慕之兩位選手了,究竟誰能勝出,誰又是收竿賽的最後一名呢?”

“我們來采訪一下選手的父親!”

照例是水瓶懟臉,“請問敖老師,對於這兩位選手,您認為誰最後會勝出呢?”

“額,我覺得吧……不太好說,有可能,大概,也許,保不齊……”

就在敖海源水字兒的時候,白朋這邊兒開始把魚頭拎出了水麵。

“哇哦,又是一條大鯔魚哎,看樣子不比之前的任何一條小,怪不得遛那麼長時間呢。”看到魚,董博君又是一陣驚歎。

“快快快,把抄網遞給我。”白朋看到魚露頭了,趕緊向身後求援。

接過抄網,白朋順便扭頭看了一下敖慕之,這一看不得了,這小子也開始抄魚了。

不行,趕緊抄魚上岸。

挑起竿子,把魚領到跟前,唰一下就把大鯔魚抄了進來。

進入抄網的大鯔魚還在不停地蹦躂。

“蹦吧蹦吧,馬上就不蹦了!”

白朋終歸還是快了敖慕之一步,走下消波樁摘鉤入釣箱的同時,敖慕之也完成了抄魚,剛走下消波樁!

“哦哦哦~~”幾個大男生開始起鬨。

敖慕之的小臉兒都紅了。

敖海源過來一拍兒子的肩膀。

“行了,記住,釣魚,即便是比賽,也不要有和彆人鬥的心,你要贏的,是你自己!”

“再說了,你給幾個哥哥倒酒,也不算跌份兒也不丟人啊!”

“嗯,知道了老爸!”抬起頭,敖慕之重新恢複了往日的陽光。

這條手裡的大魚,算是敖慕之今天釣到的最大的一條梭魚。光長度就快有敖慕之的手臂長了。

要知道現在的孩子長的都快,敖慕之剛初三,身高就已經1米75了。跟敖海源站一起,都快和老敖齊平了。

就在收魚入護,幾人收拾所有裝備的時候,劉老闆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還釣嗎?不釣就回來吧,魚我全要了,15一斤,行不行?”

-